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生走下马车,便瞧见一个江湖郎中站在府门外一旁,鬼鬼祟祟的模样,便问门卫:“那人是干嘛的?”
“就是一个江湖骗子,小姐不必理会。”
那人像是看到苏芸生,便走上来:“这位小姐,可否听老夫说几句话,老夫有要是告知。”
苏芸生退了几步,一脸鄙夷的看着那人,开口呵斥道:“那里来的要饭的,离本小姐远点!”
“这位小姐,难道不想知道府上太子妃的真实身份!”老郎中一句话吸引了苏芸生的注意,苏芸生走进两步,神情严肃的说:“你说什么!”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小姐与我走一趟。”
“你是个什么东西,想要我家小姐同你走!”苏芸生身旁的婢女闻声上前呵斥,苏芸生拉住她看着这老郎中思量许久才说:“先生带路!”
夏侯子瑜站在父亲的冰棺前愣了许久,身子微微有些颤抖,突然感到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她慢慢回头看着不知何时进来的商于舟。
夏侯子瑜哽咽了一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回头看着冰棺里的人说:“他还是到死也没有给我和我娘一个真正的名分,我恨这身份,恨自己身上流淌的血~我~”
商于舟轻轻把人揽在怀里,夏侯子瑜靠在他肩上愣了一下,突然抱着他大哭起来。
苏芸生同老者走进客栈,老者把门合上转身对苏芸生说:“老朽见过年轻时的太子妃,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小娃娃,厉害的小娃娃。”
“先生又是如何知道她的身份,她是什么身份!”
“她一个女娃娃,十五六岁却一直扮作男孩,一身本领惊人了得,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小姐可知道崖雁岭?”老者神神叨叨的望着苏芸生接着说:“她便是从哪里出来的。”
“你是说,她与前朝叛党有关?”苏芸生话刚说完,便想起几日前听到的对话,前朝公主,有意思!苏芸生突然望着老者问道:“先生可有证据能证明?”
苏芸生见老者摇摇头,便有些疑惑:“你是怎么知道的,又为何要与我说这件事!”
老者笑了笑:“话说回来,老夫当初与那假小子还有一个仇没解,几日前得知她便是当朝太子妃,这件事本想与太子殿下说,却遇到小姐也是一样!”
政烨辰走进游园,便闻道幽幽的酒香与舞乐的声音,走进一些只瞧见政历辛一个人在哪喝着闷酒。“儿臣参见父皇。”
“辰儿不必多礼,坐!”
政烨辰抬起头看着前面的舞姬,缓缓坐到一旁:“父皇今日心情不错!”
政历辛端起酒杯一口喝了,对身旁的人挥挥手,内官便让舞姬与乐琴停下与之退了下去。政历辛自己倒起了酒说道:“今日的确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
“李俶,你泉下得知,可会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政历辛说着把那杯酒倒在面前,然后把酒杯摔在地上,站了起来。
“父皇口中的李俶还不会是前朝君主吧!”政烨辰说道,只见政历辛微微点头,政烨辰便继续说道:“听了许多父皇与这位君主的传言,儿臣有些困惑,父皇与他不是亲如手足的兄弟么?”
“亲如手足!”政历辛轻轻笑了笑说:“父皇当时还差点信了这句话,差点送了你与你母后的性命!”政历辛说着,便开始回忆起来:“当时朕助他打下天下,战场上的生死之交,只是得了天下,一人一半,或许心有不甘,朕当时执掌兵权,许是他忌惮朕手中的权利,便下了道密旨,来了一群人在府上示意烧杀~~~”
后来政历辛一怒之下,掌兵杀进皇城,夺了皇位,追杀李姓一家。当时的良月即将临盆,却遭到颠簸。导致后来生下的孩子夭折,面对丧子之痛的政历辛更是怒火中烧,下令格杀勿论,绝不留活口。
夏侯子瑜推开房门,瞧见站在门外的商于舟,看着他手中的行礼心中有些失落。“准备去哪里?”
“齊国。”
“那我呢?”
“保重!”商于舟犹豫许久的告别,却变成了两句简单的话语,看着夏侯子瑜最后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商于舟!”夏侯子瑜叫住了他,见他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敢不敢最后跟我玩一个游戏!”
商于舟转身望着夏侯子瑜,淡淡的问:“什么游戏?”商于舟话刚说完,便看到夏侯子瑜冲到他面前,踮起脚尖,伸手勾住自己的脖子,闭上眼吻上他的唇。
许久过后,夏侯子瑜才离开商于舟的唇说:“若是你刚刚内心有悸动,你便带我走,若是平静如水,那就~保重!”夏侯子瑜说着退了两步,悠悠的望着商于舟,商于舟呆滞的神情仿佛还未反应过来,没多久便对夏侯子瑜轻声的说:“保重!”商于舟转身,微微闭上眼睛一会儿,迈出步子离开了。
政烨辰坐在亭子里,一个人静静的喝着闷酒,还在想着父皇的一番话,他如今也是无计可施了,想到李戈鸢或许至今还未知道父母的陵墓在何处,即便知道也不能去探望。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一个人喝着闷酒,便想着许是朝堂之上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便走了上去,坐在他旁边,他抬头望着我。“外面风大,怎么出来了?”
“怎么一个人喝起了闷酒?”我没有回答他的话,伸手倒了一杯酒。
政烨辰伸手抓住我倒酒的手说:“不喝了,只不过是想起一些往事。”
我一手拖着下巴,靠在石桌上盯着他瞧,他倒是也静静的瞧着我,我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移开目光。泄气的说了一句“又是我输!”
只听到政烨辰轻笑一声,我却疯了般连他的笑音都觉得帅得迷死人。我盯着他迷离的眼神,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坐在他的腿上望着他说:“往事里可有我?”他却默默看着我,我许是看出他有些心事,他却笑了笑说:“往事都是你,你个小妖精!也罢,回房休息。”政烨辰笑了笑把我抱起来,朝房内走去。
我瞧见旁边的家丁嬉笑议论,便低垂下头对政烨辰说:“烨辰,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丢死人~”
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苏芸生,话说回来,她虽住在府上,却很少同她这般一起喝茶过,不过这些日子她也算是安分,没有闹出什么事来。
“我听说太子妃医术精湛,武艺高强,还聪慧过人,难怪表哥会如此宠溺太子妃。”苏芸生说着,给我倒了一杯茶:“太子妃尝尝芸生今日泡的这茶。”
我端起面前的茶品了一口,缓缓把杯子放下,看着苏芸生今日的怪举,一定是有什么事。“表小姐泡的茶自然是一等,今日本宫是有些口服了。”
“太子妃若是喜欢,芸生每日都给你泡茶好了。”
“那怎敢如此劳烦表小姐。”
“芸生这茶艺的功夫得源于净弗寺一位得道高僧的传授,虽说只学了些皮毛。不知太子妃是从何处学的医学,芸生听说太子妃是从济州来的,济州有个地方叫做崖雁岭,不知太子妃可知道?”
“崖雁岭,说的是不是几年前传闻是前朝叛党巢穴,后来被一举剿灭。”
“正是!”
我静静的望着苏芸生,许久才说:“表小姐怎会这样问?这件事声势浩大,本宫怎会不知,听说后来还因此闹了一场祸乱。”
苏芸生轻轻笑了笑说:“可有些不知好歹的江湖骗子却说,太子妃是从崖雁岭出来的?”
“原来表小姐是为这事而来,这件事殿下在清楚不过了,何况不仅只是表小姐有这个疑问,皇上,皇后~都知道,表小姐若是好奇,便去在寻个明白事理的人问问。”
夏侯郡儿推开房门,见夏侯子瑜正在收拾行囊。“你还是要走?”
子瑜停了下来看着夏侯郡儿,轻轻笑了笑说:“曾经这里或许是我的家,但却是个不属于我的家,而现在这里已经没有我想记挂却不敢记挂的人了,不过从来都是我留下或不留下有什么关系呢!”
“你还在愿爹和哥哥,还有我么?”
子瑜摇摇头说:“没有恨,只是很陌生,保重!”夏侯子瑜说着转身离开了,夏侯郡儿站在原地看着离开的人,心中被愧疚失落与亏欠占据满,却又无处弥补。
商于舟突然停了下来,感觉一路上有人跟踪他,他回头看了看却不见什么人影。转身准备离开时却不知从哪冒出一行人来,商于舟微微皱眉,手中的剑握紧了些。
一行人什么话也没说便向商于舟动手,商于舟拔剑抵挡。
紧跟在他身后的夏侯子瑜见状,想出去帮忙,却想着自己不会什么武功出去也只有给他添乱,正犹豫着该怎么办时,一个暗器正要扎到商于舟背部。
夏侯子瑜冲上去,从商于舟背后抱着他,顿时背上突然感到一阵刺痛,发出一声闷哼。
商于舟转身扶住她,却看着要昏阙过去的她喊了一声:“子瑜!”商于舟看了看周围的形势,眼下只有能逃就逃,商于舟一手扶着夏侯子瑜,一手拿剑杀出重围。
待商于舟把人抱着,找了一个无人的破茅草屋,走了进去迅速把人放下,试着把她身上的暗器拔出来,从何身上扯下一块布止住血。
另一边轻轻拍了拍夏侯子瑜的脸:“醒醒,子瑜!”
夏侯子瑜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商于舟,纯白的唇色微微弯曲说道:“你没事就好!”?
“为什么这么傻,不是应该好好待在府上的么?”
“我就是想让你心里面属于我的位置多一些,即便是死,那样你就不会轻易让我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