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因为屋里的窗帘是关着的,所以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下意识的去摸放在床头柜子上的手表。
妈呀,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迟到了!
于是乎,顾清歌飞速跳下床,以最快的速度捡起凌乱了一地的衣服,往身上就套。
衣服还没有穿到身上,腿间又是一疼,她毫无预兆的倒向地面。
她认命的闭上眼睛,以为会摔在地上。
却不想,迎接自己的是,竟然是暖暖的被窝。
某个身上膀子长的男人直接把她捞回了床上。
顾清歌一愣,没有完全穿上身的衣服还抓在手中。
"你。早就醒了?"
那岂不是自己光条条的样子全部被他看光了?
于是乎,某个人急忙把那半截没穿上的衣服捂在脸上。
霍建亭粗鲁的把她盖在脸上的衣服扯开,"顾清歌,你男人就长的那么难看不入你的眼吗?"
顾清歌语塞。
这男人,真能误解别人的意思。
昨天到现在,她都不敢看他,那些翻云覆雨的片断还在脑子里盘旋,她哪有勇气看他。
霍建亭,你丫的,不带这样儿欺负人的。
她依旧偎缩着身子,虽然两人紧紧偎在一起,可她的心一阵又一阵的乱跳,实在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羞人的场面。
她越是躲,他就越是靠近,把她逼的无路可走之时,她终于抬起水汪汪的黑眸看他。
"那个。那个我迟到了。"
霍建亭眉头一皱,这女人!
醒来第一句话不是应该向老公问早安么?
"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等你赶到医院,也下班了。"
他看不透这个女人。
为什么他一直饿到现在,也没见霍太太心疼一下?
莫非,这月惜晨的泡妞语录错了?
原本还在他怀里挣扎的顾清歌突然一滞。
是啊,都已经下午两点多了,等她赶到医院,还真的下班了。
顾清歌痛心疾首,捂着胸口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我的全勤奖啊。"
某个男人白她一眼,"老子替你请过假了!"
顾清歌缓了缓神,才又放松下来。
在医院的病床上和霍建亭发生那档子事儿,她已经觉得很不好了,如今,贪欢竟然连上班时间都错过了。
顾清歌啊顾清歌,你这叫什么?
这才想起来霍建亭还发着烧,急忙又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长长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低低的有一些烧,温度不会太高。
一颗心终于落回到肚子里。
昨天晚上,她怎么就没把持住呢?
不过几分钟之间,她的脸色转变了无数次,每一次都落在霍建亭的眼底。
"女人,我饿了,要喝奶。"
还没等顾清歌反应过来,某人已然含住了她。
霍建亭不是人!
可怜的顾清歌,除了在心底暗暗痛骂霍建亭,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一张小脸哭的惨兮兮,到最后,她哭得实在是太惨了,霍建亭好不容易软了心,大发慈悲,放过了她。
出院的时候,连值班医生都夸霍建亭恢复的快。
霍建亭满面春风,稍稍弯下一些腰来,让顾清歌替他系着围巾,频频朝着小护士们招手。
"感谢这两天里大家对我的照顾,我才能恢复的这么快。"
旁边一个护士插嘴道:"霍先生别谢我们,我们可什么都没做。"
"到是霍太太,衣不解带的照顾您,实在是辛苦了。"
霍建亭笑的像一朵花,眼神落在替自己系围巾的顾清歌身上。
贴着她的耳朵轻轻一笑,"霍太太最辛苦了,晚上我一定好好伺侯你。"。
好在没人在意她,胡乱的替霍建亭把围巾围上,就急忙朝着出口去了。
她真不知道一向那个连话都懒得说一句的霍建亭怎么这么多话!
总之,他一句话就把她平静的心搅得乱起来。
谁知道他要怎么伺候她?
从医院回到幕府山的时候,已然是黄昏了。
因着是大年三十,又是霍建亭出院的日子,瑛姐和罗欢欢准备了一大桌的菜。
四个人坐在餐桌上,摆了五套餐具。
顾清歌没有说话,霍建亭也没有说什么。
罗欢欢看两人一眼,"瞧你俩这气色,应该是和好了。"
"今儿是大年夜,吃团圆饭的日子,不介意我替我妈多放一套餐具吧?"
顾清歌无所谓,这家是她的,也是霍建亭的,既然是给霍建亭母亲的,也无可厚非。
往年的年三十都是在霍家大宅里过的,霍老爷子喜欢热闹,每每逢年过节的时候,小辈儿们是一定要在家里吃饭的。
今年,由于林芳桃的事,霍建亭和顾清歌都没有回去。
霍建声受伤住院,也没有回去。
一时之间,偌大的饭桌上显得格外冷清。
霍天齐看着空着的座位,连动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今天是年三十儿,老四老三和老三家的都不回来,你们就多说说话,热闹热闹吧。"
人越老,就越怕寂寞,越寂寞就越怕人少。
很多时候,霍天齐甚至想搬到养老院里去住。
可惜,他不能。
霍家家大业大,他膝下有子,如果他真的搬到养老院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指着霍建亭和霍建声的脊梁骨骂呢?
再说了,霍家那么多财产,还不至于让他沦落到住养老院。
虽然霍天齐表面上仍然是一副笑脸,但是谢亦欣看得出来,霍天齐是不开心的。
纵然有女婿女儿和最小的儿子陪着,老三才是那个让他牵挂的人。
默默的坐在霍天齐身旁,慢悠悠的动着筷子,心里却是凄凉的紧。
想她抚育霍建亭三十年,如今,他一声"谢姨"就掩盖了她所有的辛苦。
到底是为谁做的嫁衣?
霍婉菁是个直性子,看着没有动筷子的父亲,她忍不住又多了嘴。
"爸,老三家的不回来,有我们陪着您,还不是一样过年!"
"地球少了谁,还不是照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