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绫闻言笑了:“姐姐是聪明人,我既然开口相求于姐姐,自然不会让姐姐白帮忙。”
红锦看着她的眼睛:“妹妹才真是聪明人,就算妹妹是真得需要人帮忙,可是姐姐我却不敢让妹妹相帮呢。”说到这里笑了笑:“换成是妹妹你,你会放心、会相信姐姐吗?不论是我的母亲、你的母亲,还有刚刚过去不久的浩天,这些事情都不可能让我们做一对相亲相爱的姐妹,所以有些事情妹妹就要原谅姐姐了。”她开口就似拒绝了。
银绫低头半晌无语,过了很久之后她抬头:“姐姐,我是恨过你的。”她看着红锦目光十二分的复杂:“可是离开凤家后,我经历过很多事情,被人欺负狠的时候更是恨你,因为不是你我也不会做妾被欺负。”
她说到这里轻轻一叹:“可是,我在被欺辱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姐姐的从前,就是被我们及府中人欺辱的大姐姐,那个时候姐姐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偏过头去:“所以,我能理解姐姐后来的所做所为,虽然有些事情我的确不能原谅姐姐,就像姐姐无法原谅我的母亲一样,这的确是无解的,我们也不可能做相亲相爱的姐妹。”
红锦没有说话,因为这就是事实:不管宁氏做过什么,对于她的子女来说她绝对不是坏人,所以银绫不可能因为宁氏逼死了唐氏,而就对生母的死就此放下;换作是红锦自己也做不到。
“可是;”银绫回头过来:“至少我们可以不用做仇人。我知道是我母亲对不起你母亲在先,也知道是浩天想要大哥的性命在先,这是他们不对,我做不到视他们的死无动于衷,但至少我知道一切不能全怪姐姐。”
“那只是其一,其二是我需要姐姐和五妹妹的支持,为了我的儿子我有什么是不能做的?不要说只是来求姐姐,如果给姐姐下跪能换来我儿一生的平安喜乐,我绝对立时跪倒在地上。”银绫看着红锦:“姐姐你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只要说出来我定能答应。”
“而且姐姐也应该听听我能为姐姐做些什么才拒绝;”看到红锦摇头,银绫有些着急:“金绮上京城去了,虽然事情我并不是全部清楚,但至少是知道一部分的;凭着我和她血浓于水的关系,想问出点什么来相信不难,对姐姐也定会有帮助吧?”她看着红锦一眨不眨。
红锦低着头:“金绮可是你一母同胞的姐姐,如果你能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怎么可能会相信你呢。”
银绫苦笑:“她的确是我一母同胞的姐姐,可是她却不听我的劝告,不以自己是凤家人,而甘心去为唐家夫人卖命;如果我今天不来找姐姐,那么早晚会被她拖下水的——她已经很理智,而我有孩子不能那么不管不顾的。”
红锦看看银绫没有说话,再回过头来盯着桌上的茶盏。
“大姐姐,我是真得有求于你;而金绮那里,我也求大姐姐可以饶过她,”银绫垂下头:“她只是心太苦了。”
红锦想了很久后道:“银绫,就算你说了这些,我也不能答应你;原因很简单,如果今天换成你我易地而处,你扪心自问你会不会答应我的呢?”银绫就算是怕被金绮连累,但是只要她不和金绮联手做坏事,红锦是绝不要去寻她的晦气。
银绫静静的坐了好久后起身:“我还会再来的,姐姐。”她并没有死心。
红锦送了她走,看着银绫远去的身影,不得不承认凤家变化最大的人不是金绮而是银绫;如果她所说的都是真心话,那么以后她的日子想来不会很苦。红锦在心中祝福她,凤家的姑娘们当真不少,可是却没有几个有好结果,如果银绫当真能想不想通落个善果也不错。
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银绫不会再来害人,红锦也就不会再去同她计较什么。
银绫住了两天才走,在府中每天都去四娘和五娘的房里坐坐,也会去看浩宇:即没有太过亲热也能让人看出她有心想和大家好好相处。红锦发现她待现在凤家每个人都极和善,仿佛真得变了一个人般;就连浩宇也说银绫很不一样了,但是他同样信不过银绫。
在银绫走时她想把小弟弟带去,但是却让红锦和浩宇拒绝了:银绫和红锦姐弟怎么说也是有着仇恨的,由她来带小宁氏的孩子,他们姐弟不放心;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红锦和浩宇不想以后凤家再有不和之事,所以孩子红锦和四娘等人决定自己待。
孩子就是一张白纸,红锦相信只要好好的教养他,长大之后他定会明白事理;不需要他对红锦等人感恩,只要他不会记恨红锦等人,不会再对付自己人就可以了。
银绫到凤家总共提了两件事情,可是红锦一件都没有答应她;除了她提出要红锦相助她扶正做填房外,对于小宁氏的孩子她并没有坚持。
红锦认为年前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事情便到了家门前:居然有一道圣旨到了。这让凤府全家上下都吓了一跳,不知道无端端的为什么圣旨会到他们这样的人家。
太监是个老头儿,因为牙齿掉得没剩几颗说话漏风,原本就让人极难听懂的圣旨在他的口里读出来,更是听得人头大如斗。接完圣旨后,红锦连忙让浩民塞过去五十两银子,恭敬的请太监大人到厅上奉茶。
老太监只送这一份圣旨也没有推辞就进了屋里:“这一路上还真是累死洒家了。”
红锦等人只能陪笑,让厨下备饭菜的同时还去城中最好的酒楼订了最好的席面。红锦刚刚听明白了一些,但并不是听得太懂,趁着去供奉圣旨的机会,她仔细的看过了圣旨:皇上居然把军粮交给了连璧、唐伟诚和红锦。
连着两个布政司内的军粮,都由他们三家来收购:凤城的陈、孙两家,以及紧邻的另外一个布政司境内军粮商贾,不是获罪就是自辞。
红锦看着圣旨皱眉头的地方是:军粮要得数量很大,而且皇上还要实施新政,收上军粮后还不能饿到老百姓,也就是定要给百姓们留下口粮才成。
按着容家以前交粮的数量计算,好像现在所要的军粮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容家原本交上的军粮,那是容家自己地里产的,除了佃户们自留的口粮外,容家可以把所有的粮都交给朝廷。
但是眼下红锦、连璧和唐伟城收粮的地界虽然大了很多,可是按着田亩数,以容家原本交粮的数目来计算,那是绝无可能如数交上军粮的:因为绝大数的田地并不是红锦三人的,经过地主们的手,他们怎么可能不留余粮的,数目绝不可能会收上来。
尤其是你越要收粮,那些地主就越要捂住不给:很奇怪,但却是事实。
还有一点就是,为了保证军粮所有田地要种什么自然也要红锦等人打理,不说他们对这些田地不熟悉,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的种子啊:种子不好,收成是会降低的。
交不足军粮的数目那是死罪,可是交足了军粮的数目,如果让老百姓们饿肚子饿出民乱来,红锦等人一样是死罪。
这就是一份要人命的圣旨。红锦仔细看完后,轻轻的把圣指放到香案上,看着圣旨出了一会神儿便到大厅上陪老太监说话;她想想自太监口里打听些京城的事情,主要是唐家的事情。
圣旨当然不可能是唐大夫人动得手脚,应该是恪亲王等人的杰作;不过此事总还有时间,红锦还可以想到法子,她眼下反而更担心唐大夫人是不会让她过好年的:圣旨之后,唐家会做怎么做呢?
红锦不认为唐大夫人有那么大的耐心等到明年收粮,怎么也会找她些麻烦,哪怕是捣乱让她无法完成军粮,也不会什么都不做的;而且金绮现在就在唐家,她也不可能只是在唐家白白的住着。
想到现在凤德文已经不再是唐家的家主,金绮能不能在唐家住下去,能不能和唐家结亲,自然要由浩宇说了算:应该打发个人接金绮回来过年节的才对,然后好好给金绮说门亲事打发出去,也免得她再生事端出来。
红锦回到大厅上陪着老太监直到二更多,硬是什么也没有套问出来:人老成精啊;她同时对老太监极为小心起来,因为发现他留下来也是为了打探什么的样子;想到花明轩和唐伟诚二人快到凤城了,她心里琢磨着怎么把老太监打发走呢?
老太监倒底不敢久留,在第二天上午和红锦说了一阵子话就起身回京了;他走得时候笑眯眯的道:“凤姑娘一看就是贵人相,所以皇上才会把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姑娘,而且长公主也对姑娘赞不绝口,洒家来时还听说长公主要来看看姑娘,据说有要认姑娘做义女的意思。”
红锦听得心头一惊,可是再想问什么时,老太监却已经上了马车摆手启程了;看着老太监走远,红锦心头全是长公主三个字:虽然她和长公主见过几次面,可是她能感觉得出来,长公主对她的喜欢是有条件的,有那么一道底线是她不能碰的。
想到京城中见长公主的那次红锦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个时候她还来凑什么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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