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立马紧张的抬起头,窘迫的否认,"我没有少爷,您误会了,我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霍霆笑着把戒指塞回阿青的手里,"逗逗你而已,你哪有和我耍心机的胆子。"
呢呢拎着自己的两只鞋从霍霆身后走过来,举着给阿青,说:阿青阿姨,给我穿鞋鞋。
霍霆低头虎了她一句,"自己穿,看把你懒的,胖成馒头了,还举着鞋让别人穿。"
呢呢笑嘻嘻的抱住他的大腿,把鞋子塞给霍霆,耍着赖撒着娇的让爸爸给穿。
他蹲下身给呢呢穿鞋的时候,抬头瞥一眼阿青,"她折腾人的精神头足着呢,你自己小心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脑子不灵光,腿总灵光吧?打不过她就跑吧..."
阿青差点没憋住笑,抱着礼服和戒指出了他的卧室。
霍霆微微眯起眼睛,眼里酝酿起一道骇人的风暴,可却转瞬即逝,抬头看向自家宝贝时,神眸里仍是无尽的温柔。
和他这风云变换难以预测的性格相比,霍朗的脾气和秉性便显得苍白而简单得多。
这人打从让霍霆气了一场之后,一下午都没缓和回来。
看谁都像欠他十个亿。
直到见到自己的老婆孩子和肥猫之后,这铁板一样的脸才稍稍算可以回个弯。
破天荒地的,阮阮居然在做饭。
虽然菜色简单到有些令人发指,可霍朗对她没有任何烹饪技能要求,只要味道不会太过丧心病狂他都会欣然接受。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一大锅和粥没什么两样的面条,卖相一般,味道居然还不错,重点是阮阮非常的懂得掩盖自己的缺点,她煎了一盘子水平堪比西餐大厨的鸡蛋。
小喃喃在睡觉,当然就算她不睡觉,估计也不会对她妈妈的手艺感兴趣。
为了防止面条变得越来越像粥,两个人都吃的飞快,几乎没有时间说话。
第四碗面条盛到碗里的时候,霍朗有些撑到了,他说:"巫阮阮,我要和你说件事,非常严肃的问题。"
这语气听起来果然有些严肃,巫阮阮立刻正襟危坐,胸脯往前一挺,结果她只是十分高调的验证了一把自己的身材确实不错这件事,盛着半碗汤面的小碗,就这么被她自己的胸脯给掀了,洒了一桌子。
霍朗一口面条全喷在了地板上,吓得蹲在他脚边的小螃蟹也跟着炸毛窜了出去,他忍着咳嗽,脸色憋的通红,瞪了阮阮一眼去了洗手间。
阮阮拿着纸巾一点点收拾着一片狼藉,无辜的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我也不是故意的..."
霍朗大概怕自己咳嗽的吵醒喃喃,等他出来的时候,阮阮正在撅着屁股擦地。
他很不见外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坐下,谈正事。"
两人中间放着一小锅面条,一本正经的凝视着对方。
霍朗抱着肩膀琢磨一番,淡淡的开口,"今天在我那,霍霆晕倒了。"
巫阮阮"腾"的站起来,不敢置信道,"晕倒了?
霍朗眼睛一立,抓起一根筷子猛的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咚"的一声敲在阮阮的天灵盖上,"我就知道你要跳!给我坐下!"
巫阮阮额头上顶着一道红,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我只是很惊讶而已,一个大男人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
"中暑。"霍朗扔下筷子也跟着坐下,冷冷的看了她半晌,问,"你很关心他?"
"我..."阮阮不可思议的睁圆了眼睛,肩膀忽然就塌了下去,"是回答关心还是不关心啊...你不要为难我,别说是霍霆,就是霍家的司机你告诉我他在你面前晕倒了,我也会这么惊讶,谁听到自己熟悉的健康人突然晕倒,都会惊讶一下好么?你真是,太不讲理了,又不讲理,又霸道..."
她抱怨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快要听不清了,抬起眉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已然坐成一座冰山的霍朗。
"说完了吗?"霍朗问。
"啊。"阮阮点头。
"就不讲理了,就霸道了,你也得给我将就着!"他义正言辞的警告,"少给我打岔,说正事。"
"正事不是他晕倒了呀?"
"正事比他晕倒了要惊悚的多。"
巫阮阮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满眼的惊恐的等待着,不知道霍朗这个语气到底会说出什么令她震惊的事情,总之要控制好自己,不能再因为霍霆跳起来,不然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了。
霍朗见她这幅样子,刚刚紧绷起来的心脏莫名的软了下来,他们家阮阮,只有这么大的胆量。
巫阮阮,你看你胆小人蠢,没有我霍朗捡着你,你可怎么办啊?
"Otai遇到了一点资金周转问题,他的好兄弟孟东,为了替他挡灾,暂时进去了,他希望我能通过金域通用伸出仁慈的援助之手。"
阮阮捂着嘴巴的手掌半天没拿下来,有些缓和不过来,孟东进去了?进哪儿去了?进局子了?Otai那么高调的公司,怎么会明目张胆的做违法的事情,遇到资金问题,他怎么进去了呢?
霍朗看出她有些没明白自己的话,也不打算解释,"细节我就不和你说了,一来你不见得懂,二来你解决不了,重点是,他要我伸出援手,你觉得,我是该伸手拉他一把,还是该袖手旁观。"
原本霍朗只想看看他说霍霆的事,阮阮会是什么反应,可现在他又觉得,这样的大事小情,回到家里有个人和他一起分享或者分担,感觉很美妙。
所以我们说,爱情就是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另一半灵魂,另一半肩膀。
阮阮低头琢磨一会,问他,"他需要你伸多大的援手呢?"
"十个亿。"他从善如流的回答。
巫阮阮彻底震住了,面色如遭雷击,她虽然两次步入豪门,但她本不是一个生活奢侈的人,她的生活还始终在人间而非天上,像这种一张嘴就借钱10个亿的,她还头一遭听说,而10个亿这个数字,对她来说,就像河外星系还遥远。
但是她知道,霍朗有。
一个可以随随便便买下一千万钻表的男人,身家没有十几甚至几十个亿,那可真是太视钱财为身外之物,或者太视金钱为粪土了。
"十个亿,可不是小钱..."
"废话。" 霍朗冷哼,"十个亿可以做多少投资,会有多高的收益,你这种智商肯定算不到,他给我的利息简直不值一提,没有商人愿意用10亿的风险赚这一点盒饭钱。"
这个道理阮阮也懂,可她也知道,霍朗至少在这一点上和霍霆是不一样的,霍朗的背景比霍霆好上太多,他对 利益的追逐远远不及霍霆,真要用商人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他又怎么会回到家里来问自己这个凡事都做不了主的主妇一个?
她视线来回飘忽了一阵,低声说,"其实霍霆的自尊心很强的,他若是有其他办法,恐怕再艰难都不会和你开口,一定是走投无路才会找到你,可如果是仅仅是向一个商人寻求帮助...他应该也不会找到你,你不是商人。"
你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饶是时光剥夺了多年的亲近,可血缘这东西的奇妙之处,很难说的清。
"我以前不知道你的背景,是我无知,现在我知道金域通用的影响力有多么惊人,既然你来问我你该不该帮霍霆,就说明你有能力帮助他。"她抬起头眼波温柔的望着他,那眸光熠熠的好似眨一眨,就能道尽千言万语,"我不能回答你一个肯定的答案,说到底你们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只有一个我,你们还是兄弟,你若帮他,那是你们兄弟情谊的问题,我不说高兴,因为Otai的生死存亡已经和我没有关系,我不是霍霆的太太,你若不帮他,我也不会说不高兴,10个亿说到底不是小数目,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帮也无可厚非于情于理,毕竟谁也不欠谁。"
她等了好半天,都没有等到霍朗的回答,只是微微偏着头,若所有思的模样。
阮阮说,"霍朗,我不知道你想从我口中听到的答案是什么,也许是希望我替你否定,可那不是证明我对你和我们感情忠心的方式,如果你心里有那么一丝想法是想帮助霍霆的,我不想抹杀他最后这一点点希望。我对霍霆...是没有恨的,虽然他曾经伤害过我,可是,如果没有他的伤害,我现在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霍朗久久的思考着阮阮的话,他没有问,你对他没有恨,那是否还有爱?
就算爱,也是残余的感情,就像他对金木谣,哪怕他现在心里已经满满当当的装了他的小阮阮,可木谣曾经在他心上踩下的痕迹,却依旧清晰可见。
真爱过的人,是忘不掉的,只能让它停留在过去。
而拥有她现在的人,是自己,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他不是经常后悔自己做的事,这一天却有些后悔把阮阮拉扯着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自己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还没能放过阮阮。
夜里,阮阮睡下之后,他一个人坐在满是月光的客厅里给远在美国的母亲打电话。
第一次没有和她拌嘴,而是正正经经的说了一番话。
然后,霍朗发现他更爱那个为他付出全部青春的可爱老女人了。
霍朗妈妈问他:你忘了你爸爸是怎么没的吗?你忘了你是因为谁,被人抛弃了?
霍朗说:没忘。
霍朗妈妈又问他:那你是不是傻呀?没忘你还想着帮他?
霍朗说:不傻。我爸没有了,我被人抛弃了7年,这些都已经是不能挽回的事实。可在霍霆快要陷入昏迷时,我听到他回答别人我是他的大哥,我心里很不好受。除了那个不要我的女人,霍霆已经是这个世界上离我最近的人,我们身体里有一半的血液都是相同的,就像你心疼我爸那样,我把他从地上背起来的时候,我也心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