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喊陆姑娘过来吗?”站在男子身后不知道陪着男子看了多久后,之归弱弱的开口。
从一个时辰之前他们殿下来这里,他一直都是保持着固定不变的姿势在这里静静地看着阁楼上喝酒的两个人。
看着远处已经烂醉如泥的两个人,景陌阑眸中闪过一抹深沉。
“去,调查一下这个阁楼修建完工之后那些工人匠人的名单。”阁楼的秘密除了历代皇室中人知道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知道,那么今天晚上他们两个人是怎么上来的?
陆九歌,他是百分之百肯定不是她的,那么剩下的就只有那个被称为上官钰的男人了。
之归心里虽然不懂为什么,眼神触及到他凝重的面色的时候还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什么也没有说,之归点点头,接着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中。
“继续喝啊,你不会已经喝醉了吧?”许久都没有听到陆九歌的声音,上官钰踢了踢她的腿,试图喊醒她。
不他怎么踢,陆九歌还是一动不动的,就像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一般。
“真喝醉了?你说说你,酒量怎么这么小?赶紧起来继续喝啊。”嫌弃的拍了拍陆九歌的肩膀,上官钰还是不依不饶道。
“醉了也好,其实我也想一直这样醉着,醉了就不用有这样那样烦心的事了。”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上官钰由衷感慨。
见睡着的女子还是没有半点反应,上官钰像是壮了胆子一样,继续缓缓开口:“你可知,我很喜欢你,很喜欢喜欢你。”
脱口而出的喜欢两个字,上官钰无奈的苦笑一声,其实他都觉得自己不正常。子涵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了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半点反应,可是他和陆九歌只认识了这么久心里就对她有了别样的感情。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产生的不一样的感情的呢?是救他的那天夜里她灵动的眼神?还是跟他谈判的时候不怎么明显的妥协?亦或者是亲眼看到她将绣缘坊经营成这个样子?
“你知道吗?就算你现在跟景陌阑在一起了,我也不会就这样轻易放手的。”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想要呵护的女孩,他怎么能够就这样轻易的让她错过。
“总有一天,我一定可以取代他成为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半醒半醉间,上官钰伸手拉住陆九歌的手,紧紧的攥着就是不肯松开。
他含情脉脉的表白一番了,陆九歌还是静静地闭着眼睛,半点都没有听到他的话。
上官钰一阵挫败,无奈的摇摇头:“罢了罢了,以后会有机会再说一遍的,现在要先送你回去了。”
说罢,伸手便要把陆九歌扯进自己的怀里,可他刚伸出手来,就感觉到一个黑影从面前闪过,接着原本躺在栏杆上的女子已然不见了身影。
“有机会?希望机会出现的时候上官公子能够紧紧的抓住。”上官钰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边轻轻冷冷的声音便落入耳中。
上官钰条件反射的看向声音的发源地,只见一袭白衣的景陌阑正面色铁青的看着他。
往日的是非恩怨齐刷刷的涌上心头,上官钰的酒瞬间清醒了不少,看着景陌阑的眸子都带了几分嗜血。
“靖王殿下,别来无恙。”许久之后,上官钰才冷着脸缓缓开口打招呼。
眼睛,却一直落在已然安稳的躺在景陌阑怀里的陆九歌身上。
“别来无恙,上官公子。”景陌阑眸中闪过一抹深沉,同样不咸不淡的回答。
“歌儿已经醉了,本王先送她回去了,上官公子请自便。”低头看了一眼睡得昏昏沉沉的陆九歌,景陌阑眸中带了几分柔情。
上官钰沉默不言,眼睛死死的盯着陆九歌的睡颜。
没有在意别人的看法,景陌阑说完之后就紧了紧怀里的女子,低低的笑了笑:“下次再敢偷偷跑来喝酒,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景陌阑又抬头瞥了上官钰一眼,“告辞。”
衣决纷飞,上官钰再看去时已然不见了景陌阑和陆九歌的身影。
“景陌阑,今天是最后一次,如果以后再让我看到她为了你心情不好,我上官钰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为她讨个公道。”对着已经不见了身影的夜空,上官钰每一句都带了无法忽略的坚定。
“不会。”许久之后,一道轻轻冷冷的男子声音落入上官钰耳中。
虽然是断断续续,却还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上官钰的心情更沉重几分。
刚刚他完全可以从背后偷袭景陌阑,那么抱着陆九歌的景陌阑肯定没有招架的能力,他不死也会重伤,可……最后时刻他竟然还是没有狠心下手。
念头涌现的那一刻,陆九歌梨花带雨的面容浮现在眼前,他的手竟然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再也没有办法抬起来。
景陌阑抱着陆九歌回到绣缘坊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绣缘坊的门还是大开着,苏桂和脸色苍白的白子涵一脸焦急的坐在那里。
“哎呦,小姐怎么喝成这个样子?我去帮她煮杯醒酒茶吧,要不然明天指定头疼。”瞥见两个人过来,苏桂匆匆忙忙的迎了过去。
景陌阑没有停下脚步,依旧抱着陆九歌往楼上走去:“先煮了放在锅里热着,等她醒了之后再给她喝。”
苏桂连忙点头答应,接着匆匆扭头去厨房忙活去了。
静静地看着门口,等了许久还是没有看到上官钰身影的白子涵稍微有些慌了,着急的喊住已经到了二楼的景陌阑。
“靖王殿下,请问你有见到我师兄吗?”白子涵咬咬下唇开口询问。
景陌阑的脚步顿了顿,接着继续往陆九歌的房间走去,嘴巴却轻微的动了动:“不用担心,等会儿就回来了。”
话说完,关门的声音接着来了,陆九歌的门被人碰的一声关了起来。
白子涵还想问什么但直觉告诉她景陌阑不想说,最后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重新扭头看向空荡荡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