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宁丰王府内,完颜宗敬正在为江絮的事情恼火着。江絮的行为着实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江絮,完颜元又远在丰州,他很清楚江絮在完颜元心目中的地位,若不是顾及到完颜元的颜面,他早就按照大金律例处置了江絮。
可几次问下来,江絮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做对不起完颜元的事情,而那个江南春茶楼的老板,重刑之下也还是咬死了没有奸情。
这到让他有些无从下手,难道真的是遭人陷害,可是江絮到会宁不过只有一年半的时间,她几乎足不出户,谁会陷害她呢?又为何要陷害她?失踪的小桃也一直没有找到,这一切的事情中透着令人不解的地方太多了,无奈之下,只能先关着他们,等完颜元回来再说了。
纳合一直在暗中看着完颜宗敬如何处理江絮与江南音,当她看到完颜宗敬有意思准备等完颜元回来再处理江絮时,她的心中已经明白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丰王府的地牢内,江絮单独被关押着,或许是顾念着她是完颜元的妻子,还怀着孩子,完颜宗敬没有苛待她,每天按时给她送饭,牢房内也还算干净,没让她冷着饿着,莫为偷偷地带着明德到牢里来探望过她几次,给她送来保胎丸。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江絮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努力平静自己的心绪。她在等,等完颜元回来,带她离开这个黑暗的地牢。
可是,有人却等不及了。
地牢里只有一扇很小很小的窗户,江絮每天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户才知道外面的天黑还是天亮。
这一日,江絮正呆呆的望着小窗户外那弯月牙儿时,地牢的门忽然开了,随着一阵脚步声,必兰嫲嫲带着几个人来到她的牢房内。
“你来做什么?”江絮看着眼前一脸奸笑的老太婆。
“抓住她!”一声喝令,几个小厮上前一把抓住江絮的胳膊。
“你们想要做什么?”
“二夫人,我也不想这样,我不过是奉命行事,你可别怪我,你先走,回头娘娘自然会让你们一家三口在阴曹地府相会的!”必兰凑到江絮的耳边,阴恻恻的在她耳边说着,然后拿起端进来的药,捏着江絮的下巴往嘴里灌。
“不、不!”江絮死命的挣扎着,恐惧如潮水般向她涌来。不,不要,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她还有很多话没有跟完颜元说,她不要肚子里的孩子和她一起去死。
挣扎间,漆黑的药汁被洒落大半,但还是被灌进江絮的喉咙里。哐当一声,空药碗应声而碎,江絮被松开了,她拼命的用手指伸进嘴里扣着自己的喉咙,逼自己呕出喝下去的毒药,必兰嫲嫲冷冷的看着在地上挣扎的江絮,一扭头带着人匆匆消失在黑暗中。
匍匐在地上的江絮,连呕带吐的,地上一滩东西,在黑暗中散发着腥臭难闻的气味。胸腹间渐渐涌起火烧火燎一般的灼痛,腥红的血开始抑制不住的从口中涌出。
她无力的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哆嗦着从怀里拿出完颜元送给她的那支玉簪,紧紧地握着手里。
对不起,相公,我不能陪着你继续走下去了,对不起,对不起……”意识开始一点一点的模糊。
外面轻轻的响起扑扑两声,接着,一个身着黑影闪了进来,漆黑的地牢内,火折子的微光照亮了不大的牢房,当他看到地上正在口吐鲜血,浑身抽搐的江絮时,忙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紧接着掏出一颗药丸塞进江絮不停冒着鲜血的嘴里。
药丸苦涩又带有甜香的气味让快要支持不住的江絮本能的知道这是颗解毒的良药,求生的意识让她毫不怀疑的咽下药丸,一股清凉扫过灼烧剧烈的胸腹,止住了如泉涌般的鲜血。
黑衣人又从江絮的怀中拿出一颗护心丸和保胎丸塞进江絮的嘴里,将她牢牢的护在怀中,将手中的火折子,往角落里的稻草堆上一扔,一个纵身,消失在了丰王府的重重黑夜之中。地牢内,稻草堆开始迅速的燃烧起来,噼啪的声音响起,火光中,一根玉簪静静的躺在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