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一定要帮帮小姐,一定要喔。”临走时月灵还不放心的关照衣若尘。
她是真的好担心,为何原本简单到不行的事情到如今竟然变得如此复杂。
衣若尘点了点头,思绪却落在了遥远的N年前,或许,他想尘封的一切都要摊开了,所有的过去,总会有曝光的一天。
而那些末夏遗忘的过去,他该还给她了。
“进去。”
伴随着“哐当哐当……”的声音,末夏瘦弱的身子便被毫不留情的推进了牢内,无人顾及她怀有身孕,只见她手脚上均被套上了沉重的铁链,那刺眼的白色囚服与她一贯穿着的血红截然相反,无一不显示了她此时的状况是多么的糟透。
选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她毫无表情的闭上了眼睛,仿佛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毫无关系。
然而那无人可见的心脏,却在猛烈的抽痛。
他,竟真的不相信她。
“可怜,真可怜。”忽的她的上方传来了女子的阵阵娇笑,接着出现在她眼前的竟是一袭黑色衣袍的血月,那袍角蔷薇越发耀眼。
“你是谁?”对于莫名来访的女子,末夏直觉没有好事。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现在应该很痛吧。”血月掩嘴轻笑,缓缓的在末夏跟前站定。
末夏神色一紧,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几步,“真可笑,我心痛与你何干?”
“与我无关,却跟焱逆有关。”血月语气悠然,不急不缓,“因为你越痛,他就越痛,我最开心的便是看见他痛苦的样子,那时我的心里真是舒服到了极点。”
变态。
这是末夏心里唯一的想法。
“你不要做出那种表情,或许你还不知道,你与他都中了一种蛊,其实每次你心痛的时候,他都会陪着你痛,就好比现在。”血月忽然表情狰狞,气氛起末夏的淡漠。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女子性情如此平静,她在她的面前好似无理取闹般尴尬。
“你说的可是真的?”听闻与此,末夏惊讶的抚上自己的胸口,不敢相信血月所言。
“只可惜,你有了她的孩子。”血月话锋一转,说的末夏是云里雾里,眼神却直勾勾的落在了末夏微突起的小腹上,“此蛊为情蛊,本来你并不会中毒,不过前提是你未与他结合,而他也毒发身亡,你救了他,同时也染上了此毒,而那蛊毒会流传给你们的孩子,一代一代的传下去,除非……”
“除非什么?”她脱口而出的问道,即便她对眼前这个黑色女子没有好感,但是照情形来看,她知道的绝对不少。
“除非,你们的孩子……死。”其实这个孩子,从出现的那刻起就注定了他不可能存活下来的未来。
末夏惊得按住自己的小腹,苍白了脸色,“不可能。”
母爱让她变得比以前勇敢了很多。
“那就焱逆死,其中必定选一。”血月也不甘示弱,说出了残酷的现实。
仿佛晴天霹雳般,末夏伤心的靠在了不满青苔的墙面上,两者选一,无论哪个都是撕心裂肺无从选择,为何现实,要对她如此残忍。
“你究竟是谁?”末夏飘渺的眼神落在一直笑意盈盈的女子身上,有气无力的问道。
“我是一个深深爱着他的女人,其实我只是爱他而已。”血月空灵的声音响在半空,就在末夏恍惚间却不见了血月的人影,而接踵而至的是牢头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奇怪,我明明听到有动静的呀?”牢头郁闷的在末夏牢前转了一圈,随即又恨无语的离开了。
爱他。末夏怔仲的回想着血月这话中的意思,一股悲悯涌上心头。
情字劫,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要潇洒坦荡荡,是何其的难。
黎阕宫内,焱逆揪着的心房在稍缓之后有了疲倦,连带着负荷过重的眼皮将他带入了睡梦之中。
似乎,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累过。
血月从大牢出来以后就畅通无阻的进入了黎阕宫内,当初焱逆说的不错,她功力的确不如他,但是她穿墙瞬移的本事却是无人能及,所以要入这宫墙深院也是小菜一碟。
慢慢的伸出纤长的手指,她刚想覆上男子密浓的睫毛,却在瞬间被焱逆狠狠的握紧了手腕将她向塌上扭去,第一次她这么狼狈的在现场被逮个正着。
“你终于出现了。”焱逆嘴角噙笑,嗜血的看着一脸无辜的血月。
“皇上,我还真不知道您原来也会想我这一介弱女子,血月真是觉得开心。”她哈拉拉的拍了拍他的大掌,笑的好不谄媚。
“你少装蒜,我忘记了很多事情,却惟独没有忘记你,你应该感到很荣幸吧。”焱逆得意的将血月困在自己掌中,他记得这个女人,记得与她发生的一切,而他暗中派人观察血楼的动静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没想到她居然自己送上了门来。
看来他的猜想,从一开始就没有错。
“对,我真是荣幸,不过焱逆,你这样把我压在塌上,如果别人进来看到了该怎么办?你是皇上无所谓,我可还是个未嫁的姑娘家。”血月仰望着脸色铁青的男子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是被扼制住的手腕处火辣辣的疼痛。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粗鲁。
“哼。”焱逆不为所动,只是冷哼了声,“休想用这伎俩逃脱,擅闯黎阕宫者死。”
“啧啧,这是令人害怕。”血月轻笑,忽的抬起脑袋覆在焱逆耳边轻语,“可惜,你连自己的孩子和爱人都保护不了,这等气势用在这里真的是有心无力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