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胡乱在一边乱摸,她不经意间触碰到了被扔在一边的瓷碗,随后她想也没想就往如锦头上敲去,即便双手在颤抖,她也告诉自己,这个女人要害死她和她的孩子,她不能心软,不能。
脖颈间的滞闷忽然消失了,清新的空气欢快的从喉间窜入,连身前压抑的气息也在瞬间无踪,末夏瘫软在床榻之上,闭着眼睛不敢去看眼前的狼藉,连垂在一边的手指都颤抖的缱绻。
她在害怕,害怕睁开眼睛看到的会是一片血红。
“呃……”如锦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鲜红的血液沿着她光洁的额头躺下弥漫了视线,清秀的小脸此时显得狰狞无比。
“对不起,如锦,我不是故意的。”末夏睁开了眼睛,内疚的看着好似十分痛苦的如锦,慌张的从榻上下来想要帮她止血,却惊讶的看见了如锦手中忽然冒出来的银色匕首。
“你不要假惺惺的,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只要你死,你死了我才有机会重新开始,只要你死。”她撕心裂肺的吼道,持着匕首便向末夏扎去。
“不,不……”末夏惊恐的左右躲闪,奈何她的力气终是抵不过如锦,眼看那明晃晃的匕首就近在眼前,她只能伸出手按住如锦持着匕首的柔胰。
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也要活下去。
两个人如同麻花一样在地面上翻滚,匕首危险的划过两人的衣襟,“撕拉!”的声音显得尤为惊险刺激。
“啊。”空旷的冷宫内忽然传来了一声哀嚎,接着便是匕首哐当落地的声音。
“啊……”
与此不同的是,这声是惊恐的尖叫。
“你杀人了,冷宫有人杀人了……”若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冷宫的门外,她脸色惨白的捂住杏口,颤巍巍的指着满手是血的末夏叫到。
“我没有,我没有杀人。”被若水那么一吼,末夏倒也清醒了过来,她急急忙忙松开插在如锦腹中的匕首,鼻尖萦绕着腥气的血味。
身子虚软的无法站立,她一边猛的摇头,一边撑着身子往后拖动想要离开如锦一动不动的身子,还温柔的鲜血沿着地面的裂缝流淌到了她身下,随着她的拖动在地面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血痕。
“我看见你杀了她。”若水站在门边不敢走近,捂着鼻子不让自己闻到越来越浓郁的腥味。
“碰。”冷宫的大门就在这个时候被狠狠地踢了过来,一排排御林军鱼贯而入,分开了一条道路,一袭明黄接着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末夏只看见了那衣角张扬的龙须栩栩如生,明黄黄的纹理刺眼无比,沿着笔挺的龙袍往上看,她看到的果然是焱逆不敢相信的眼神和紧皱的眉头。
“我没有杀人。”她嘴角轻勾,旁若无人的只对焱逆说道。
“她要我死,所以……”
“可是现在是她死了。”焱逆冷冰冰的说出了事实。
是的,现实是如锦死了,而她末夏活着,有谁会相信,是如锦想要先害死她的。
“是呀,她死了。”怔仲的对上焱逆毫无温度的眼眸,末夏喃喃自语道。
“这件事情朕会查清楚,但是在此之前可能要委屈你了。”
“无所谓。”
她无所谓,因为她感觉到了焱逆的不信任,既然开始就不相信,她便不想抱有希望,就好像,他从来就不相信她的清白一样。
“皇上,臣妾是亲眼所见末夏姑娘和这丫鬟在地上扭打,后来那丫鬟闷哼一声就倒下了。”若水往前走了两步,将自己的所见都告诉脸色很不好的焱逆。
焱逆大掌收紧,示意手下收拾好这里的残局,再回转过头看向快要晕过去似得若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臣妾本只是路过这里,想要进来看看末夏姑娘,谁知竟碰巧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待我走近便遇到了这种事情,臣妾也很害怕。”
“行了,这些话等到该说的时候再说吧。”焱逆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一语不发的末夏,转身离开了冷宫,“将这罪奴关进大牢听审,不、得、探、监。”
末夏睁大眼眸,死死的看着冷宫的房梁,瑰丽的笑容如毒药般侵蚀人心,她的心,突然好痛,他连问都没有问她为什么就要将她关进牢中,他的眼里,根本就选择相信了那已经归西的灵魂。
“王爷,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小姐吧,她这次都被关进牢里了,小姐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杀人,月灵求求你了。”大清早的贤王府就传来阵阵雷霆般炸响的哭喊声。
“皇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衣若尘郁闷抚额,对月灵的又一出显得很无奈。
为何他都不知道丫头在宫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上次的事情还未解决,这次似乎又发生了有关人命的大事,他这个贤王兼大哥哥似乎做得太混账了。
焱飞无奈的将月灵楼入怀中,顺便将自己所听所闻都告诉了衣若尘。
“不可能,她生性善良怎么可能会杀人。”衣若尘听了顿觉荒谬,应该说他觉得荒谬的是焱逆居然相信了这闹剧而将末夏关进牢中,他是吃什么的。
“就是,小姐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她从来都不摆主人的架子,怎么可能会去杀人,肯定是有人想要害她。”月灵义愤填膺的附和道,恨不得立刻冲到焱逆面前大声质问。
焱飞拍了拍月灵的脑袋,示意她多动脑少说话,同时他也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以后所有有关末夏的事情,他都不会再让这个番婆知道。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皇上也定会很好的处理,皇弟,你们先回去吧,我进宫看看。”衣若尘披上外袍就下了逐客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