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司马刘璟为元帅,谭符为监军,小皂旗为先锋使。五营大将瞿雕儿、阿蛮儿、董翥、平燕儿、宾铁儿,合后大将屠龙、陈钺,左右哨将军金山保、小咬住,共领精兵三万,进取德州。
又敕青州开府司韬为元帅,连华为监军,统领大将楚由基、郭开山、彭岑、曾彪、卜克、董翱、龚殳,并本部朱飞虎、丁奇目、彭独眼共十员,精兵三万,进取保定府。以少司农陈鹤山督理军饷,郎官杨福、道臣高宣为两路监运使。
留下董彦杲、宾鸿二老将军守护行阙。随以国政专付太师吴学诚掌理。又以高崧代青州开府。又除胡传福为大司马,与少司马臣如椽专司戎政。月君自与鲍、曼二师,两位剑仙,四大弟子素英、寒簧、胡贞姑、连蕊娘并四员女将,领兵一万五千,在两路元帅之后,适中督率,徐徐而进。各发锦囊一函,内藏秘计。付司元帅是兵临保郡,先袭定州,以绝真定之援。付刘元帅的是一面进兵德州,一面分兵先袭景州,以绝河间之应,且扼其败走之路。
向来燕国重兵都屯在河间、保定、真定三府。其定州在保定之西、真定之东,界于左右之间,相距各一百五十多里。
景州则前有德州,后有河间,适处正中,相去亦各一百五十余里。
这两处原是个小地方,城郭凋敝,总在大都腹内,无人保守,只消半夜潜师进击,可以唾手而得。刘元帅看了密计,即发大将二员瞿雕儿、宾铁儿,领猛士三千,在平原分路,掩旗息鼓,限一日夜要到景州。拔城之后,如有河间兵马为救德州,让其过去,从后袭击,自己统率大兵前进。
那德州是南北第一要道,燕王令第三个儿子,高煦镇守,统领部将王斌、韦达、盛坚、吴健四员。后又令永康侯徐忠、靖安侯王忠二员足知多谋的老将来协助。共有强兵三万。那时闻得济南发檄起兵,高煦自领部将,督兵二万,早在界上立个大寨,整顿厮杀。
先锋小皂旗、金山保、小咬住先到。高煦望见旌旗不展,鼙鼓不鸣,呵呵大笑:“我向欲擒这草寇,父王恐大功既成,要夺东宫之位,决意不许。今日我杀他片甲不存,踏平济南,这个储君稳是我做,天下稳是我得的了;要说他是仇人,还算是我的功臣哩!”随命吴健出马,金山保挺枪接祝战不数合,卖个破绽,吴健一枪搠入。好个金山保,扭身闪过,随手掣住枪杆,只一拖,扌颠下马来。小咬住轮刀飞出,挥为两段。
韦达大怒,喝道:“竖子休走!”手拈方天画戟,直取小咬住,咬住偃月刀劈面相还。盛坚又挺起蛇矛来战金山保。
捉对儿在阵前厮杀,好似走马灯的样子。但见:两位年少冠军,姿容韶秀,精神轩翥。都是诗礼传家,忠臣令似,生来的膂力方刚,超群武艺。请看偃月刀如电随身,梨花枪如龙绕臂。那两个苍发武夫,皮粗面黑,酒糟肉腻,却是金带官衔,银章都使,也曾经转战沙场,弓飞马驶。谁道丈八蛇矛只支空架,方天画戟却弄虚花。
战够多时,四个之中输了一个。原来是韦达被小咬住砍断左臂,翻身落马,又复一刀,完了性命。盛坚心忙手乱,虚晃一枪,却待要走,被金山保大喝一声,刺中腿股,两脚悬空,倒撞地下。高煦大怒,手绰神枪,飞至面前。两员小将见他来得凶猛,双举兵器敌住,丁字般来来往往,盘旋大战,约已五十余合,直杀到红日沉西,方才鸣金收军。刘元帅大军到来,闻得连斩三将,心中大喜,亲为两员小将军把盏。
次日,放炮开营,高煦结束出阵。刘元帅认得是燕朝王子,有万人敌的,下令诸将同心协力,“先须挫这贼的锐气。”
早有卜克纵马舞刀,大骂:“逆贼,我先斩汝这个元凶来号令!”高煦更不答话,举枪便刺。卜克隔过,回刀便砍,马已错过,落了个空,心中怯了一怯。战有五十来合,气力不劲,只有遮挡之功。小皂旗在门旗影里望见,恐输了不好。
就纵马而出,大呼道:“卜将军且歇,让我来斩此贼!”好个高煦!气力愈猛,精神益锐,便来接战皂旗。两员将,两条枪,如龙破石,如蟒翻波,大家不饶半点儿。皂旗暗忖不能胜他,佯败而走。高煦骤马来追。皂旗掣下铁胎弓,扣上雕翎箭,“飕”的一声,早被高煦绰祝又闻得弓弦再响,疾忙舒手接时,恰中在手腕虎口下,射个对穿。高煦负疼带箭而走,小皂旗直追到营,营内强弓硬如雨点般射将出来,只得退回。监军谭符献策道:“贼营大将受伤,必然胆落,今夜可以劫寨。”刘元帅道:“堂堂天朝,正正王师,不屑犯这劫字,我有道理。”暗下令诸将:“人有解甲,马不卸鞍,枕戈而寐,半夜造饭,四更蓐食,五更进兵。是方起时候,尚无提备,我们鼓勇砍入,踹其营寨,贼败,须紧追至城下而止。”诸将各遵号令,且去安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