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搬家!
从高凡躺在床上后,他的脑海里就一直盘旋着这个词儿。
然而,这个词在他脑海里盘旋了一会儿后,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因为,他突然想起,他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钱来支付其它的房租了。
今天上午来的四个人,把他身上的最后一分钱也搜刮干净了。
来的四个人,分别是他父亲生前常合作的三个律师,以及他父亲的管家。
他们是奉他父亲老婆之命前来的。
虽然他从那个家里出来以前,已经把自己所有银行卡,他拥有的高氏集团的股份,全部交还给高家了。
但是,他父亲的老婆,在他走后的第十天突然想起,她之前在他从十岁到十九岁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的好几条名贵项链和手表,他父亲在他大学毕业时送了他一只百达翡丽手表。
这些东西,价值好几百万呢,虽然在她那儿这不算什么大数目,然而一想到白白地便宜他了,她就心头难受。日思夜想了几天,仍然派了律师和管家前来索要了。
因为根据他父亲的遗书,他是净身出户,是不允许从高家带走任何东西的,她或者他父亲送他的东西,理所当然,属于高家的财产的一部分。
他本来也无意要这些东西,尤其是她送的东西,他每年收到过后就直接扔在他的桌子里面,没再看它一眼。他知道她那时是刻意要讨好他,才送给他的。
现在把这些让他一直讨厌的东西物归原主,他心理轻松多了。
然而,他父亲送他的那只表,却是他有点儿不舍的,因为,虽然他不明白他父亲因何把遗书写成了那样,但他与他父亲相处的这些年里,曾经对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亲情。
在他的潜意识里,他父亲是爱他的,甚至超过他的那三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
他绝不会因此而憎恨他父亲。
但他不能不憎恨他父亲的老婆,他叫她大妈的人。
因此,昨天,当他知道四人的来意后,立刻把那些项链和那只手表从他的箱子里拿了出来,交给四人后,他还面带不屑地问了一句,“要不要把我架子上的这些衣服拿去,顺便把我身上的衣服也脱下来给你们?”
那四人中的三个,也就是那三位律师,此时脸上都露出尴尬的神色,异口同声对他说,“这就不用了。高夫人没有提起。”
当四人临走时,他父亲的管家,他叫他刘叔的,在他肩上拍了一拍,对他说,“他们也是按章办事,你别怪他们。”说完,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他知道刘叔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但碍于另外三人在这里,不太方便,所以他只好和他说了声再见,和另外三人一起走了。
他能感觉到,刘叔和他握手再见的时候,力度有点儿用力,他是想向他表达什么呢?
他能感觉到,在他父亲去世后的那段时间里,他刘叔待他和其它高家的下人不同。那些下人见他自父亲去世后,一下子身无分文了,无不见风使舵,倒向那边去了。
但刘叔却是暗地里对他和以前一样和蔼,在他父亲的老婆和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那儿,他却又在表面上装出了也倒向那另一边的样子,对他的态度甚至比其它下人对他还要凶。
他实在不知道刘叔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猜测不出来。
想了一会他的遭遇,他觉得心烦意乱,想去夜色里逛逛。
他出去的时候看了一下墙上的不知何时买的一只钟,是他来之后才把它调准的,上面的时间已经指向九点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