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女帝好慌:摄政王,求放过! > 第二十九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全文阅读

于村被屠一案震惊朝野。

站在燕都朝堂上的百官都震了震,这算得上近十年来最大的一桩命案了。

这谢府的二老爷,疯了不成?

御书房里,

台上是高坐的燕帝,台下是抖如筛糠的前任军机处谢东青。

谢东青没抖多久,刚审视完奏折的燕帝无奈的叹口气。燕帝揉了揉泛着酸痛的太阳穴。

他面前小山那么高的奏折,

都是参谢东青一个人的。

怎么说,做官做到这个田地,也是本事。

燕帝坐在桌子后,昔日里还算得上精锐凌厉的双目此刻只剩下久泡温柔乡的混浊。

“拉下去。”

“皇上!皇上!老臣,老臣是冤枉的啊!”

两旁的近侍不管他是不是冤枉的,直接冷着脸将人叉下去。

门外候着的几位以谢侯爷为首的大人,心底皆是一寒。

说是密审,半盏茶的功夫就出来了,看来军机营屠村一事已成定数,再难翻案了。

“陛下圣体不适,诸位大人,请回吧。”

魏公公平日受了谢府不少好处,说这句话的时候生怕谢侯爷不识时务,猛打眼色。

当务之急,是谢府大房先把自己摘干净,莫受了二房的连累,这位谢侯爷,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谢侯爷小半辈子的为官生涯,也算深得圣恩,被燕帝拒之门外,还是头一遭。

他这厢正委自不甘,那厢二皇子轻轻撩了撩前袍,步履轻快的上了御书房的台阶。

魏公公一眼瞅到他手中捧着的乌黑漆木的盒子,满脸堆笑的迎上。

“殿下可是来了,让老奴好等。”

二皇子揖拳迎逢了魏公公,又与御书房门前的几位大人见了礼,笑。

“父皇可在御书房?”

“在呢在呢,陛下操劳过度,殿下这丹药来的正是时候,正是时候。”

“劳烦魏公公通报。”

魏公公连声称是,复又进了御书房。

谢侯爷想走,又被二皇子唤住。

“本王晓得侯爷的难处,定会在父皇面前开解一二。”

自宫中传来谢府与九皇子的联姻,谢府的势力仿佛就无形间站了队,与各位皇子的关系也日渐紧张。

如今这句话体贴的话从自己对手口中出来,谢侯爷的脸色愈发不好看。

他还没想好措辞,御书房内又传来魏公公尖细的一嗓子。

“宣,二皇子觐见。”

二皇子便再也懒得说什么,冲各位大人拱了拱手,急匆匆的进了御书房。

谢侯爷铁着脸离开了。

但是谢侯爷身后的一群大人,面色存疑。

先前只知道九皇子是个好的。

如今谢家出事,不见九皇子踪影。倒显得二皇子知进懂退,越发不俗起来。

二皇子进了御书房,撩袍,行礼。

燕帝抬起头,目光从自己儿子脸上掠过,声音沙哑而疲惫。

“你来了。”

“这是儿臣府上丹师所铸,思及父皇这两日劳苦,不敢耽误,即刻呈上。”

这席话后,燕帝再看这个儿子,目光便柔和了些。

魏公公连忙将二皇子手中的丹药呈上,燕帝错开木盒,药丸竟还是温热,心中更是动容。

“你有心了。”

二皇子还跪在地上,他晓得此刻博了些燕帝的好感,却不敢面露喜色,只一味的懊恼道。

“是儿臣无用,不能为父皇分忧。”

燕帝只盯了他半晌,良久道。

“起来吧。”

这日二皇子回了府,心情便是一反常态的好。

楚淮南站在回廊上看屋檐下因化雪积水而结成的冰溜,长台道长与他并肩站着。

“他今天心情怎么那么好?”

楚淮南不语,因为山洞中与昭禾耳厮鬓磨了一番,他今日心情看起来,也不错。

长台道长继续纳闷道:“看起来,两手空空,也没得什么赏赐啊。”

说话间二皇子已步入回廊,脚步欢畅的来到两人面前。

楚淮南侧了侧身子同他见礼,唇似勾未勾,笑得别有深意。

“殿下回来了,这琼瑶的味道,可还好。”

二皇子双眼发亮,欢欢喜喜的回了一礼。

“先前是某,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先生。”

楚淮南说的,自然是军机处的职位。

二皇子言的,不过是初见时的怠慢。

这一拜不仅是为自己先前的怠慢道歉,更是认定了这位“麒麟之才”。

长台道长站在一边,听不懂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迷,老老实实的眼观鼻,鼻观心。

回廊风大,二皇子想起楚淮南不太牢固的身子骨,殷勤的掺着人往屋里让去。

“父皇已经拟了旨,不日就会给我军机处的位子,只是先生,我们下一步当如何?”

楚淮南一派平静的承着二皇子的讨好,他自然晓得这人的野心,并不是单单一个军机处就能喂饱的。

喂不好,还会反过来咬人一口。

“等。”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楚淮南平静的睥了这蠢货一眼,“二皇子不觉得自己此时,有些出风头了么。”

“圣心只要一日还在九殿下身上,你便一日不可轻举妄动。”

二皇子后槽牙紧咬,眼内是一片不甘。

楚淮南伸手弹了弹自己裘领上的一粒微尘,他眉眼好看,此刻被空穿着锦衣玉袍的二皇子一衬托,倒更显得清贵非常。

“先生说的有道理……是我,操之过急。”

不得不说,尽管这个燕国的二皇子空有野心,一身草包,却在奉才这一项上很有些个造诣。

只可惜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奉的不是个才,而是一尊祸。

楚淮南低着头,敛着的眉眼中是他自己都瞧不见的风起云涌。

这看似平淡的日子并不会过久,眼下便有一个不算长远的契机。

等到来年春试,便是各方势力的一次大洗底,要么积聚自己的势力,要么打击对方的势力。

他天生便流着这些善于玩弄权术的血液,单是闻到波涛欲来的味道,便兴奋不已。

如此说来,春试前的年关,无疑是暴风雨来之前的最后一场平静。

“欸,怎么又下雪了。”

正是说话间,乌蒙蒙的天空又飘下雪花来。

“今年雪,是不是下的有些频繁了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