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东西……”慕南天低笑,一把揭去她遮羞的肚兜,“我们不需要。”
“呀……”林依蓝惊呼,想遮掩都来不及,他已迅速以他的嘴攫住了她的那抹嫣红。
可是那种感觉……林依蓝说不出,热麻感穿透四肢百骸,让她既颤悸又欢愉……
她的身子,超乎他所想象的柔软,彷佛随时会融化在他怀中,是那么不可思议地契合着他……即使有过太多的女人,尝过各种交欢的滋味,这却是他一辈子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这小女人,究竟有着什么魔力呢?无时无刻,总是能给予他最大的满足与恬适……不论身或心。
慕南天不禁要想,一个棋子……也能投注太多私人情绪么?
那一刻,他迷惘了。
“慕南天。”林依蓝的纤素小手,爬上他沉思的面容,“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全心付出过?”
“你想问关于什么的?”他反问。
他有没有心?有的话,是不是有曾经把一个女人放在心里过?
想了想,林依蓝选择性地问:“有没有女人进去过你的心里?”
吃醋了?
终究还是女人啊!再怎么样的心思,都逃不开女人的宿命。
“我什么都不会说。”慕南天道,矜淡的男音,全无任何情绪起伏,“就算我说了,你也未必信得过我的话,不是么?”
那倒是。不过……“我真希望有这么一个人!”林依蓝连想都没有地道,有这么一个人,让他知道放一个人在心里,不能抽走是什么滋味!
“是么?你或许会有机会看到了。”慕南天模棱两可道,低低柔柔的耳语,饱含着诱惑,“此时,我只想要你。”
沿着白嫩的玉腿,他深入采掘那片纯净而甜美的禁地,挑起令她无措的情欲激流。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烧,随着大手的移动,火焰也愈烧愈烈……她不知道自己在渴望什么,一种空虚的感觉,等待他来填满……
“我……好热……”她呻吟着。
“我知道。”掌下的湿烫,宛如世间最甜美诱人的果实,邀他采撷。
林依蓝轻喘着,忽而看着他道:“这种日子,不知道还会有多久呢?”
灿似秋水的明眸,不含一丝杂质,澄净清灵得夺人心魂,那一刻,他似乎看清了自己是多么的浊秽,竟心虚得不敢直视她。
避开她的眼,慕南天像要逃避什么似地拉开她的腿,毫不犹豫地长驱直入!
大佛寺。
午后时分,寺院的钟声徐徐敲响,远播四方。那钟声,让人心旷神怡,宠辱皆忘。
山间的钟声回荡,飘散,散落在林木山头之间,慢慢地散开,散开。
又一声钟声响起,循着钟声望去,大佛寺的最高处,是个小沙弥,正用心地撞着钟。钟声便是由这儿传出。
在钟楼下,一身缁衣的悟凡大师和翩翩潇洒的东方牧歌比肩而立,一个手持佛珠,一个则是手中把玩着玉箫。
“悟凡大师,你就不再问我点儿什么话么?”东方牧歌看似不禁意地提及道。
“阿弥陀佛,东方施主,你是希望贫僧问什么呢?”悟凡大师轻诵佛号,眉目宁静。
东方牧歌霍然侧身,看着悟凡大师,便忍不住笑了,“悟凡大师,看起来你一直都没有好好的听我说的话了。我一直在说你最在乎的妹妹啊,你怎么还来问我呢?”
“东方施主,悟凡如今是出家人了,你说的最在乎的妹妹,似乎于理不合了。”
“出家人六根清净、四大皆空,我这个在家人说的话,悟凡大师却是放不下了?”
悟凡大师摇摇头,道:“未曾拿起,何来放下?东方施主,你想说什么,便直说吧。”
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林墨凡、那个遁入空门而不剃度的悟凡大师啊。
东方牧歌含笑点点头道:“悟凡大师,这才是你呀。说说吧,想听什么?”
“那就看东方施主想说什么了?”
东方牧歌道:“我都说完了,王妃……也就是我婶妃,如今已经在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了,叔王越发的怀疑她了,怀疑她身边还有其他人,怀疑她私藏林家的余孽,怀疑她跟外人共通,准备密谋什么,故而,才有今日‘望江楼’的一出闹剧。悟凡大师,作为在家人,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婶妃,很危险。”
“我知道。”悟凡大师淡淡道,微笑着。他一贯是自称“贫僧”,这会儿却是改口了。
他知道的,他都知道。父亲杀了先皇,将先皇人头挂在宫门,这笔债,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慕家与林家,是世仇。
这一切,他都是知道的。可是,知道也不能改变什么,慕南天对林依蓝的不信任是必然的,慕南天对林依蓝的处处提防、多疑善变,也都是毋庸置疑的,甚至慕南天会对林依蓝,变着法儿的折磨,也是无法避免的,至少,他还留着她的性命。
而慕南天留着林依蓝的性命,原因嘛,说到底也只是为了那个目的而已。可是不管为什么都好,至少,她……还活着。一直都活着,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活着便好。
“悟凡大师不愧是得道高僧,这般也能够看开。”东方牧歌复又望着钟楼上敲钟的小沙弥道,“那上头的小和尚,悟凡大师觉得他是做一日和尚撞一天钟,还是真心诚意、六根清净了呢?”
“不知道。”
“悟凡大师怎么会不知道?”
悟凡大师摇摇头。
东方牧歌却不依不饶道:“悟凡大师在这儿寺庙中,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钟声,不是说什么能听见人的心声么?”
“菩提本无生,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东方施主,敲者无心,听着有意,你的心里,是真心诚意,还是六根清净了呢?”
东方牧歌一时间无言以对了,双唇蠕动了一下,只好认命了,“悟凡大师,在下不是出家人,自然不可能六根清净了,我有贪嗔痴爱恋,也有眼界意识界,还期待这花花世界的一切美好呢。菩提本无生的境界,不是我等在家人的境界,我一个普通在家人不勉强。”
“镇南王爷若还没有打算伤害她性命的话,就暂且不用操心,是不是?”悟凡大师忽然转移话题道。
东方牧歌顿了顿,便很快接上话道:“悟凡大师一向都有自己的打算,那为何要匆匆忙忙离开,又拜托我要小心照看婶妃不能让她有一点点的意外呢?出家人该六根清净了才是啊,尤其是悟凡大师你这样的得到高僧……”
“东方施主,贫僧若真的是得到高僧,你便瞧不见贫僧了。”悟凡大师笑道,旋身而去,一边道,“东方施主若是不介意,可否陪贫僧下一盘棋?”
东方牧歌却不动,看着他走去,在他背后缓缓道:“叔王的目的,是图史,龙运图史,炎朝的龙运图史。悟凡大师,除非,你可以保证王妃不会受到一丁点伤害,否则,一无所知并不会让她好过多少。”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但是悟凡大师还是觉得时机未到,是不是?”
“东方施主说的是。”
东方牧歌无奈叹道:“我虽是世袭王爵,却也与慕家人并不亲近,但毕竟还是皇亲国戚,不可能坐视不理。叔王想拿图史做什么,目的昭然若揭,可是叔皇呢,他知不知道?悟凡大师,你既然无法六根清净,也没办法置身事外,你是否……会插手一管?”
悟凡大师走去的脚步顿一顿,回头来,看着他,眉目依旧平静,他双手合十道:“东方施主,有些事情,不是想管便能管,也不是想不理会便能置身事外的,你说,我还可以么?”
东方牧歌看着他,遥遥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意。
事已至此,已经不是谁说想怎么样便能怎么样的了,泥足深陷也好,不肯拔足也罢,总之,能进不能退了。
图史啊……他忽然也很想看一眼了呢,究竟,图史上面写了什么东西呢,以至于叔王会这么热衷,一心想要得到。
就连祖父也一再交代他说,图史这东西能不碰便别碰,图史能欲知天命帝运,却绝非什么好东西啊!
东方牧歌抬头望天,午后阳光的温和光线,没有多少的杀伤力,这是否也在预示着,要变天了?
傍晚时分,当东方牧歌和悟凡大师对弈了一个下午之后,走出大佛寺下了那半山腰的台阶之时,迎面走来的,却是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出现的人……
“好侄儿,多日不见你可还好啊?”那迎面而来的人主动打招呼道。
东方牧歌看着他,满腹的狐疑似的,“大师伯?你可也是来大佛寺烧香祈福的?”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呀。”沈孟玉倒是一点不遮遮掩掩的,直白的很,道,“我也不跟你多兜圈子了,传闻中,林家另外一个侥幸存活的人遁入空门了,是在这里么?”
“瞧大师伯说的,什么‘传闻中,林家另外一个侥幸存活的人遁入空门’,我都不明白大师伯想说的是什么。”东方牧歌直接装傻道。
沈孟玉却摇摇头,道:“牧歌,你也不必瞒我了,传闻林家大公子琴艺高超,堪称当世第一,这大佛寺里有个琴艺卓绝有道却至今未曾落发的大师,你说,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联系,或者是什么关联?”
“大师伯说是,便是了吧。”东方牧歌陪着笑脸道,这会儿已经在另有打算了。以大师伯的阅历、机智,还有他生为帝师的能力,想套他的话,不是件难事,他今天来,也必定是有了什么发现,否则他不会轻率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