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月,顾晚灯依旧不辞疲惫的坐在书桌后记载药物,一旁是厚厚的一叠,都是他毕生的心得,什么药什么作用,混搭什么治什么病,丁点不可马虎,可见是想流传百世,倘若错了一个字,就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破晓推门而入,为了不让人用怪异的眼光看,已经换了女装,但整体很是简便,竹无伤送的金簪挽着顶发,没有任何的装饰,却越加清秀可人。
“你儿子又踢我了!给弄点迷魂药来让他消停一会。”故意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等着男人来哄。
果然,某男赶紧放下毛笔,来到女人身前半蹲下,拉过破晓的手把脉,后面无表情的训斥:“胡说,一切正常!”起身继续走到桌案后作画。
某女黑着脸看了男人一会,该死的男人,就不能说点别的吗?把她当什么?生孩子的机器了?
“喂!在你心里是不是只有孩子没有我?”一说孩子有问题,他就会立刻前来观察,从来就没说为她而紧张过,很是沮丧的垂头:“顾晚灯,我现在心里很没底,明日便要和夜惜他们去龙泉山庄了,这些你好像一点都不关心!”
“不行!”男人不容拒绝的吐出两个字,而手还在不停的挥舞,视线也正定格在绢布上。
“什么不行?去龙泉山庄吗?没什么事的,就是去泡澡,对胎儿也会有好处的!”初秋去泡泡天然泉水浴,那也算是一大享受,一定神清气爽。
顾晚灯冷冷的抬眼:“等过了分娩期再去也不迟!”
意思就是生了孩子就不再管她的死活了?捏紧小手起身上前愤怒的端起砚台将墨汁全部倒在了他画了许久的绢布上:“那你就一辈子跟它们过吧!”死男人,每天对着这些文房四宝也不觉得无聊,发泄过后才心情舒畅的离去。
绘画着七中药草的绢布瞬间被摧毁,墨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染指着整张被架子绷紧的布料,顾晚灯却意外的没有生气,而是不为所动的继续拿过一张洁白绢布放到了架子上,绷紧后继续作画。
女人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这其中就藏着起死回生的妙方,生老病死,本就是一种生态的循环,倘若人人都可以到一百岁才安息,那么天下何来的‘病死’之说?他确实可以让人人存活一百岁,但不可逆天而行。
谁能有这魄力,找出书中奥秘,或许就可以与天对抗了。
但他不屑去与老天为敌,此生最厌恶的便是麻烦,而这个上官破晓就是他最大的麻烦,蛮横、不讲理、不听话、万事喜欢以自我为中心,且脾气很刁钻古怪,越是对她好,就越是喜欢和他作对。
这种女人,想要心平气和的过一生,唯一的办法就是大事一定要震得住她,这种小打小闹,他也不放在眼里,顺着就好。
男人嘛!岂能总是跟女人置气?
只是……慢慢放下毛笔,望向屋外,她说得也没错,龙泉山庄的水四季常温,里面有许多对身体有益的东西,泡过后人人会神清气爽,对胎儿在母亲的腹中有很好的成长效果,可那三个人……
无奈的起身开始收拾行囊,即便万般不想陪着她到处玩耍,却还是得硬着头皮上阵。
“破晓,你说你会生个什么?男孩还是女孩?”竹无伤蹲下身子望着坐在木椅上的破晓温柔的问。
猛雅等人也一拥而上,都火辣辣的盯着那隆起的肚子,一开始听说她怀孕了,大伙先是一阵忧伤,不过后来想想破晓平时的性格,又觉得好笑,这种人也会怀孕,太可笑了。
墨儿将耳朵贴在娘亲的肚子上挑眉道:“一定是个妹妹,而且和二丫一样漂亮!”
“二丫二丫,你这臭小子还挺痴情的!你懂什么叫感情吗?”崔墨奇大力揉了揉宝宝的头颅,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扶影委屈的撅嘴,坐在一旁不说话,虽然不懂什么是感情,可她不喜欢上官墨老是想着那女孩子,别的女孩子和男孩子都不行。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都要当哥哥了,怎么会不知道感情是什么?”墨儿很是不满这些人总是把他当小孩子,太看不起他了。
“噗!”竹无伤忍俊不禁,抱起宝宝扬唇:“那你说说,感情是什么?”
墨儿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下,最后看向扶影,皱眉道:“感情就是喜欢,比如我喜欢二丫,不喜欢扶影一样,有了好吃的就想给二丫吃,看她对着我笑,说我厉害,有了武功就想展示给她看,想被她崇拜,对不对?”
稚嫩的声音说的头头是道,破晓抿唇,也看向扶影,见那女孩正低垂着头颅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很是无奈的长叹,难道墨儿真的爱上二丫了?怎么都这么久了还念念不忘?可小孩子也懂爱情吗?
“人小鬼大!”大伙无一人将宝宝的话当回事,完全当做童言无忌了。
“对了,明日就要去龙泉山庄了,夜惜也陪我们一起去,你们回去好好收拾行装,还有今天晚上我想……”见儿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就苦笑道:“墨儿,扶影,你们两个出去玩!”
扶影听话的起身走向了屋外,而上官墨则不愿意走,可见破晓厉眼一瞪,只好委屈的跟了出去,但到了屋子外就拉着扶影小声道:“先别走,听听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放开我!”扶影委屈的抽回手,但没有离开。
“切,谁稀罕拉一样!”墨儿瞪了一眼,将耳朵贴服在窗口。
屋内,大伙见破晓一脸的认真,就知道她有重要的事要吩咐,都严肃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