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载?”芸清喃喃自语,内心一片空白。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不是她贪生怕死,而是这世上,还有她舍不下的人,好不容易才不再孤单,不想幸福竟如此的短暂。
转过身,文庄主看着芸清,严肃的说:“你看我这药房,可说是集齐了天下几乎所有的药材和医书,其种类的齐全,不敢说无人能及,至少也是世间少有,而我既然已在最初的时候救了你,又让你在我这里养伤,若能通过我的力量改变什么,我又怎会吝啬或不愿呢?”
“芸清明白了,无论如何,多谢庄主据实以告。”文庄主的一番话,让芸清从之前的震惊中清醒了几分,心中了然,便不再多言。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子,现实或许残酷,但若能把握最后的时光去做些有意义的事,或是尽量让自己快乐一些,也不虚此生了。”文庄主见芸清无言的接受了事实,心中替她感到有些难过,忍不住的多说了两句。
“呵,庄主的建议,芸清会考虑的。不过,芸清还想问庄主另一个问题。”她笑了笑,转瞬间,又恢复到了那个自信淡然的苏芸清。
只是,这“恢复”是真是假,只有她自己知道。
“什么?”
“这些事,庄主没有对我朋友说吧。”她口中的朋友,自然指的是尹墨尘。
“放心,这是你的事,我只会告诉你,至于你将怎么处理,我不会干涉。”文庄主了解芸清话中的意思,也看得出这二人的关系。他自己也年轻过,也放肆的爱过,又怎会不清楚芸清心中的担忧呢?
只是……
“苏姑娘,虽然我不会干涉你,但有些话,我还是想对你说。两个人相爱,最重要的是信任对方,而这‘信任’不仅仅只是表面上的意思,你同样也要信任他对你的爱,不要自作主张的替他人‘着想’,那样有时候,可能会适得其反。”
文庄主的意思其实是,不要因为你命不久矣,就对你爱的人私自作出决定,做出“为了不让他将来伤心一辈子,宁肯他现在心痛一时”的事情来,那样的话,才很可能会造成对方一生的遗憾。
然而,他这句意思有些含糊的劝语,在此刻的芸清听来,其实就和没说一样。
“多谢庄主提点,芸清先告退了,等过几日,或许我们便会告辞了。”一时有些混沌的芸清,说完,便起身欲往门外走。
可这时,文庄主突然叫住了她。
“等一下!”
回过头,芸清疑惑的问:“庄主,还有事吗?”
“呃……其实,我也有些事情想问你。”文庄主走近她,边走边说。
“何事?”芸清不解的看向正靠近她的人。
在她面前停下,文庄主指着芸清左手腕的白色灵石问道:“敢问,这串珠子,苏姑娘是如何得来的?”
“庄主说,这个?”芸清抬起左手,诧异的看着他。
“呃……对啊,怎么了?”芸清的反应有点让文庄主意外,不禁有些怔然。
“为何这么问?”白色灵石是师傅给她的,就在她当上玄影宫少主的那天。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可眼前的男人,为何会问起这串灵石?
文庄主并未立刻回应,他思忖着要不要据实回答,却被芸清误认为,他知道灵石的秘密,并且正在揣度自己的身份。
“庄主?难道您不打算告诉芸清,这样询问的理由吗?若是如此的话,芸清是不会对您讲任何事的。”不想再为此而耗下去,芸清催促着。
“好吧,我告诉你。要是我没有认错的话,这串珠子,应是我妹妹的东西。”衡量再三,文庄主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闻言,芸清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不会吧……
这男人,是师傅的哥哥?!
不,不可能的。即便她不是很清楚师傅的身世,却也知道,师傅是没有兄弟姐妹的,又哪来的哥哥!
“庄主,请恕芸清直言,您的话,我不信。”虽燃着文庄主的表情看上去很诚恳,但她只相信自己知道的事实。
“不信?为什么?”文庄主没想到芸清会直接不信他的话,这着实让他有些不能理解。她会不会太武断了一些?
“好吧,芸清也不怕实话告诉您,这串珠子是我师傅赠与我的,而我师傅,没有任何的兄弟姐妹,她的家人,早都已经过世了。”芸清不想再和他兜圈子,心中也大概明白,这对夫妇会救她和尹墨尘,多半,是为了她手上的白色灵石。
只是,这东西对他们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呢?若他并不是师傅的哥哥,又如何会认得这串灵石?难道是,图谋不轨?!
思及此,芸清原先有些涣散的眸子,瞬间闪烁着精明狠厉的目光。
就算她已命不久矣又怎样,在活着的时候,只要她还是玄影宫的少主,就会牢记自己的责任,任何觊觎‘幻影灵石’和《玄心决》的人,或是想要对玄影宫不利的人,她都会一一铲除。
即使如今的她只剩三成功力能用,但在习武之人内,仍算是高手,再加上墨尘的力量,要打赢这山庄的护卫,也并非难事。更何况,她一向不喜欢直接采用武力,说不定智取就够对付这些人了。所以,要是这原叶山庄真的对玄影宫有不良企图,她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当然了,前提是,她的假设都是真的。
若对方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那么,这其中必是有什么误会,她自是不会乱扣罪名,至于误会能不能弄清,就只有随缘了。
“苏姑娘怕是误会什么了。”看芸清一脸的戒备,文庄主就知道她定是在做什么不利于他的猜测,然这也无妨,因为本来就是他没讲清楚,才会导致误会。
“若你师傅就是我说的人,那么她的亲人的确是在很多年前就全都过世了,而我,应该算是她名义上的哥哥,但更确切的说法是,我是她义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