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替我调息后好些了,你们可知那幻魔笛是何物?”说笑间气氛倒也和睦,只是对那翠绿的笛子心生后怕,似乎那笛子只对我起作用,无法影响旁人。
“迹墨阁本是西境教派,甚少踏足中原,对他们的武功招数也不是很了解。”南宫傲神色有些凝重,想起刚才墨君尘的所作所为,更令他怒火中烧,不过费了他一只手,想必最近会收敛些,可是留着始终是个祸患,让他心中有些许不安。
“唐某也不太了解,不过在下二弟倒是精于此类,若是能寻到他,想必他应该知晓。”唐风谨执杯道,没有过多的繁文缛节倒也自在。
唐二公子吗?突然想到那位躺在唐府床上假扮主子的小厮,那扮相与唐风谨倒也有几分神似,原来本人是个通晓音律、内修颇深的高手。
“先吃饭罢,这幽州城的事情,还需从长计议。”南宫傲见我无碍,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事情恐怕还没这么快结束。
幽州城内,沿街许多商铺大门紧闭,街上行人也甚是稀少。
近几日,官府在城内大肆抓捕可疑人士,有人说抓的还是那些江湖中人,可也有人说抓的是面目狰狞的女飞贼,这女贼一夜之间把幽州府衙搅了个天翻地覆,光是那长相就吓死好几个官兵,有几个甚至吓得从房顶上摔了下来,活活给摔死了。
“咚咚!”“开门、快开门”霸道的敲门声传来,伴着几句高声喊叫,室内一个粉衣女子,束腰水袖,灵秀的小脸上摆出一副不耐烦的神色,嘴里咕哝着:“讨厌,都查第几次了!”
坐在粉衣女子身后的椅子上,是一位身穿银灰色儒衫的文弱书生,满脸惊慌无措:“啊,菲、菲鄢姑娘那些官兵又来了吗?”
女子白了儒衫男子一眼,咧嘴道:“拜托,本姑娘芳名‘柳菲鄢’,不叫‘菲菲鄢’!”看不出他仪表堂堂,长得倒挺俊俏,偏偏胆子小得跟老鼠似的,还非要缠着本姑娘带他去闯江湖,说出去真是笑掉大牙。
“来了,来了!”粉衣女子大声应和,利索地打开门,满脸堆笑,冲着门外几名持刀的官兵道:“官爷,还没抓到犯人呢!”
“去去,少来这套,抓不到人本爷没办法交差。”两个黑着脸的官差冲进屋内,只见客房里愣坐着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就你们两人吗?有没有看见女刺客?”其中一个黑脸官差冲着粉衣女子道,瞥了一眼坐在桌边吓得发抖的书生,心下鄙视,还男人呢,吓成这样了,真是丢咱们爷们的脸。
“哟,官爷可不敢提刺客,我家相公进京赶考路过此地,偏巧发生了这些破事,光听到刺客这两字都吓死啦!哪里还能去见呢。”说罢挤挤眼,往官差手里一人塞了锭银子。
两官差领会,随意在房里望了望,也不细查,装模做样道:“恩,我看这里也没有刺客,走吧!走吧!”两人嘴角偷笑,各自心中有数,将银子藏在衣袖里乐呵呵的出了门去。
刚将门关上,柳菲鄢便呸了口道:“还官兵呢!都是些见钱眼开的废物!”说到废物,她又忍不住看向坐在桌边的儒衫男子,真想不通她怎么会带着这么个没用的家伙闯江湖,若是让几位姐姐知道,不笑话死她才怪。
男子看见柳菲鄢不怀好意的朝他走来:“姑、姑娘怎么又说我是你相公呢?这样会坏了姑娘名节的,古人云……”
“古人云你的头啦!。”不等男子说完,柳菲鄢便用她可爱的手指猛戳了一下男子的脑门,不准他再继续往下,这一路来听他的“古人云”她都快要疯掉了。
儒杉男子楚楚可怜委屈道:“要不是姑娘那日惊动了府衙,今天也不会惹来那么多官兵查房,弄得姑娘要跟在下住同一间房,多难为情!”
“唐风炎!本姑娘警告你!我还没有难为情呢!你倒有意见了,以后你睡地板!我睡床!你再胡言乱语,当心我放蛇咬你!”一顿暴喝,柳菲鄢被他这句话气得跳脚,若不是怕她单身女子的身份惹官府怀疑,她才不要跟这个窝囊废住一间房呢!
“是,是!在下不敢了,在下一定乖乖跟着姑娘长见识。”唐风炎低首冲着粉衣女子俏丽的背影,唯唯诺诺地应道,嘴角却勾起一抹深沉的微笑,见女子转过身,唐风炎赶紧摆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最受不了他这副模样了,柳菲鄢状似无奈道:“喂!可别怪本姑娘欺负你,行走在外,就凭你这样,早被人生吞活剥吃了去,要不是看着你是个正人君子,替本姑娘解窘垫付了一顿饭钱,本姑娘才难得搭理你!”想到自己身无分文,这俊秀才倒像财主似的,一路上有吃有玩不说,还乐得有个伴,什么时候开始,她倒习惯他在身旁了。
“姑娘教训的是,姑娘是老江湖了,以后在下跟着姑娘多学多历练。”唐风炎嘴巴跟涂了蜜似的,夸得柳菲鄢云里雾里,见她笑得两腮坨红的得意样,孰不知每次惹祸都是他在暗中替她解围,可她总把他当成个无用的苯书生,说他是个“正人君子”?不见得吧,那个被生吞活剥给吃了去的还指不定是谁呢。
问世间情为何物?个中滋味还得自己体会!
地下室墙角的一张方桌旁,围拢着十来个人,刘承缓缓摊开一张绘有幽州府衙的羊皮图纸,借着昏黄烛火的光晕,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起来,南宫傲斜靠在墙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冷冷地看着七嘴八舌的众人,却不知这张好不容易到手的图纸,正是他夜探所得。
“就在这里,这里应该就是牢房了,我发誓,一定要将我的弟兄全数给救出来!”说话的是猛虎帮帮主,一手指着衙门左侧最偏僻的通道,声音略有些激动,紧捏着拳头,中箭的胳膊已经结疤,他恨不得快点离开这鬼地方,战死也比憋屈在这里强,若不是为了他被囚禁的弟兄,他才不要受这种窝囊气。
又是一声嘲讽的笑声:“就凭你,少在那里嚷嚷了,待大伙将人救出来,你们趁早夹着尾巴滚回塞北大漠去,再也不要来中原丢人显眼了!”满脸的不屑,泗水帮主与猛虎帮已经吵嚷了好几天,双方都憋了一肚子的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