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那边有蛇!"
话音卜一落下,怀里就多了一个人。
"哈哈。"
霍建亭笑得连眼角的小细纹都跑了出来。
"原来霍太太怕蛇。"
顾清歌这才发觉自己上当了,朝着霍建亭的胳膊狠狠掐了一下,"坏男人,叫你欺负我!"
然后,急忙跳开。
"顾清歌,你胆儿挺肥啊!看老公怎么收拾你。"一边说着,一边去追顾清歌。
两个人的笑声在空旷的草地上盘旋,为这优美的风景又添一抹色彩。
夜幕降临的时候,也是落寞降临的时候,恩爱过后,看着睡得正香的女人,霍建亭却无心睡眠。
三天时间,已然过去了一天。
还有两天。
只有在无人的深夜里,他才敢这样放松自己,才敢露他的在乎。
身为M组织的老大,冷静自持,泰山压顶面不改色是他一贯的宗旨。
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能让对手看到你在乎的东西。
越是在乎的东西就越是你的弱点,关键时刻,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弱点,都会是致命的。
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曾经,在谢亦欣对他的教育里,他是男孩子,男孩子就是什么都要不在乎,什么都不能喜欢,玩物丧志是最没出息的表现。
于是,人前他冷若冰霜,只有在无人的时候,才可以把自己的情绪宣泄出来。
幽幽暗暗的暮色里,他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一望无际的夜色,只能在心底叹息。
幸福来的太快,他甚至还来不及抓住,它就飞走了。
已经被改成震动的手机动起来。
他走出房间,步行到天台前,接了电话。
电话另一端是夏晴。
"霍建亭,考虑的怎么样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注意观察着四周的情况,生怕霍建声那个畜生又半路杀出来。
霍建亭抓着电话,半天没有出声,最后淡淡的回道:"不是还有两天时间么?"
电话另一端是夏晴的笑声。
"很好,霍建亭,你记得时间最好,如果你想带着顾清歌逃跑的话,我会让全国人民都知道,他顾清歌的父亲到底是何许人也!"
霍建亭没有再说话,掐断了电话,坐在天台上,仰望苍穹。
弯弯的月亮,稀薄的照耀着大地,它周围的星星暗色不少,却还是努力闪亮着。
一如他的霍太太,明知道他不爱她,还是那样倔强的爱着。
霍太太为他牺牲得太多,如今,他为霍太太牺牲这么一点点,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是面对千夫所指而已。
大不了,他就拖着夏家一起同归于尽!
反正他已经请律师做好了财产登记,所有的财产都是霍太太的。
其他的也许他不能再给她,但保她衣食无忧,这一点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睡不着,终是离开宾馆的房间,到四处走走。
似想起了什么,又重新拿起电话。
"王三五,交待你一件事。"
"想办法让夏俊明越狱。"
王三五一听,立时就愣住了,"我说老大,您这什么鬼命令?咱们好不容易才抓到那个老头子,您竟然要把他放了?!"
王三五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盯着手机看了三遍号码,才确认是霍建亭。
霍建亭没有同他多说,依旧沉稳的下着命令。
"记住,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是他自己越狱的,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王三五歪着头,又摇摇头,真是越发想不明白老大了。
可这是老大的命令,老大做什么事都是有道理的不是?
"好,我这就想办法去办好。"
"但是头儿,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霍建亭陷入沉思里,轻轻回答一句,"不为什么!"
因只为他是顾清歌的爸爸!
他的话很少,做事也从不拖泥带水,迅速挂断电话,坐在青青的草坪上,望着天上的星星。
如果伤感比快乐更深,但愿我一样伴你行。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也愿你走的平稳坦荡。
如果苦笑比眼泪更真,但愿笑声像一滴滴吻,吻过你受伤的心房,能令你忘却所有哀伤。
清歌,如果我能为你做的,只剩下这么多,唯愿在剩下的时光里,你仍然可以像今天下午一样,安静的在我肩头睡着。
如果有一天,思念成为我拥有你的唯一方式,我希望你能像你说的那样,忘记伤心,勇敢的走好今后。
"怎么又抽烟了?"一只小手伸过来,夺走他两指间的香烟,熄了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她身上幽幽的香味飘过来,不用抬眼去看,也知道她是谁。
伸手抱住她,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拥着她。
埋首在她的怀里。
"怎么穿那么少?"
下意识的,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怎么不睡了?"
顾清歌撇嘴,两只手扯着他的衬衫,"你不在。"
"人家。睡不着。"
她嘟着小嘴的样子,很是可爱,忍不住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发。
"那我现在就回去陪你睡,好不好?"
他特意咬重了那个"睡"字,引得顾清歌又是一阵脸红。
她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夜风吹过来,光的小腿还是有些冷,忍不住霍建亭身上又缩了缩。
他似乎很是满意她这样的举动,伸出大掌,扣在她的膝盖上,轻声问她:"还冷么?"
顾清歌搂着他的脖子,朝他挤挤眼睛,"不冷了。"
猝不及防,一个吻落在她的唇角。
铺天盖地的,到处都是他的气息。
连齿缝间都不放过。
直到她快要窒息,他才放开她。
这羞人的动作让顾清歌心跳不已,钻进霍建亭的怀里,再也不肯出来。
"有蛇!"
霍建亭故意吓她。
顾清歌吓得急忙往他怀里缩了又缩。
美人在怀,他的手还可以似有似无的触碰到那两朵蜜桃,暗地里销魂。
调戏顾清歌,实在是件很幸福的事。
"哎哟。"
顾清歌突然叫起来,"有东西咬我!"
"好疼!"
霍建亭也吓了一大跳,松开她,急忙过来查看。
"咬到哪里了?"
顾清歌把纤细的小腿腕子拉过来,递到他跟前,扁着嘴,"这里。"
"都是你啦,你个乌鸦嘴。"
霍建亭没时间和她计较,抓过她的脚踝仔细查看,白嫩的小腿上,果然有两个清晰的小红点儿,正殷殷的向外流着血珠。
"不好,这里是原生态渡假村,很多东西是有毒的,我忘记告诉你了。"
忙不迭的掏出手机,借着手机的亮光照看着伤口。
"不好,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你被毒物咬了。"
"得帮你把毒吸出来才行!"
顾清歌急忙阻止他,"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你自己也会中毒的,还是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吧。"
开玩笑,身为医生,被毒物咬伤后的治疗常识她还是有的。
霍建亭这样蛮干,只会让他自己也跟着中毒的。
霍建亭却怎么也不答应。
"不行,这里离市区很远,等救护车到的时候,你恐怕连命都没了!"
被咬的地方已然肿的像面包一样大,两颗黑色的暗红小点还殷殷的往外流着黑色的血。
霍建亭不顾顾清歌的反对,嘴直接对上了伤口。
吸一口黑色的血出来就吐一口。
手机扔给顾清歌,"打电话叫救护车!"
顾清歌还是打了电话。
霍建亭一边吸一边吐,来来回回折腾了几十遍,见流出来的血终于变成红色,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顾清歌不敢动,借着手机屏的光看向霍建亭。这男人仿佛打过一场大仗一般,大口喘着粗气,躺在草坪上。
他嘴唇泛着乌青色的光,人却是昏昏欲睡的样子。
不好!
霍建亭中毒了!
反应在顾清歌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看着霍建亭一点点闭上眼睛,她越发害怕起来。
靠近他一些,不停推搡着他,"霍建亭,你醒醒,不要睡。"
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给着急的快要哭出来的女人,"清歌,不要哭。"
"我没事。"
话一说完,他人就陷入了昏迷中。
顾清歌着急的要死,一遍又一遍的拔打着霍建亭手机里存着的电话号码。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然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太阳很好的照耀着大地,明媚的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落在霍建亭英俊的脸上。
他已经脱离了危险,再观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直到现在,顾清歌还在后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