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见我神色恍然,知我明白了,便道,“好了,我们寻各地方用些饭菜,然后便上路吧。”
我点点头,心里却想,上你个头的路,再走只怕你就上黄泉路了。我暗暗决心无论如何也得把他撂倒。
扶着他寻了家客店,小二很周到地带了马去喂,我扶着夜魅去客房,又从他那里取了银子,下楼叫小二去买身一男装,再做了些比较滋补的饭菜送来。
回到了客房,夜魅倚在窗边,低着头,隔着面具不知他再想什么。见我来了,他忙离了窗边,定定地看着我。
“看什么看,还不快趴下。”我扶他趴在床上,揭开层层包裹,伤口果真裂了,绷带被浸了个透。“这么不要命,最好死掉算了。”我看了心疼,赌气地道。
“你心疼我?”他虚弱又得意地问了一句。
我白了他一眼,“是啊,我心里想怎么还没疼死你,简称心疼你。”
“啧啧啧,好毒辣的女人啊。”他感叹着。
“忍着点,我开始上药了。”我小心地揭开绷带,将止血的药再次撒上。等血凝固了些,我又给他涂了伤药。期间他的手紧握成拳,但就是一声没吭。
上好了药,我为他缠上新的绷带,用被子将他的身子盖住。其实给他上药,我偷偷瞄过,他的身材很好,修长有致,习武的原因使他的身材匀称的没有一点多余,想来是个帅哥。
不过也难说,帅哥干嘛怕人看啊,估计是长得不好看。但是我实在没办法把这么一副好身材和一张猪头脸联系起来。
“在想什么笑得这样开心?”他见我没有半天动应,回头却看到我在痴笑。我怎么能告诉他我想象着安一只猪头在他头上吧。
“没什么,你先趴着歇会,我让人打些热水来。”说罢我便想出门。
“你要哪里去,用过饭菜我们便赶紧动身。”他急急地道。
我扑哧一笑,“你看我手上都是血,不洗一洗怎么吃饭啊。”说罢我自己下楼洗了洗手和脸,又让人端了热水上来。
我绞着帕子给他擦了擦背上的血渍,“你怎么知道那茶摊不对劲?”我回忆了下,并未想到那老板有何不妥。
“你不识武功,自是不知。那茶摊老板其实是宫中暗卫,两年前我与他交过手,他便缠上了我,方才他上前与我们说话,我便知道是他。”
原来如此,难怪我会不觉。莫名的感觉我们一路都在被一双暗中的眼睛监视着,各种伏击暗算已经备好了。不,应该说自打我到了这个世界,就一直在各种暗算里,从来没有走出过。
“两位客官,小的备了衣物和饭菜送来。”是小二来了。我起身去开门,见小二曲着身子,脸上挂着很职业的笑容,端着食物,身后还跟了一个下人端着衣物。
“有劳你了,放在桌上便可以了。”我淡淡地道,掏出一小粒银子,塞给小二,小二立刻眉开眼笑地忙不迭道谢出去了,出去的速度快得惊人,真是训练有素。
我取了衣物放在夜魅身边,“还不快穿上,暴露狂。”然后便到桌边将饭菜移到床边的小几上,盛了碗鸡汤端着。
他已经着上中衣,见我看他,手停了动作,只是看着我。
“我说面具哥,你这戴面具,吃饭是怎么解决的。”我端着碗过来,才想起他戴着面具没法吃东西。
只见他在面具右侧耳边轻轻用拇指一扣,面具嘴的地方竟然凭空裂开一道口子,刚好可以把勺子伸进去。
好先进啊,我将碗放在边上的小几上,伸手想去玩他的面具。
他用左手虚虚一挡,“你可是做好了随了我的准备了,就来碰我的面具。”这话把我雷的外焦里嫩,赶紧缩了手。
我重新端起汤递给他,“喝点汤吧,你虚耗过度,不要一上来就进食。”
他伸出手来接碗,右手动时,左手却握成拳,想来是手臂一动触动伤口。“看你那挫样,我喂你。”说着我舀起一勺,打算喂到他嘴里。
他的头微伸,眼看就要到他嘴里,我突然收回手,“要不要试毒?”我明显听到他吃了个空,牙齿相打的声音。
“不会有毒,喂我。”呦,还学会命令人了,切。
“毒死你拉倒,张嘴。”我舀起一勺,故意也不吹,不客气地塞到他嘴里。
“咳咳”,某人呛到了,“你就不能温柔些,天下间怎会有你这种女人。”
我在这伺候他,还要挨他说?哪有这种道理,我睥睨了他的面具一眼,“你面前不就是一个,有本事你别管我啊。”
说着我又舀起一勺,细细吹凉了,递到他面前,他也不再辩驳,乖乖凑近了喝下去。
“还有三日半……”汤喝到一半,他突然喃喃地道。他是在说我的大限么,突然听到,心里还是被撞了一下。
可我还是不甘让自己这么软弱,我看着他,嘴角努力勾出我自感最动人的笑,“是啊,再有四天,你终于不用受我拖累了。”
他本朝着汤勺的脸突然朝向我,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能感受到面具后火辣辣的愤怒。“你、不、会、有、事!”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他像是要把这话刻在我心上。
我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故意无所谓地笑一笑,“嗨,说这些做什么,来,喝汤。”一碗汤进了他的肚子,我又盛了饭菜喂他吃下,然后自己饿鬼一样狼吞虎咽了起来。
“呵呵……唔……哈哈”面具后头某个没品的压低声音笑了起来。
“笑鬼啊笑。”我往嘴里赛饭菜的间隙飘出一句。
“恩,是在笑鬼。”他的声音我邪恶的心灵作祟,突然充满了掐死他的欲望。不过看在我亲爱的饭菜的份上,没时间搭理他,饶过他吧。
吃饱了饭菜,他用左手从怀中掏出一条帕子,“擦擦嘴。”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薄薄的,滑滑的。
“哪来的,你不像是会用这么有品位的东西啊?”我不舍得糟蹋这么上好的东西,掏出袖中的帕子擦了擦嘴。
他却并不说什么,只是肩膀耸了耸,但似乎碰到了伤口,又缩了一下。
“夜魅,你很神秘。”我打量着他道。
“是的啊,迷恋我夜魅的女人都这么说。”这个自恋狂,这么恶心的话也说得出口。
白了他一样,“跟你说认真的呢,为什么宫里的暗卫会想杀你?”
他脸朝着我的方向,“我是鬼盗嘛,难免有手瘾去宫里偷偷东西。”就这么简单?给我感觉这不是真话,追他两年,宫里的暗卫又不是爱上他了。
他作势要起身,我怕他在糊里糊涂地把伤口弄裂掉,忙扶着他。起身后,他开始穿外袍,我也就继续坐在一边看着。
“对了,你这帕子也是宫里顺来的吧?”我掏出他的那块上好的帕子看着,“话说这宫里没人了么,为什么暗卫找那么个胖子?”
“他可不是胖子,绝对的美男子,不过易容罢了。”说着他的语气变得调侃,“你要想学,我可以教你,搞不好还不如他好看。”我现在怀疑这两个人是bl了,要不怎么维护一个死胖子,对我这个天生丽质的美女诸多挑剔。
“谁想学了,你说他怎么知道是你把我劫走的,你们心意相通不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