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麒摇摇晃晃的离开,临走前,昔酥叫住了他:“我给不了你要的亲情,可宫里你还有两个姐姐。她们愿意接近你,只要你给她们真心,自然也能换得她们的真心……”
当朝皇帝病重,自然是震动朝野的大事,有不少人伸长了脖子等着听宫里的消息,也有人按耐不住往宫里伸了手。
可惜他们的手伸得太长,触怒了昔酥,而触怒昔酥的后果,便是断了这只伸太长的手。
她也是通过这个举动让背后那个企图离间她们的人表明,即便她们之间有解不开的仇恨,可这只是宫里的事。
对外而言,她们仍旧是荣辱一体的,若是对方想动郑麒,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护着郑麒。
除了派君兰去甘泉宫看看郑麒,昔酥什么也做不了,因为前朝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她去处理。但是处理正事的同时,昔酥也很关心是谁杀了陈氏。
湘竹觉得,能敢在振兴医馆和飞燕营之前截杀了陈氏,一定是陈氏的同伙。杀了陈氏之后又能把她送回宫来的,一定是在宫里有内应的。
上一次算计昔酥,湘竹查出来的主使是萧亲王,可她陈氏死后她仔细查过萧亲王府,并没有发现他对陈氏动手的蛛丝马迹。
昔酥把玩着陌金峰送来的东珠:“既然不是萧亲王,那陈氏一定还有其他的同伙儿。”
都说女人的直觉毫无道理,那是因为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她之前一直以为定国公府安静得太过了些。传出来的消息也只是苏灵巧和定国公夫人之间闹脾气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外面看起来是很热闹,可细想之下就会发现,定国公府的消息中,一直都没有关于男人们的。
可能是定国公真的没有什么动静,也有可能是定国公做的事及其隐秘,飞燕营的那些人才进苏家不久,最多做个粗使奴婢,探听不到也是必然。
越是遇到棘手的问题,昔酥越冷静:“这时候事情都发了,背后主使肯定早就把该收的尾巴都收起来了。不过,你倒是可以多注意注意淑太妃和定国公府,我一直觉得定国公府不简单,若真有事就一定还会有动作,只要有动作,就会有线索。”
昔酥说的是线索不是证据,因为她知道,就算拿到了证据,也不能指望这些证据扳倒定国公府。若是定国公真的心有不轨,那昔酥一定要除他的。至于怎么除,那可能就需要用一些政客的手段了。
她需要证明的,仅仅是定国公真的有了不臣之心。
湘竹对她的吩咐一一应下,退出去安排人。偌菊从外面进来,回禀近日甘泉宫的消息:“君兰姐姐还在甘泉宫伺候着,暂时还没有不好的消息传来。
皇上的身子应该没有大碍,大致是因为公主对他说的话让他一时承受不住才会病倒的。”
昔酥看着手里的东珠有些出神,这些东珠个头太大,不适合镶嵌在首饰上。所以,有些东西看起来华贵,其实没什么用。
“是啊,他年纪还小,我说那些话,于他而言确实太重了些。可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叫好事,若是他能熬得过去,这一病便是对他的一种考验,也是一种历练。可若是撑不过去,那他就像这些珍珠,看着华贵,内里却是草包!”
昔酥想了想:“皇上病重,他身边的人伺候不周,通通换了吧,先用储秀宫的顶上。等皇上醒了,再带着底子清白的人给他挑吧!”
“公主是怀疑皇上身边又别人安插的细作?”
昔酥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偌菊。偌菊垂下头,跪到了地上:“是奴婢逾越了!”
“无妨,不是你问得多了,而是你想得少了。我怕我什么事情都安排得尽善尽美,会让你们失了分析的能力。你们都是母后亲自培养的人,个有所长。我不想因为跟着我几年,让你们都变成了只会听令行事的傀儡。”
“是,奴婢知道了,以后凡事会多动脑。”
昔酥松了一口气:“嗯,知道就好,你也提醒提醒湘竹她们几个,别被这个皇后磨平了你们的棱角。”
偌菊也松了一口气,起身就要告退,临走时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了公主,这几日大公主和二公主都在甘泉宫侍疾,两人都很尽心,几乎吃喝都在甘泉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