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航带着几个佣人走进来,犀利的眼扫到水盆,上面还有醒目的血迹。
“没经过我的允许,谁给你胆子闯我的房间?”季佑泽阴鸷地直起身子。
曾航走过来,抓住季佑泽的领子一拳过去。
季佑泽闪避的速度也极快,不过脸颊还是被指骨稍稍划到一些。
曾航中指上的戒指锐利,在季佑泽的脸颊上划出一条血痕。
季佑泽用大拇指一揩,鲜血流在他手指上。
他的眼中瞬间升起怒气。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身手都相当敏捷。身边的东西逐渐遭殃,桌椅,灯,柜子,衣架……
樊霏瞪大着眼:“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你们在做什么?”随后而来的夏早早皱眉喊道,“住手!”
没想到曾航身手这么快,比她还先到。
“曾先生,季渣渣,麻烦你们要打架先看清楚这是在谁的家里?”
曾航先行退出战斗,握住樊霏的手,就要带她走。
就在樊霏刚刚站起来之际,季佑泽抓住了她的另一边手。
“把你的爪子,从她的手上拿开。”季佑泽又是一拳。
曾航轻松避开:“季先生大概忘了,你已经把她赌给我了。”
“你们给我下了陷阱!”
“那也是你心甘情愿跳的。”
两人都抓着樊霏,一边说话一边挥拳头,提脚。
樊霏只觉得眼前拳头霍霍生风:“曾先生,不要打了,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好不好?”
曾航低眸看着她,强势的眼中却是温润的光:“你是我的,以后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樊霏微微感动:“谢谢曾先生,我们根本不必要理会季渣渣这种野蛮人……”
“鼻子没事吧?”
“嗯……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季佑泽气得简直要吐血,他们又把他当隐形人?!
又是一拳朝曾航打去,他明明低头看着樊霏,却仿佛能听到拳头的风向,及时避开。
季佑泽很能打,很难碰到可以交手的对手。
今天一过招,发现曾航的实力不小……也是挺能打的。
“季佑泽,你够了吧,曾先生别再动手了——”说完对季佑泽说:“只有像你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才会动不动就用拳头解决问题。”
这句话,简直是如针扎刺进了季佑泽的心里。
他的拳头硬生生的止住,凶狠的目光瞪着樊霏。
他的脸颊上还有因为大意被敌方趁虚而入划破的伤口……
而曾航却是好整以暇的模样。
季佑泽心口一股火焰,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窝囊过。
樊霏一点也不觉得可怜他,当初他那样伤害林韦柏,还踩断过林韦柏的肋骨,这是他活该的!
“曾公子,你的东西掉地上了。”身后夏早早冷冷提醒。
几个戒指盒在打斗的过程中都先后掉到了地上。
樊霏弯下腰去捡,捡上来一个,发现盒子掉在地上时,已经打开了,是一个空盒子。
很显然这是戒指盒。
她低头向地上看去,果然,找到了一枚鸽子蛋的钻戒。
樊霏蹲下去,一边捡一边问:“曾先生怎么会随身携带这么多戒指盒在身上?”
而且还是那么多戒指——
戒指这个词,让气氛瞬间变得十分的诡异。
夏早早和季佑泽自然很快明白了这戒指的作用。
曾航本来还想着策划在更好的氛围下求婚,但显然被搞砸了。
而且,他可不想自己的妻子在以后回忆起求婚的场景,会是在这样一个狼狈的情境下。
只是,既然戒指已经被樊霏看到了,曾航捡起其他的盒子,一一打开。
“你喜欢哪一枚?”
樊霏扫了一眼他手里的戒指:“都很漂亮。”
“都喜欢么?”
“嗯!”樊霏点头,“原来你是开首饰店的吗?”
“如果你希望,我可以考虑为你开。”曾航的话里有话,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暧昧。
樊霏脸颊红起来,想到自己的鼻子里还大煞风景地塞着两个纸团……
瞬间不好意思地跑向夏早早,挽着夏早早的手先行跑掉了。
曾航扬扬眉头,转过身就要跟去。
季佑泽的手狠狠攥住他的领子:“你要求婚?”
“显而易见的事不是么?”
“你到底看上她哪一点?”
“她哪里我都看上了。”
季佑泽的手揪得更紧,他一向是用拳头解决问题的,真的很想干净利索的把曾航打一顿。
可是想到樊霏刚刚对他的形容——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他强忍下怒气低吼:“她这个人很蠢,又懒,反应迟钝,还是个吃货,非常能吃,走个路都能摔倒脸的蠢女人!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路痴……”
这些曾航统统都见识过了。
他低声一笑:“在我眼里,她越迷糊,就越珍贵。”
“……”
“精明的女人大多活得很悲哀,因为她们把什么事都看得太清了;而笨女人才会过得幸福,因为她天真无邪,天性乐观。”
“……”
“季佑泽,你还不清楚吗?这个世界太缺少阳光了。你不珍惜,还有很多人在黑暗中等待她的救赎。”
季佑泽微微一怔,阳光,这不就是樊霏初始给他的感觉么?
她的微笑,行为,傻气的语言,莽撞的个性……
都给人很轻松,像阳光普照的感觉。
“真看得起她,她有这么伟大?”季佑泽轻嗤。
“在我眼里,她有。”
曾航轻轻挣脱衣领,理了理自己名贵的西装,转身走掉了。
对他而言,他的世界活得太复杂,充满了算计。
单纯的樊霏就像一块无暇的瑰宝,珍惜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伤害?
季佑泽眯着眼,浑身负气地僵着身形。
显然是直到此刻才发现樊霏的行情如此看涨!
这一定又是阎圣和夏早早合伙搞的圈套,就像那个林韦柏,假结婚!
季佑泽努力去说服自己,可心里还是消不掉怒火。
该死——
脚狠狠地踹扁了沙发。
客厅里
曾航用沾了酒精的棉花球给樊霏处理鼻子里残留的血迹。
毕竟已经不再流血了,可是这样让樊霏觉得好尴尬...
“那个,我自己来好了,你一直盯着我的鼻子,让我觉得好奇怪。”
曾航低声一笑:“在我眼里,怎么样都是美的。”
夏早早狠狠的打了个哆嗦,男人说起情话来,真的是要人命。
这时,一阵气势汹汹的脚步声由远到近。
果然,季佑泽的身影又出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