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莫凡喝了三十天的苦药后,他的左脚,变得象煮过的螃蟹似的,血红血红的,肿胀的脚常常让莫凡夜不能寐,为了缓解,莫为不知从哪里弄来冰块,每夜用冰块来缓解莫凡的痛楚。两个人在这三十天内,都瘦了一大圈。
为了专心替莫凡解毒,江絮自莫凡服药二十天后,便每日上门替他用针,而明德也随身同行。
看到莫凡的痛苦,明德也感到很不忍,他不是心疼莫凡,而是心疼照顾他的莫为,看着莫为逐渐消瘦的身形,明德竟然比江絮还要着急难过。
江絮把小明德的心思看的明明白白,不禁觉得好笑。后来莫凡也察觉到了,一问之下,得知是这么个乌龙,心中也不免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莫为男装打扮还能“勾引”这么小的小孩,莫凡看莫为和明德的眼神也有些戏谑起来。
莫为却仍旧不知不觉,她的一颗心思全在莫凡的身上了,根本无效顾及别的东西。
三十日期满,江絮看蛊已经逼的差不多了,金针触及,可见鲜血冒出。
这一日,入夜时分,水榭内,莫凡的卧榻前,隔着个脚踏,前方地上,摆着个乌盆,旁边一个木头盖子,旁边还有一块石头,地上还有一个装满白色粉末的碗,一沓干净吸水的布巾。
关好门窗,屋内点起巨大的蜡烛,江絮还令莫为点起安神的木樟香。莫凡已经在卧榻前坐好,后背靠着卷起的被褥,莫为在一旁紧张的服侍着。
江絮先脱去莫凡的上衣,在他几处要紧的穴位上扎下针去,然后又给莫凡灌下一碗药,接着江絮丢给莫凡一根软木,令他咬在嘴里,起先莫凡不肯,可江絮压根不理睬他,一把将软木塞进莫凡嘴里。
“莫馆主,并非我不信莫馆主的忍耐力,只是这拔毒之痛非比寻常,比起你那嗜骨之痛有过之无不及,且不能使用任何止痛麻醉的药物。”
莫为听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两手紧紧的抓着莫凡的胳膊,忍不住的微微打着抖。
莫凡轻轻地拍了拍莫为的手,安慰着她,笑了笑说:“不妨事。”
莫凡这一笑,把在一旁的明德笑得两眼发光,原来以为莫为已经很漂亮了,没想到,这股莫馆主笑起来,如同神仙下凡一样,烛光下的莫凡,虽仍面带病容,可无损于他那俊逸不凡的美貌,一身白色的亵衣亵裤,衬得他的脸如同嫡仙一般,温柔的笑颜,看的明德眼睛都直了。
“咳咳,明德,明德?回神啦!”江絮看着明德口水都快滴下来了,一个毛栗子就招待过去了。
“哎哟!”明德吃痛,抚着头,掘起了嘴。
“待会你守着乌盆,我一说倒,你立即将碗里的粉倒进乌盆,然后盖上木盖,压上石头,记得动作要快。”
“知、知道了!”
“莫馆主,莫管家,我们这就开始了。”江絮挽起袖子,摊开针包,从中取出一根粗粗的,中空的金针,神情严肃的看着莫凡与莫为。
莫凡点点头,将软木咬在嘴里,莫为靠在莫凡身后,紧紧扶着他。
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明德也赶紧做好自己的准备。
坐在脚踏旁的江絮,抓起莫凡的一只脚,用金针在莫凡的大脚趾旁扎了下去。
只见一股黑血慢慢地从那中空的金针中一点一点的滴出来,由慢而快,先是一滴一滴的流,到后来便是流淌了出来,黑血的味道十分腥臭。
随着黑血的流出,原本肿胀的脚开始一点点消肿,颜色开始由红转白,江絮死死地盯着变色的脚,一只手紧抓着,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紧握一把博如蝉翼的小刀。
当金针里出来的血已经开始转为红色时,江絮面色一棂“来了!”
只见莫凡的脚趾处,一个异物在皮肤下直往那金针扎入处拱去。此时的莫凡,只觉得从双脚处,一阵如同被人生生撕裂般的疼痛瞬间袭至全身,浑身上下竟然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冷汗顿时**衣衫,用尽全身力气咬住嘴里的软木,双手死死抓住身下卧榻的边缘。
身后的莫为察觉到莫凡的异常,知道最痛苦的时候开始了,于是紧紧抱住了莫凡,却仍止不住莫凡浑身的颤抖。
见异物拱起,江絮手起刀落,用小刀在脚趾处划开一个小口,然后用手猛挤,不一会,一只黑色的浑身蠕动着的虫子从伤口处被挤了出来,却在被挤出伤口后的瞬间,那虫子竟然想往回钻,江絮岂容它逃走,手疾眼快,小刀一下戳着虫子,将它挑落至乌盆内。
“明德,快!”
明德立即将药粉倒入乌盆,然后盖上盖子,压上石头。
只见乌盆内发出怪异的响声,象是有东西在里面挣扎。却无奈出不来,不多会,乌盆内动静渐渐停止,直至无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