女子却似乎对这种诡异的情况早已习惯,反手就把那根花径捏在手心,摩挲着根茎顶端的雪白色花苞即某人的脑袋,笑眯眯说道:“雪儿,别到处跑,仔细吓着人家。”
“我才没有呢,吓人的都是你好不好?”雪儿在她手心里不住的挣扎,草木作身的身子以女子纤细手指捏着的地方为分界,奇异的往两个不同的方向摆了摆,竟似一个人悠然伸了个懒腰的模样,诡异极了。
女子不肯承认:“是吗?明明你比较吓人好不好?”
“哪有哪有!”雪儿雀跃起来,绿色的根茎以不可思议的弧度缠上了年轻女子的手臂,花苞凑到她的眼前,“你没发现她们都把你当做坏人吗?”
雪儿玩得欢快,缠在她的手臂上一圈又一圈,九歌蹙起了眉,丢下水壶,回身在桌子上坐下,撑着下巴很苦恼,“雪儿,你说,古往今来,但凡有点超凡能力的高人,办事之前都神秘兮兮大肆装神弄鬼一番,人家便会死乞白赖的信了,为何到了我这里,别人就把我当成坏人了呢?”
“为什么呢……”雪儿支起脆弱的身子摇晃着思考,一会儿就不爱想了,继续攀着她的胳膊,“九歌九歌,你说甄姑娘会不会来?”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不知道。”九歌低头回答得干脆,拎着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抬眼望着外面漆黑的天际。
慢悠悠的叹道,“但愿她不会来。”
“叩叩叩……叩叩叩……”急促而短暂的敲门声划破清晨的宁静,隐隐还有女子犹自带着喘息的呼喊,客栈里客人都还在沉睡,被这声吵醒,纷纷探出头来指责。
九歌睡眠向来沉得很,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才蓦然反应过来是有人在敲自己的门,连忙披着衣服起来,声声抱怨着不满的客人瞅见开门的人,正是这几日宿在客栈里最好房间的神秘年轻女子,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处,只知道她应该富有非凡,或者有极为厉害人物在后台撑腰,否则不会这样胆大孤身一人行走江湖,又纷纷识趣的都缩回头去。
看见大家的反应,又想到昨日跟雪儿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九歌轻笑,这才转头看着门口掩饰不住苍白和憔悴的人,嘴角弧度不自觉的勾起,伸手作了一个请的动作:“甄姑娘,请进。”
来人一脚跨进门,迫不及待:“姑娘,求求你,求求你帮我救救我的女儿”
正午,因是冬末,街上行人稀少,远远的,街道上却走过来两个年轻的美丽女子。
当先的年轻女子一身宽大的红色狐裘,手里抱着一盆尚是花骨朵的不知名花朵,兜帽下一双细长的凤眸,小巧的鼻尖微微冻红,菱唇抿着,显得一张清秀的脸有些冷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