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芳被以孺人的位份被安置在了安王的后院。
身边按规矩也有了伺候的下人。
被下人服侍着在松软的床上睡下,身上盖得是薰了松香的云丝被。
柔软的枕头让人格外地放松起来。
“孺人,王爷今日有些事情。明晚再来看孺人。”
说话的是一个长相精干的女官,年纪也不是很大。
远芳点头:“我知道了。”
安王府书房
方台一身日常打扮,正坐在安王下首。
他手里拿着的茶杯是十分难得的绿玉盏,清浅的汤色自然是极品好茶才有的品相。
“王爷,陛下赐的美人已经安顿好了吗?”
方台为人一向是最端严方正的君子,难得见到他的脸上会出现如此表情。
这真的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苏德送给陛下的寿辰贺礼,却被陛下转手送给了安王。
这么多年,出现这样的情况还当真是第一次。
“自然要好好安顿。”
安王想到那绝代美人儿的舞姿,柔软的腰肢,黑墨的长发还有那勾人的眼波,下腹忍不住发紧。
方台看安王的表现,心中也是有了计较。
说实话,安王这个样子他也是很看不上的。
就算是穿上华贵的王袍也没有半点皇家子弟应有的气象。
长相猥琐的样子实在不让人喜欢。
可是天意安排,陛下到现在就这么一个儿子。
但凡有第二个选择他也不会下注到安王那里去了。
“咳咳,王爷侧妃如今也快到月份了。若是能得个小王子,那王爷的大位也就算定了。”
方台把安王好色的样子看在眼里,心中极为鄙夷。
安王心不在焉地点头:“本王知道了。”
这些人,为了让人知道他与父皇是有所不同的。
安王在女色一事上一直都极为克制。
府中的王妃侧妃,皆是父皇挑选给他的良家女子。
容貌一般不说,更少了些风情。
原本觉得侧妃还算不错,可是跟宴会上的那个美人相比,差得可不是半点。
想着那美人,安王心里只生起一团火来。
恨不得此刻就奔到美人房中,与那温软香玉好好亲热一番才是。
“既然如此,那臣就先告辞了。与王爷说的事情,还请王爷多加注意。”
方台起身告辞,也不再多说。
柳醒被文德帝召到书房,却见到司礼监掌印汪公公也站在一盘。
黑衣卫大统领谢江的脸色可是不好,脸上直绷着不说话。
“参加陛下。”
柳醒拜见了皇帝,又向另外两位也行了礼。
汪公公很是受用的看了柳醒一眼,毕竟他们那些读书人一向自诩清高最看不上太监,这位状元公为人到是还不错。
“柳爱卿,看看这密奏。”
文德帝拿了一本奏章递给柳醒。
柳醒用最快的速度认真读过之后才道:“陛下,这林县的知县贪污案,为何竟能惊动陛下?”
文德帝冷哼一声道:“原本只是黑衣卫查出的一件普通的贪污案。可是却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能惊动那么多人。人情说到了司礼监掌印,黑衣卫大统领那里。连朕这里居然也有人说情。”
“一个知县,竟有那么大的能量?”
柳醒面上极为惊讶。可是他心里却非常清楚,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这些年,地方上下的勾连十分厉害,利益相关的联盟自然有人会保着这知县不让他出事。
“此人,与首辅大人早年有些交情。”
谢江见皇帝不说话,就只得开口道。
“如今,竟还是个知县?”
柳醒抓住了问题的重点。
“柳大人,陛下的意思是这人是不是苏德的人一探便知。派别人去的陛下不放心,派柳大人去是最为合适的。”
能坐到司礼监掌印的位置,自然不是一般人物。
汪公公开口,便让柳醒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这一趟,不管这个贪污的知县到底是不是苏德的人,都必须和苏德扯上关系。
这件事情让他柳醒去办,无非一张投名状,若有变故他自然也没有办法再投到苏德那里去了。
“柳爱卿自得中状元,还未回去见过父母。林县离你老家青阳也是不远,就让状元公衣锦还乡一回。富贵不归乡,宛如锦衣夜行嘛。”
文德帝闲话一般随便说了这么一句话。
谢江想说话,却被汪公公悄悄拉住。
那林县的知县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身上背着的人命不止一条,柳醒能对付得了他吗?
“多谢陛下体恤。”
柳醒只平静谢恩,心中却有了些成算。
有些小事,想必黑衣卫也没那么容易查到。
他父亲师爷出身,与那林县知县孙木手下一位极得信任的师爷有过命的交情。
底层人物的生活方式,眼前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自然不能够轻易理解。
更何况,到底是故乡。
他多年经营,自有根基在。
“好,爱卿必定不会让朕失望。”
文德帝点头微笑。
从容自一场噩梦中醒来之后,一天都很没有精神。
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只因为她又梦到了一些事情。
文德帝用柳醒,当真是把他当成一把杀人利器在磨练。
可是这局面,却是从容万万不想看到的。
所以,从容心里有了一个永绝后患的想法。
也许,很多人都可以就此解脱了。
“姐姐,这是从宫外买来的糖炒栗子,你尝尝味道如何?”
小桃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纸包,递到从容面前。
“好,我尝尝。”
从容剥了一个栗子,放在嘴里只觉得回味香甜极了。
“知了呢?”
三个姑娘有了好吃的东西总是要一起分享的。
“不知道啊,一大早就没有见到她人。”
小桃嘴里含着栗子,说话声音都不清楚。
“如今宫里不太平,去找找她,别出了什么事情。”
从容心里却生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可是没等小桃回答,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纪姑娘在吗?”
从容开门,就见到一个眼生的太监站在门口:“敢问可是纪姑娘?”
从容点头:“正是纪从容。”
那太监接着一脸公事公办地说话道:“姑娘,那个叫知了的丫头可是伺候你的?”
从容知道不好,只是点头。
“那姑娘刚刚被人发现死在荷花池了。”
太监话音刚落,小桃的一包栗子就掉在了地上,滚的到处都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