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关系颇为微妙。
始毕可汗死本来是应该他这个儿子继承他的汗位, 可是因为年纪太小不能服众,加上有两个虎视眈眈的叔叔,以汗位成了处罗可汗的,突利也成了东突厥小可汗。
势必人强, 他心中虽有不满, 可是也不能发泄来。
没想到没过几年之, 处罗可汗也死了, 阿那·社尔落到了跟他初一样的地步。而他们共同的叔叔颉利可汗心胸狭窄, 处心积虑的想要将二人除掉,却是比初他面处罗可汗的情况还要糟糕了——至少那时候还有一个颉利可汗在一边处罗可汗虎视眈眈, 他的境况就算是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反倒是因为两个叔叔之间的明争暗斗过的还算是不错。
到了如今,因为颉利可汗的种种行为,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倒不像是往昔那般的僵硬了,好了不少。
不过二人之间终究还是有隔阂,说不得日还要因为汗位再战一场, 关系也就那样,维持在一个不好不坏的程度。
但在面外人的时候,特别是跋锋寒这个竟敢挑战武尊毕玄威严的人面, 两个人却是理然的站在了同一个立场,不能丢了面子!
“想要跟这位跋锋寒兄弟切磋一番。”社尔微微抬了抬下巴,突利说道。
不过是一个马贼而已, 什么时候也能光明正的现在人了?
“社尔.......”突利无奈。
这位堂弟今日也不知道怎的了,明明平时挺冷静理智的一个人, 突然之间就意气用事了起来,还切磋一番,就你这水平, 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个跋锋寒?切磋起来岂不是给自己一个没脸?
“有些醉了,就不陪你们吹夜风了。”米亚看了突利一眼,突然开说道。
跟跋锋寒比较起来,她还是觉得这个叫做社尔的年轻人更加顺眼一些,自然不会看着他落入窘境不顾。下开告辞,离开了这里。
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关键人物走了,还有切磋的必要吗?
跋锋寒看了一眼社尔,社尔回望了回去,两个的目光交接之处仿佛有火光在噼里啪啦的四处迸射。
突利:“......”
寇仲:“......”
两个不约而同的头疼了起来,可是头疼的原因却各不相同。
者觉得跋锋寒跟社尔之间的冲突来的莫名其妙,况且同为突厥人,是互相看不顺眼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争执。
者则是在想着莫非这个社尔有什么龙阳之好,怎么米亚那么感兴趣?他完全没有想过社尔已识破了米亚的身份,根本就没有把她做男人来看待。而草原儿女向来直率,遇到喜欢的人就放手去追求,作风自然是比含蓄内敛的中原人豪迈的多。
就是这个豪迈可能有点儿遗症。
比如说突利,他此时就不敢置信的看着社尔脱而,“你说你喜欢高亚?”
他瞪着社尔,满脸的震惊,这要是他叔叔地下有知,会被自己儿子喜欢上了一个男人的事情会被气的活过来吧?
莫名的,突利的心中突然之间有了一丝你也有今天的感觉......
“为什么不能喜欢高亚?”社尔看着突利的那一脸鬼的表情也是莫名其妙,“她是过的最好看的姑娘,你没那个跋锋寒也喜欢她,还想要跟争斗吗?”
尚且年轻的社尔是个妥妥的颜狗,根本就不在意那些边边角角的事情,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到这个姑娘的时候他的心脏就像是快要跳来了一样,激动的不能自已。
那还有什么疑问吗?
自然是果断放手追求!
只是没有想到那个令人讨厌的跋锋寒竟然也打着这种主意,是令人讨厌!
社尔皱着眉头,在心里面想着要怎么把这个情敌给踢局,却没有注意到突利的脸色都变了,“你说高亚是个女人?”
他的声音也跟脸色一样有点儿变形,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传说中毫无败绩、兰陵王再世的高止行竟然会是个女人,这是在开玩笑吧?是吧?
“难道你以为穿着男装的人就是男人吗?”社尔撇了撇嘴巴,突利的态度很不以为然。
那明明就是个美丽的姑娘,这帮人却以为她是男人,这眼神是要有多不好?
“难道他不是男人吗?”突利也有些抓狂,他之还暗示过方草原上的美女如云,若是有喜欢的不妨手,结果现在告诉他这是个女人?
是假的吧?
一定是社尔的眼神不好!
“你过男人这么美吗?”社尔懒得跟突利说他到底是怎么看来米亚是个女人的,只是直接问了一个灵魂拷问。
不能因为人家装男人装的像,就忽略了人家的美貌吧?
社尔过尚秀芳,那位家虽也貌美,可是却是不及他今日到的姑娘的!这般的美貌,若是说她是男人,打死他也是不信的!
突利被他说的哑无言。
他只米亚是兰陵王人,传说中兰陵王不就是貌似好女,面柔心壮吗?那他的代长个同款的脸有什么不?
更何况草原上又不是没有长相阴柔的男人,连喉结都没有,穿个女装完全可以扮成女人,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是女人?”憋屈了半天,突利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不给个足够的理由他不死心啊!
“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有什么不知道的?”社尔一挑眉毛,直接回了突利一句之,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要好好歇息,这样明天才有精神应那个马贼!
马贼跋锋寒:“.......”
“你的如此沉不住气?”寇仲看着跋锋寒的一脸衰样,很是无语,这家伙说自己是突厥情圣,果然是吹牛的吧!
说完了跋锋寒,他又看向了徐子陵,“陵少你今天怎么的魂不守舍的?”
要是徐子陵过来解围的话,家也不至于不欢而散。结果可倒好,他们这边都匮要打起来了,他竟然还在发呆,这家伙是了什么问题?
“......”徐子陵欲言又止,一脸的苦笑。
他最近的心态确实不好,在龙泉之时还因为形势紧迫没有精力分心,可是如今来到了草原,周围没有了敌人,就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心思自然也是散了开来。
这心思一散,想的事情未免就有点儿多。
徐子陵性情本来就没有寇仲那般的杀伐果断,他既心软又多情,还不是侯希白的那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多情,师妃暄跟石青璇两个人在他的脑海里面转来转去,竟然让他愁苦了起来。
寇仲看他面色又开始暗淡,心中一紧,顿时又想起来了狗屁劳子的师妃暄,想要破骂!
他就奇了怪了,自己的好兄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起来了?师妃暄那边他,有用的时候精神恋爱,没用的时候直接丢到一边,现在竟然还想着她,这是脑子有问题吧?
石青璇这种省心省力的姑娘,哪点不比师妃暄那个总是喜欢利用人的尼姑强?
寇仲不禁想到了米亚初败梵清惠的事情。他的消息渠道自然跟普通人不同,是知道梵清惠被剃了一个光头的。
不管江湖中人是多么的为梵清惠败于米亚之手惋惜,到了寇仲这里,却是背着徐子陵笑了三声。
干得好!
他恨不得为米亚举三根拇指,明明是尼姑庵,可是里面却没有尼姑,世人皆此视而不,今日终于有人干了一件快人心的事情,怎么能让他这个兄弟被师妃暄玩的团团转的人不高兴?
“问世间情为何物.......”跋锋寒看着徐子陵的样子,叹息一声,气的寇仲差点儿没有跳起来扇他两巴掌。
一个两个的,怎么今日都这么不正常?还问世间情为何物,你这一副为情伤心的模样得起曾跟武尊毕玄战斗的雄心壮志吗?
这话别人说起来正常,你说起来怎么就感觉那么不味儿呢?
募的,寇仲脑中灵光一闪,“老跋你该不会是因为阿那·社尔那小子小高献殷勤吃醋了吧?”
然就觉得不服气,冲了上去?
“你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情根深种,而是争强好胜吧!”寇仲想通了其中关键,忍不住讽刺了他一句。
就说他在中原的时候也没表现的多么深情款款的,怎么到了草原上就成了为了感情不顾一切的毛头小子了,这压根就是看人家姑娘阿那·社尔和颜悦色,想起来了自己的疾言厉色,心里受伤了吧!
跋锋寒听了寇仲的话愣住了,莫非他像是寇仲说,并非是这份感情多么看,只是不想要承认自己的失败?
寇仲看着两人一个颓废一个发愣,十分无奈,只能掏之米亚给他的《不死印法》跟石之轩的踪迹推测放到了桌面上,“正事要紧,别忘了们来草原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感情的事,等把这件事情给办完了再考虑不迟。”
他看着跋锋寒,“若是此事能够成功的话,说不得你的心上人到时候就要高看你一眼也说不定!”
没准儿老跋日就是靠着这点成为了人家的夫婿呢?
寇仲十分不负责任的想着,完全没有思考过杀了人家祖父,拎着人头去提亲这种事情有多么的不靠谱,而跋锋寒,也是的能做来这种事情的人!
倒是徐子陵长舒了一气,将心中烦恼甩到一边,走到桌翻看起来了寇仲掏来的两张薄绢。
寇仲说的,还是正事要紧,鲁妙子的命可比他的感情要多了,若是不能将这位待他们亲厚的老人超难搞鬼门关拉回来的话,又怎么得起他两人的谆谆导?
结果拿起薄绢一看之下却是惊失色,“《不死印法》?”他惊呼一声,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张薄绢,看了又看上面的内容,只觉得老天跟他们开了一个玩笑。
日在石寺外,他跟侯希白花费了那么多的功夫,又有石青璇在旁相助,米亚在外掠阵,最终还是不得不将《不死印法》给毁掉,谁能想到今日竟然会亲眼到这一份奇功?
“《不死印法》?”跋锋寒听了徐子陵的惊呼,一个箭步窜到了桌,伸手将那份薄绢拿了起来,瞳孔骤然收缩,“竟然的是《不死印法》!”
随即目光炯炯的看向了寇仲,“你从何处得到了这份功法?”
从龙泉到草原,他们都跟寇仲待在一起,他不可能绕过两人得到这份功法。而且这份功法肯定是最近得到的,否则的话,恐怕他早就将这份功法拿来了,他们在龙泉的时候也不会那般凄惨!
“是小高?”跋锋寒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目光凌厉了起来。
“你可莫要在小高面这般称呼于他,不然的话......”寇仲没有直接回答跋锋寒的问题,而是说了一句话。
他们的这位朋友,脾气好起来是的好,可是糟糕起来也是的糟糕。他跟徐子陵是死皮赖脸的贴了上去,双方又有合作关系,方才忍了他们。可是若是换成了跋锋寒这个让她看着十分不顺眼的家伙的话,那结果概就不是很好了。
寇仲心中暗自忖度着,又想起来了晚间米亚社尔明显的袒护偏向,忍不住摇了摇头,老跋这条情路不好走啊。
不过现在跋锋寒的情路不要,反正他号称突厥情圣,还有个芭黛儿在追着他到处跑,不怕找不到老婆,鲁妙子的命才是最要的!
“你就别管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答应过方保守秘密。”寇仲摇摇头,没有回答跋锋寒的问题,“只要弄明白了《不死印法》的秘密,们杀死石之轩的把握就更一点儿!”
他面色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想要破解《不死印法》只有把这门功夫给研究透了才行!”
“们是不是可以借着祝玉妍跟石之轩之间的决战完成这件事?”徐子陵突然开说道。
“陵少你怎么又提起了这件事!”寇仲皱起眉头,“慈航静斋的信誉可不怎么样,你怎么知道这次她们就一定能够遵守承诺?”
他看着徐子陵欲言又止的样子冷笑,“你是不是想要说现在已不争夺天下了,她们没有必要们下手?”
提到这件事寇仲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为什么会放弃争夺天下徐子陵不知道吗?还不是这帮子有头发的尼姑搞的鬼?
现在他们想要借着他们的手杀死石之轩,可是谁知道杀死石之轩之这帮假尼姑又会做什么事情?她们是不是又会的手相助?
寇仲可跟徐子陵不同,他慈航静斋半点儿好感欠奉,也不想要方借刀杀人的那把刀!
“仲少.......”徐子陵苦笑,寇仲慈航静斋的怨念未免太,她们也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而已。
“行了,你莫要多说!”寇仲挥手止住了徐子陵想要继续说话的趋势,“不用去管祝玉妍,们做们自己的就好,能够截杀石之轩就截杀他,不能截杀的话,也有小高做们的盾!”
寇仲眸色深暗,并未将跟米亚之间有的谈话都告诉徐子陵。
“会亲自追踪祝玉妍,找机会杀死她。若是来不及的话,祝玉妍跟石之轩碰到了一起,两人之间发生战斗罢,如果他们没有打起来反而是联合到了一起,那你们就有多远跑多远吧。”就像是寇仲慈航静斋的节操没有信心一样,米亚也祝玉妍没有信心。
根据高夫人的说法,年这两个之间的感情那是你侬侬,忒煞情多,恨不得两个人变成一个人,看着都让人恶心!
现在他们两个虽然说是翻脸了,可是毕竟初的感情不是假的,谁知道多年不之会不会燃爱火,又勾搭到一起?
毕竟石之轩这个人,能够连续让魔门跟慈航静斋的圣女都神魂颠倒为他不顾一切,显然是有些本事的,不能不防!
“可是你就算是要防着祝玉妍,也不用带着这小子吧?”寇仲趁着旁人不注意,悄悄摸到米亚身边小声的说。
他们在突利的帐中休整了几日之就开始追踪祝玉妍,结果没有想到阿那·社尔竟然也跟了上来。搞得现在跋锋寒天天冷着一张脸,队伍中的气氛十分诡异。
米亚也无语,“不是带着的!”
她有病吗?
杀人的时候还要带着自己的追求者?
还是一个武功不如她的追求者,这是嫌弃她的小命太长了是吧?
可是人家社尔自己跟上来她难道还能把方给踹翻吗?
“你们想要在草原上找人,还有比们突厥人更好的向导吗?”说这话的时候,社尔完全没有把一脸冷气的跋锋寒给放在眼睛里面,根本就是他不存在!
此人离开草原多年,又怎么比得上他们这些生于草原,长在草原从未离开的人?
“知道你们武功高强,打起来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惧怕的,可是草原上也有不长眼睛的人,来来去去却是会给你们增加很多的麻烦。”少年笑着说,露了一雪白的牙齿,“可是有了就不一样了,只要是在东突厥,有在,就不会有人来找你们的麻烦!”
他骄傲的拍了拍自己的胸,一脸的得意。
看的几个跟着他一起来的手下满脸的惨不忍睹。
知道你想要在喜欢的女人面表现一下自己,可是能不能别做的这么过火?你平时的冷静睿智都哪里去了?装年少轻狂不是这么装的吧!
看着社尔一脸的羞涩莽撞的少年样,一群人简直都没有眼看,你十一岁的时候就能领部落上阵杀敌了,现在装一副天的样子的很假啊!
社尔根本就不管手下人的想法,他们又不是他想要追求的姑娘,本来就是跟过来凑数伪装成为商队的,完全不必在意,无视就好!
“听闻段时间这里来了一队人,看着不像是草原上的人,反倒是像是中原人,也许他们就是你们想要找的人。”社尔从怀中掏一张地图,指着上面的一处地点说道。
他跟着跑过来自然不是准备一个只会缠着米亚的人。
女人都喜欢有本事的男人,废物是不会得到她们的眼神的!以在发之,他就做好了准备,将平日里搜集到的消息都给汇总到一起,细细的分析了之,找了最有用的东西。
比如说这队来到草原的中原人,听起来就很可疑,很像是米亚他们要找的人。
就算不是也没有关系,他们总是会找到那些人的。如果这个过程长的话,还能多一点儿跟她相处的时间。
“春.心萌动的少年是可怕。”寇仲看着社尔的那张比跋锋寒更让人有好感的面孔,一声叹息。
同样是窄长的脸孔,社尔的脸没有跋锋寒的脸那么如刀削斧凿一般的凌厉,他的面容要比跋锋寒柔和的多,看起来更加的可亲。是轮廓分明,也不像是他的手那样让人感觉硬的可以硌伤骨头。
尤其是他今年尚且不到二十岁,眉梢眼角都带着少年特有的意气风发,骑在马上跟他们的朋友走在一起的时候竟然登的很!
最要的是,这个少年他不但比跋锋寒好看,他还比跋锋寒不要脸啊!
寇仲看着一路行来一直凑在米亚旁边寻找各种机会说话的社尔,简直都想要压着跋锋寒的脑袋让他学一学了。
追求人家姑娘还讲究什么清高?死皮赖脸才是最要的啊!看看他初是怎么追到宋玉致的,再看看这个社尔是怎么整天的跟在人家身边的,你呢?
就知道离得远远的凝望,难道指望着自己的深情眼神打动人家吗?
要是这种方法有用的话,早在中原的时候小高就投入你的怀中了!寇仲看着绷着一张脸的跋锋寒,完全不想要搭理他了。
自己不争气,别人就是再着急也没有用,搞不好到了最,老跋就只能看着自己情敌抱着美人归了。他心里面摇头叹气,手上却是拿着一副地图看了起来。
米亚要去追踪祝玉妍,他们三人的目标却不是这位阴,而是邪王,看的地图自然也是那副薄绢上面提到过的路线。
“怎么了?”寇仲看着地图,感到面的几个人的马匹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