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月姑娘终究还是坐了下来:“如果还像上一次……”
唐伟鹏淡笑:“我以后绝不会再出现在香月妹妹面前。”
香月平静的看向唐伟鹏:“是先吃,还是先说?”她对着唐伟鹏时从来不会笑,也不会同他客气。
唐伟鹏坐到了香月的对面,他不是不想坐到香月的身边,而是他知道不能太过了,不然香月就真得不会再见他,说不定一怒之下带着人离开:“边吃边谈如何?”虽然有佳人相伴,但是却是因为唐伟诚才能留下香月来,他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
香月没有反对,她对摆上来的饭菜并没有怎么动,实在看不出她对什么菜色有偏爱;就算是如此,唐伟鹏这些日子以来还是找到了一两样她喜欢的吃食:她就是防备的再严密,但是却抵不过她和唐伟鹏在一起用饭的次数多。
“二哥受的伤好像很重,看到我的时候都不太认识,后来虽然相信我是他的弟弟,但是话却不多;”唐伟鹏这次很痛快,开口就谈及唐伟诚,并没有让香月多等:“现在他和凤大姑娘在一起,住在凤大姑娘的宅子里,不肯跟我回来。”
香月轻轻点头,只是听并不问,就算是她有再多的疑问;因为她很清楚,面前的这人二哥叫得再亲,对唐伟诚下杀手的时候也不会留一点情。
唐伟鹏没有想到香月如此沉得住气:“凤大姑娘前不久和离了,还失踪了好长时间,是和二哥一起现身的。”他并没有说红锦是和唐伟诚失踪时始终在一起,说了反而会让香月不相信,他不说香月心中倒很有可能生出不快来。
香月是个聪明的女子,而且在他们唐家长大,可是没有少见那些内宅的刀光剑影;如果说她是个心软的,唐伟鹏相信天下就没有心硬的姑娘家。
可是偏偏怎么看,香月都是一副娇小柔弱,让人恨不得护在怀里的小女人。
香月轻轻的吃了一口汤,依然没有说话。
唐伟鹏又说了些凤红锦和唐伟诚亲厚的样子,看香月还是淡淡的也就有些无味起来,便不再提唐伟诚和红锦,转而说些有趣的事想逗香月一笑。
香月放下手中的白瓷调羹,接过身边丫头递过来的软棉巾拭了拭嘴边:“说完了?”
唐伟鹏失望的看着香月,但还是点了点头:“还有一些琐事,不知道香月妹妹……”
“公子很忙的,有时间再来说给香月听吧。”香月说完起身蹲下行礼,然后扶着丫头的肩膀回房了。
唐伟鹏看着香月走后,再看看满桌的饭菜也没有胃口了;但是他的心情还是不错的,虽然香月好像听了和没有听一样,但是最后她走时所答的话还是让他知道:她很不快。
他哼着小曲离开的时候,香月倚到了软塌上。
她的丫头春儿过来给她轻轻的揉捏着肩膀:“姑娘,我们是不是去新城看看?”做人丫头的就要会猜主子的心思,替主子说出她难以启齿、或是难以下决心的事情。
香月在唇边绽开一抹笑:“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我们去新城做什么?”
“二少爷不是在那里嘛,还住在什么妇人的宅子里,对名声不好啊。”春儿嘻嘻笑着蹲下,看着香月:“姑娘,我让人去备车吗?”
“你如果去备车,倒是应了那三少爷的心;”香月合上眼睛:“他说那些话,无非就是想借我的手除去凤大姑娘。”可是唐伟鹏却不知道,她早就知道有凤红锦这个人存在。
春儿听到后收起了笑容来:“可是二少爷和那个什么姑娘一起失踪很长时间,姑娘也不担心?说起来虽然说是定了名份,二少爷却……姑娘真得不担心?”
香月眯起眼睛来:“二少爷去了边关,自边关回来的时候忽然消失的;而凤大姑娘却是自天川城不见的——他们就算是一起现身新城,两个人也不过是刚遇到没有几日;倒是二少爷的病,他当真什么也不记得了吗?”
她翻个身子想:如果他并不是真得忘掉了什么,那就是有所图才对;她如果此时前去,应了唐伟鹏的心就等于是破了唐伟诚的事;但是那个凤大姑娘,在他的心里的确是不同的,现如今又已经是自由身。
心头烦燥再翻回身来:自己已经不如凤大姑娘在他心中的地位,如果再坏掉他的事情,岂不是更加没有地位?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轻轻一叹。
唐伟诚不管如何是个守信的人,只要她不会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情来,他就会依言纳了自己;香月终于轻轻的咬了咬嘴唇:还是再看看吧,现在自己去太过不利了,如果到时需要面对的是他和凤大姑娘的联手,她不用出手便已经败了。
倒底他是会回来的,唐家的事情、他自己的事情,都不可能让他一辈子住在新城凤大姑娘的宅子里;到那时他的身边不会有凤大姑娘,自己细心照顾他总会博一点好感吧?也比巴巴的赶过去让他讨厌来得强。
香月姑娘心思九转的时候,红锦还在睡,睡得还很香甜。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自己不好意思的笑着和丫头打趣两句,起来梳洗。
红锦午饭的时候打发人去请唐伟诚过来用饭,正好趁便问一问浩宇他们的事情;却不想唐伟诚并不知道,他只是管救人,救完人他便赶了回来并没有询问太多。
“算算时辰,浩宇他们也快要到了,大姑娘有什么话问他们就可以知道。”唐伟诚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过了一个多时辰,浩宇等人回来了。
四娘等人都好好的,除了神色有些憔悴外并没有受伤;一看到红锦,青绸扑过来抱住红锦,话还没有说泪水就先流了出来。
红锦拥着青绸,安抚她、也安抚着围着自己的众人:她们并不是因为自己受惊如此,而是因为自己失踪后担足了心思,现在好不容易看到自然是忍不住的;就算是四娘和五娘,也把持不住的落泪。
红锦说着话把人迎进府里,让人伺候着大家去梳洗更衣,然后吩咐有厨房里备几桌席面:不需要样子好看,但是要细软好消化的菜式;还让人热上米酒备着——压压惊,晚上众人也能睡得熟些。
又打发人去请连璧过来,青绸也受了惊的,并且红锦有意留她们多住几日,让连壁过来和青绸说说话也好:连璧也是受了一番磨难的,小两口免得见不到你担心、我担心你的。
倒是兰初几个丫头不肯去梳洗,拉着红锦落了好一阵子的泪水,红锦才把她们劝去换衣服了;四斤和多多扯着红锦的衣服不放:“姨姨,有人来要我们走;还有个笑得很贼的人,非要让我们叫他爹。”
红锦闻言拉过两个孩子抱在怀中:“娘亲知道吗?”
“知道。”四斤拉着自己的头发:“那人被五婆婆骂走了,后来那个笑得像偷鸡的狐狸似的年青婆婆也来过,和四婆婆和五婆婆吵了起来,说要把两个婆婆卖掉。”
多多握拳:“我们两个在她脚下撒了黄米,跌了她一个狗啃泥。我不会让那个坏婆婆把四婆婆和五婆婆卖掉的。”
红锦摸了摸多多的头发:“真是个小男子汉,对,我们不能让坏人把婆婆卖掉。”听两个孩子的话,凤家人几乎人人都去见过被关起来的四娘等人。
“六姨姨和叔叔们呢?他们怎么没有把坏人打出去?”红锦奇怪浩民怎么会不管宁氏而让自己生母受辱。
“六姨姨和叔叔们被关在那一边,看不到的。”
红锦牵起两个孩子的手:“走,我们去洗洗手,然后吃东西好不好?肚子饿了吧,我听到的是谁肚子叫了?”
多多和四斤指着对方的鼻子笑着叫道:“是他。”两个孩子笑成一团,看来这次的惊吓并没有给孩子们留下什么太大的影响;或者说两个孩子太早熟了些,把他们真实的感受藏到了笑语下吗?
看看两个孩子,红锦抿嘴:她念在身体和凤家血脉上,对凤家的人看来太姑息了,不然也不会让四娘等人受这次的苦。
看着两个孩子喝了半碗蛋羹、吃了两个包子后,浩宇和浩民已经换好衣服过来了;不过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好意思,立在红锦面前低着头就好像犯错的孩子一样,谁也没有说话。
红锦拍拍两个孩子的头,让他们自己吃抬起头来:“你们离开京城后,怎么会中了那些自家人的圈套?”凤家的人是什么德性,相信他们两个是很清楚的,自这一点来说他们两个的确是做得不好,没有尽到保护家人的责任。
浩宇抿着嘴低着头没有说话;浩民看哥哥如此便红着脸开口了:“是姐姐院子里的人和宁氏的陪房去城外迎我们,说是父亲等人为了避黑衣人,带着全家人躲到了庄子上去。”
浩宇和浩民听到后想想自己父亲那为人,还真就信了三分;再加上有红锦留在院子里的丫头,说是红锦送信让她们到这里来迎一迎,多加些小心总是没有错的。
那丫头传的话也极合红锦的性子,兄弟二人才没有再怀疑那个宁氏的陪房:想来父亲是相信小宁氏的,所以才会打发她的人过来。
“我的丫头?宁氏的陪房家仆?”红锦看看浩宇和浩民,此事八成不是翠绢的主意,应该是小宁氏的主意才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