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汪小雨的厉喝,黄万青心中就是再恼恨,也不会显山露水。满脸尴尬地笑了笑,正要答话,宁宁扬起小脸,替他辩解了。
“小表姨,他是黄伯伯,不是坏人。”邺宁扬起小脸对汪小雨说,随后转过头,又喊了一声黄伯伯。以前,妈妈曾带她跟这个黄伯伯吃过一次饭,宁宁觉得,黄伯伯和蔼可亲,对她很好,好像很喜欢她的样子。
黄万青应了声,一脸和蔼的笑,连忙夸赞说:“呵呵,宁宁真乖!”
听到宁宁对他的辩解,汪小雨也不便再说什么,一手打着雨伞,一手拎着行李箱,冲着宁宁催促了一句:“走,咱们快回家去。”
仰望着黄万青,宁宁欲言又止,她想询问黄万青,是不是来找她妈妈的,可一想到妈妈,宁宁又开不了口,对小表姨的催促,闷声闷气应了一声,手举小雨伞,朝已经跨步向前的汪小雨跟了过去。
黄万青见状,也赶紧跟了上来:“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汪小雨调头狠瞪他一眼,不搭理,继续向前。她敢肯定,黄万青认识她。上次黄世杰下迷药将她掳到别墅的事,闹得那么大,为此,他的儿子还判了刑,他能够不知道她是谁吗?不用说,这坏蛋绝对没有安好心!
但是这些情况,宁宁不知情呀,见小表姨不搭理,小家伙便用脆脆的童音,回了一句:“去我姨奶奶家里。”
“哦哦,我送……”说了一半,黄万青猛然想起来,他今天并没有开车。恰巧这时候,驶来了一辆的士车。
的士司机远远的,就瞧见了站在路边的三个人,没有等招手,便减缓车速驶了过来。黄万青带有几分讨好,抢在汪小雨之前,急忙帮她俩拉开了车门。
汪小雨丝毫不领情,冲他冷冷地哼了下,等邺宁上了车,她抬起眼睛,还不解气地又把他横了他一眼,然后猛地,将车门关上了。
他娘的,瞧她猖狂的那小样!望着一溜烟驶出十几米的的士车,黄万青在心里骂了一句,可此刻,他就是恼恨死,也不能够拿她怎么样。现在,他正处在危险之中,稍有不慎,就会给他带来麻烦,所以,还是老实点为妙。
“小表姨,这个黄伯伯我认识,他不是坏人。”的士车一发动,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邺宁,便扭过头来对汪小雨重申了一次。刚刚,汪小雨对黄万青不友善的态度,小家伙都看在眼里。她觉得小表姨不对,待人极不礼貌。
汪小雨张了张嘴,看了一眼专注开车的司机,想了想,最终,她对宁宁的话还是作了回应:“有些事情,小表姨不能够跟你说,反正,他就是个大坏人,今后他如果再找你,你就不理他!”
邺宁心里有些好奇,但她却没有问,心想:黄伯伯是妈妈很要好的朋友,也许他跟妈妈一样,是坏人。妈妈是坏人,尽管邺宁心中不情愿承认,可事实摆放在那儿,还有妈妈的逃跑,都容不得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经汪小雨带着鼓励的开导和劝解之后,邺宁的心平静了许多,对妈妈杀人这件事,她不再像前几天那样,不情愿承认,哭着逃避了。她已经勇敢地接受事实,而且,心头还暗暗较着一股劲,一定要好好表现,让那些鄙视她的同学们刮目相看。
到底是兄妹,小家伙的某些品性,跟死太监还蛮相似的。瞧着坐在前排的邺宁,汪小雨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她相信,宁宁会做得很好很好。
惦记着家中的老公,汪小雨等办妥一切,便匆匆忙忙赶回了镜湖湖畔的家。以前双休,死太监极少在家休息,今天很难得,他没有去公司加班。
回到家,宋开阳果然还在。上午进门时,他曾对死太监说笑:你家黄毛丫头做的菜太好吃了,他今儿就是专门来蹭饭的。汪小雨当然知道他是在说笑,他来,主要是想陪陪情绪低落,情同手足的哥们。有关宋开阳的情况,昨晚躺在床上,死太监跟她讲过一些,虽然说得不多,但他俩的生死交情,她却从他不多的言语里,深深地感觉到了。
跟他俩说了几句,汪小雨就赶紧去了厨房,为他俩准备晚餐。等宋开阳吃罢晚饭走了,她收拾厨房的时候,突然间想起了碰见黄万青的事。于是,她匆匆找到阳台,对正吸着烟,默站窗前的邺柏寒,把去宁宁家,以及在宁宁家门口看到黄万青的事情,跟死太监说了。最后,汪小雨愤愤地说:“瞧他那个样子,鬼鬼祟祟的,肯定想干什么坏事。”
听了小东西的讲述,邺柏寒低垂眼脸,没有吱声。这桩惨案跟黄万青有关,是绝对的,他和宋开阳早就深知这一点。妍丽不可能认识布森,但是她却与黄万青有一腿,于是通过黄万青,妍丽认识了布森,再或者,是黄万青将在这个大麻烦,扔给了妍丽。反正,不管哪一种推测,都与黄万青脱不了干系。
现在,明明知道妍丽在外逃亡,他还去她们家干什么?带着少许疑惑,邺柏寒拿起电话,打算把这一现象跟宋开阳说一下,后来想了想,又把电话放下了。黄万青在宋开阳的严密监控之下,他从美国回到柳城的事,宋开阳绝对知道了。
“你去她家干什么?”邺柏寒突然发问。
我汗,只顾着把黄万青的情况告诉他,却忘记了妈妈的交待。汪小雨目光闪烁,结结巴巴应了一句:“我……我去取……取宁宁的衣服……”
好似等他处置似的,汪小雨说完后,就嘟起嘴拿眼望着他。见他阴沉着脸不吭声,便张嘴,赶紧分辩说道:“宁宁除了我们家,没有别的亲戚,如果我的爸爸妈妈不收留她,她……她……她就只能够进孤儿院了。”
这些情况,邺柏寒当然知道,而他突然出声询问,也并不是因为生气。发觉自己阴沉的样子把小东西吓着了,他便伸出手臂,将她从背后轻轻地拥进了他怀里。然后,默不作声拥住她,静站窗前,望着窗外的夜景。
母亲去世后的上十天,因情绪低落,他跟小家伙极少交流,就是晚间俩人睡在了一起,也多是静静地躺着,偶尔,才会回应她一两句。现在想想,他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很过份,母亲的去世,她心里也同样很难过,他曾看见她收拾母亲遗物的时候,不住的在偷偷哭泣,可是,等到了他面前,却变成了一张灿烂的笑脸。而且,从不知道讨好献媚的她,却极力地跟他说笑,讲些趣事逗他开心。
邺柏寒心中明白,她这样是想让他从丧母的伤痛中走出来。轻轻的吐出一口闷气,他将下巴搁置在她肩头,簿唇凑在她颈间,带着感动在她的脖子上亲吮了一口,随后,他哑声问她:“五一节期间,你想去哪儿?”
我想去哪儿?他突然的问话,使得汪小雨有些回不过味来,头微微一偏,侧脸望他,迷惑尽显眼中。
邺柏寒无声笑了笑,把他的打算说了出来:“我想趁假期,带你出去玩一趟。”
是啊,他也该要出去散散心了。令他情绪低落压抑的,不光是丧母的悲痛,还有那刻骨的仇恨与盛怒。等五一节长假结束,他就要去美国,和宋开阳一起去追击布森和刘云逸,然后,亲手将这俩个魔鬼除掉,令他俩永远没有机会残害他人。
汪小雨一听,两眼透出兴奋的光芒:“你是说,要带我出去旅游?”
结婚大半年了,除在附近的龙湾度假村玩了两天,他俩从未去远方游玩。簿唇透着几分歉意,再次在她颈间吮了吮:“宝贝,跟老公说说,你想到哪儿去玩?”
汪小雨红着脸,老老实实答道:“呵呵,我也不知道想去哪儿。”
“猪!”不用说,汪小雨的回答,肯定会换来他的“臭骂”。
面对死太监的“臭骂”,汪小雨开心极了,小嘴一噘,嗲着嗓音不服气的回敬他:“哼,你才猪呢,人家是要去的地方太多了,一时半会无法选择。”
她长这么大,除前几年随全家人去过一趟北京,其他,连省都没有出过。
看样子,今后趁她的两个假期要恶补。邺柏寒勾了勾唇,一丝满含开心的笑,在他唇边荡开。
后来经商议,五一节期间,小俩口去了三亚,等假期一结束,邺柏寒就刻不容缓,飞到美国去了。谁知道,他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
这一个多月,对于汪小雨来说,简直度日如年。以前关系不融洽的时候,她不觉得,如今她对他的思念,刻骨得令她的浑身肌肉,都在扯痛。
倘若妈妈在世的话,这种思念的感觉可能会好一些,现在整个豪宅里,就她一个人。郑刚在五一节前夕,就搬离出去,跟拿了结婚证的女朋友住在了一起。郑刚的女朋友,是他老家的一个远房表妹,郑刚前年回国探亲,俩人就对上眼。贵叔贵婶去年一回到柳城,就用按揭的方式,给他俩置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邺柏寒去美国的前一天,吩咐陈助理把余下未交的房款,一次性给付清了。
本来,邺柏寒主张再请两位佣人,但这提议却遭到了汪小雨的坚决反对。汪小雨觉得,平时他在公司,而她在学校,他双休在家的时候,她也从学校回来了,根本无需请佣人,邺柏寒犟不过,只得依了她。
现在,偌大的豪宅,就只请了两位打扫卫生的钟点工,平时在学校还好,可是一到周末,一回到空荡荡的宅子,汪小雨整个神经就绷了起来,感觉特别害怕。是的,宅子太大了,大得令她心生恐惧,每个在家的晚上,她几乎都是在汗毛耸立的状态下度过。这,让她对死太监的思念,更加强烈。
后来的两周,经确认他不会回来之后,汪小雨就留在学校,没有回家。此时正逢期末考试,借机,她也可以好好复习一下。
汪小雨对死太监,除了刻骨的思念,隐隐约约的,她还有些担心。走之前,他告诉她说,他去美国是因为那边的公司出了点状况,需要他去解决。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疑,汪小雨总觉得,死太监这次去美国的原因,就是去找布森,替惨遭杀害的六人报仇去的。见他这么说,她心中就算有疑惑,也不好多问,何况她的担心毫无根据,仅凭她的第六感而已。
好在这段一时间俩人的联系非常密切,几乎每一天,邺柏寒都会有几条短信息发给汪小雨,隔个三五天,或者汪小雨周末回到家,他便会跟她通一次电话,听着彼此的声音,那种思念的感觉,反而会更浓。
电话中,汪小雨曾询问过几次,问他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大约什么时候回来,因为她想他,这种思念、恐惧以及对他的担忧,几近令她疯狂。
可是,死太监在电话中,总是支支吾吾,老说差不多快回家了,就这样,在汪小雨的盼望和等待中,一个多月过去了,眼看就要放暑假了,可他,却还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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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多钟。
接到邺柏寒的电话,吴欣怡片刻也没有耽搁,驱车,立马赶到了邺氏大厦。她赶到的时候,陈助理正焦急万分,等候在邺氏大厦的一楼大厅里。看到吴欣怡,打了一声招呼,便急匆匆,将她带进了董事长的专用电梯。
在办公室最里面,有一间豪华的套房,这套房,是供邺柏寒中午时间休息用的。可此刻,邺柏寒却一脸苍白,躺在上面。
受伤的情况,吴欣怡已经在刚才的电话中,大致知道了。可一见平常意气风发的他,此时却这般苍白虚弱,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吴欣怡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就涌出了眼眶。
吸吸鼻子,赶紧转过身,吴欣怡打开医药箱,快速作着检查前的准备工作。今天,除了那个随身携带的医药箱,她还拎了一个长方型的白色塑料大医药盒,现在看来,这个大医药盒是带对了,邺柏寒这个样子,恐怕仅换药、吃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邺柏寒虽然虚弱,但他躺在床上,眉眼都在笑。
五一节的假期刚刚一结束,宋开阳的越洋电话就打了过来。经宋开阳回去后进一步调查确认,布森和刘云逸的的确确回到了美国。布森擅长易容,再加上常年跟警察打交道,练就了他的狡猾与老道,警察的一些习性,他不知道摸得多么的透彻,每一次,不等警察靠近,他灵敏的嗅觉就能够闻到危险的气息,然后,易容快速逃离。宋开阳追寻他至少有三年之久,当年,如果不是他的帮助,恐怕一时之内,也难以将布森抓捕。
可是,刘云逸就不一样了,一来,刘云逸不在当年的通缉之列,他便掉以轻心,以真面目示人,于是,他便频频暴露在宋开阳的猎网之下了;二来,他们在中国制造的这桩惨案,所有的新闻报道里,并没有提及他和布森,只说妍丽因遗产问题,买凶杀人,造成假象。而他的嗅觉比起布森来,可就差远多了,有时候警察就在他的身边,他也觉察不到。
接到宋开阳的电话,邺柏寒没有一丝犹豫,乘坐当天的飞机,刻不容缓就赶了过去。通过刘云逸,他和宋开阳虽然费了一番周折,但在短短的一个多月之内,就将刘云逸和布森,堵在了美国弗吉尼亚州的一个农场里。
为了生死哥们,宋开阳这一次的行动没有请示总部,决定先斩后奏。于是,他仅带了几个信得过的心腹手下,和邺柏寒一起,直扑弗吉尼亚州那家一个较为偏僻的农场。
因地势不熟悉,再加上他们在明,而躲藏在暗处的布森和刘云逸,专门找邺柏寒射击,以报当年被出卖给警察的仇恨。最终,有颗子弹没有长眼睛,射中了他的左肩。这一次的行动,邺柏寒和宋开阳的一位手下,虽然挂了彩,却成功地将布森击毙了!刘云逸受了重伤,经抢救活了过来。而活过来的刘云逸,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行,便把黄万青供了出来。
针对这一点,黄万青万万没有想到,当天晚上,就被中国警方将他在床上抓获了。
这次行动是宋开阳私下进行的,而身为普通公民的邺柏寒,根本没有资格参与。宋开阳通过私交关系,找了家私人诊所,将邺柏寒左肩上的子弹取了出来。
邺柏寒思妻心切,他觉得自己受伤的地方,又不是什么要害部位,待子弹取出来后,便坚持要回柳城。邺柏寒急盼回家的心情,宋开阳能够理解,他的母亲及贵叔贵婶刚刚去世,留下汪小雨一个人在家,肯定不放心了,可是,他伤成这个样子,不经打针消炎,能行吗?无奈,邺柏寒强硬坚持,宋开阳只得将他送上了飞机,他自己,则要留下来处理善后事宜,打算一处理完,他再追寻而来。
果不其然,邺柏寒上飞机不久,因伤口发炎,而引起了高烧。好在身边有陈助理陪着照顾,在飞机上才没有出什么大事。
邺柏寒受的是枪伤,他不想多些麻烦,下飞机后没有去医院,而是吩咐陈助理,立刻给吴欣怡打电话。现在伤成这样,家是不能够回了,不然,他的小宝贝定会被吓死。于是,在陈助理的搀扶下,发着高烧的邺柏寒,来了邺氏大厦。
静悄悄的大厦,刚好将他的虚弱掩盖了。邺柏寒打算就在办公室里养伤,等伤完全好了,他再生龙活虎出现在他的小宝贝面前。
戴上手套,吴欣怡噙泪转过身,却发现床上虚弱得几近昏迷的人儿,竟含着轻松与满足的笑,正看着她。
不禁,噙在眼眶的泪水,“唰”的一下哗啦啦往下直掉。对邺柏寒,吴欣怡用情至深,如今他这个样子,她真是心疼死了。见他还在笑,不自觉一句带着哭音的娇嗔,便脱口而出:“呜呜……你还笑!都伤成了这样,你还笑得起来呀?!”
她以为,邺柏寒轻松、满足的笑,是因为有了她在身边。
面对吴欣怡的娇嗔,邺柏寒咧开嘴,给她一个无所谓的笑。除了布森,连同宋开阳苦于没有证据,而无法抓逮的黄万青也抓了。邺柏寒沉压心头的大石,终于被卸掉,此时此刻,尽管他的头昏沉沉的,可他的心情却晴空万里,好极了。等伤势好了,他打算驱车前往蒲林镇,他要到坟上,将这个好消息,亲自告诉惨遭横祸的至亲们!
邺柏寒咧开嘴无所谓的笑,让吴欣怡想起俩人最快乐的那段时间,她觉得,邺柏寒对她,还是充满情意的,不然,以他强硬的性格,结婚之后,就不会跟她有任何的往来,尽管是正常往来,他也不会。
因为带着手套,吴欣怡便抬起胳膊,用胳膊上的衣服将糊住眼睛的泪水,左右擦拭了一下,才动作查看他的伤势。
只见他左肩周围的肌肤,大面积红肿着,而化了脓的伤口,此刻正泛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吴欣怡职业性地蹙了下眉头。她像以往任何一次受伤时一样,没有询问为什么,默默的,带着心疼,为他处理起伤口来。
她先用药水,将伤口清洗了一番,然后,快速包扎好,才抽出他腋下的体温计看了看,可恶的,高烧过四十度了!
吴欣怡转过身,动作十分麻利,开始配制输液用的药剂。此时,吴欣怡的心境很复杂,邺柏寒伤成这样,她肯定心疼,但同时莫名其妙的,她心里隐隐约约有几丝感激。因为他受了伤,她才有近距离接触他的机会,她才感觉到,她在他心里,还是很重要的。
瞧着边吸鼻子,边麻利地配着药的吴欣怡,邺柏寒有些感动,也有些愧疚。叹了口气,一声嘶哑低沉,显得很虚弱的道谢,在寂静的套房里响起:“谢谢!”
其实,吴欣怡有时不经意而泄露出的情意,邺柏寒早就有所觉察,但,她不同其他的女人,其他的女人,他处理起来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是,她是吴欣怡,是曾经救过他一命恩人!所以,他对她,总有些手软,总不能够向其他女人那样,说不往来,就不再往来。
吴欣怡对他怀有情意,邺柏寒也能够理解,毕竟,他与她曾经有过两年多的水乳交融的亲密关系,他相信,换作任何一个女人,一时半会,是难以将两年多的感情遗失和谈忘。好在吴欣怡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拿捏,知道轻重,而且。她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邺柏寒相信,随着时间的消失,吴欣怡会逐步走出这段感情,这,也是他没有采用强硬手段的原因之一。
也许,像她所说,俩人没有这种关系,也可以做朋友的。
只是,邺柏寒没有想到,他的一声道谢,反正令吴欣怡的哭泣变得更为严重起来:“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小雨怎么办?她不是会伤心死?”
吴欣怡很精明,知道用汪小雨来做挡箭牌,不然她的失态,无法解释。
面对她带哭的指责,邺柏寒仅勾下嘴唇,他太虚弱了,感觉连抬下眼皮都觉得疲惫。
那一晚,吴欣怡帮他挂上吊针后,整整一个晚上,都陪坐在他的床边。
邺柏寒的高烧,直至回到柳城的第三天,才得以控制住。吴欣怡衣不解带,连续两个晚上都守坐在床的一旁。陈助理跟随邺柏寒,已经有三个年头了,吴欣怡跟老板之间的暧昧关系,他当然知道一些,再说了,吴欣怡又是医生,既然她情愿守夜,他何乐而又不为呢?
那两夜,邺柏寒昏昏沉沉中,有好几次,错把坐在一旁的吴欣怡当成了汪小雨。而吴欣怡,则在他抓住自己的手,喊她宝贝时,是何等欣喜,何等激动哦。可是,紧接着她欣喜激动的心,就被他沙哑、低沉的深情轻唤,给打入到了谷底。
宝贝、雨儿、小东西!哈哈哈,这么肉麻的称呼,是从他的嘴里喊出来的吗?吴欣怡的泪水,随着心中的狂笑,顺着绝色的脸颊纷纷往下滑落。想当初,她被他压在身下,他尽情地在她身上索要时,也不曾这样喊过!
吴欣怡不懂,她究竟哪一点儿比汪小雨那黄毛丫头差,最多,这黄毛丫头在年龄上占了点优势而已,可是,她也不老呀,难道就因为她是主动送上门,而显得不珍贵的吗?再或者,因为自己跟他的时候,不是初次的原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