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间的是个约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步履稳健,腰背挺直,高挺的鼻梁,浓眉虎目,浓密的棕色头发用帛巾束起,身穿一件深蓝色襴衫,浅色腰带上嵌着一块巴掌大的蓝宝石,散发着莹莹的光彩,男子身上散发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场,让旁人不敢对他小觑。此时却眼帘低垂,神情中包含着一丝落寞。
在他右手边是一个戴着斗笠纱帽的男人,遮挡住脸的白纱叫人看不清他的长相,但见他紧束的腰身,合身的淡蓝色长袍,显得身形纤长优美,腰间别着一支玉箫,气质十分的优雅从容。
中年男子左手是一个约十五六岁的少年,小麦色的肤色,与男子长得十分相似的,二人应是父子俩。
少年少了几分的沉稳,却多了些明亮活泼的青春气息。他一身锦衣华服,看料子应是价值不菲的云锦,腰带上嵌着的绿宝石,同样棕色的头发也用帛巾束着,不同的是他的头发柔顺光滑许多,不像他父亲的头发那样,有些毛毛蓬蓬的。最令赵伯琮觉得有趣的是少年的肩膀上还蹲着只大尾巴的小松鼠,兴奋的东张西望。
临安地处江南,江南人的身材普遍娇小,三人的个子都很高,站在人群之中,显得鹤立鸡群,十分的突出。
少年好奇地在大街上东看看,西看看。他俊朗帅气的长相,吸引了不少姑娘害羞带怯的目光。可他却似乎压根没感觉到一样,凭借着自己的身高优势,好奇地东张西望着,时不时的还得应付小松鼠对他的骚扰。
小松鼠一会拉拉少年的头发,一会用毛蓬蓬的大尾巴骚扰他的耳朵,没有半点太平。见少年不搭理它,干脆刺溜一下爬到少年的头顶上,冲着少年的头发一通乱挠,少年本来整齐的头发顿时被抓成了鸟窝。
少年火了,一把从头上把它给揪了下来,牙咬切除道:“皮痒痒了是吧?死耗子!”
“呵呵!”一声轻笑,少年一抬头,看见了趴在窗口的赵伯琮,“哥哥,它明明是只松鼠,你怎么说它是老鼠呢!”
“我什么时候说它不是松鼠了,它的名字叫耗子!”少年撇了一眼赵伯琮。
“呃……”赵伯琮一下被噎住了,是哦,没规定说松鼠的名字不可以叫耗子呀!赵伯琮脸一红,见小松鼠眼巴巴地盯着自己手上的花生,莞尔一笑,摊开了手掌“小耗子,是不是饿了?我这里有好吃的!”
小松鼠一听,吱吱吱的叫了几声,敏捷的挣脱少年束缚,轻松的跳上屋檐,爬上来跑到赵伯琮的面前,抓起赵伯琮手里的花生就啃,啃完一颗再拿一颗,一点也不客气。
“啊,你这贪吃的死耗子!见利忘义的小混蛋!快给我下来!”
“大哥哥,这只小松鼠好好玩,你能卖给我吗?”赵伯琮一下子喜欢上这只可爱不怕生的小家伙。宫中生活单调寂寞,如果有这个小家伙的陪伴或许日子会好过些。
赵伯琮很有礼貌的询问楼下的少年,二人的互动已经引起了他们身边大人的注意。
一直留意着赵伯琮的赵子偁把刚才,见伯琮想要买这只松鼠,他瞧了瞧楼下的那三个人,忙站起来对楼下三人一拱手:“三位,小儿无礼,请勿见怪。不知三位可否上楼一聚,聊聊如何?”
少年身旁的中年男子和那戴纱帽的男子互相看了看,戴纱帽的男子说:既如此,就打扰了!”
见相邀成功,几个侍从立即站起身来,迅速地收拾起桌上的残羹剩菜。三人来到二楼时,桌上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了。待三人落座后,小二端上来一壶西湖龙井和一些精致的茶点。
戴着纱帽的男子,此时摘下了纱帽,放到一边。当转过头时,看到除了少年和他父亲外,其余屋内的人一个个都傻愣愣地盯着他看,他暗自苦笑,却又不得不视而不见。
少年见怪不怪的摇了摇头,冲着对面看的木呆呆的赵伯琮晃了晃手:“回神啦,口水滴下来了啦!”
他这一说,赵伯琮立即去摸嘴角,一旁同样看的有些发愣的赵子偁和一干侍卫也顿时脸红了起来,拉衣服的拉衣服,摸剑的摸剑,看天花板的看天花板,掩饰自己刚才的窘迫模样。
“明德,放肆!”中年男子低声训斥道。少年故作低头之态,脸上却一副奸计得逞的贼笑,这一招还真是屡试不爽!
“小儿生性顽劣,得罪之处请先生不要见怪!”中年男子的声音低沉却不失敦厚。
“哪里,是我等失态了,叫先生见笑了。”
“没事,十个人九个人见到我家莫掌柜都是这幅表情,习惯了习惯了!”少年在一旁插嘴道。
“明德!”中年男子虎目一瞪,少年立马头一缩。
“令郎快言快语,说的确是实话。呵呵!”赵子偁笑呵呵的说。
“大哥哥,这位莫叔叔长得真好看,比皇……黄家婶婶还漂亮。”赵伯琮吐了吐舌头,差点说穿帮,忙继续逗弄已经爬到桌子上继续和花生奋斗的小松鼠。
莫掌柜在一旁笑了笑,不置可否,这一笑,又引来口水无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