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信禅师!禅师!”叶无疾并未去独山村,而是去了禅师落脚的大慈寺。
“叶少侠,为何满面怒气?”禅师替叶无疾倒了一杯茶。
叶无疾一手将剑重重搁在桌上,一手接过茶一饮而尽,气呼呼道:“禅师你交的那是什么朋友!”
叶无疾将陈县令说的话原原本本学与禅师听。禅师听罢,叹了口气,道:“我认识他那会儿,他还不是这般。”
“你说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案子明显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个什么南疆孤晦教做的,他却怀疑上我了!那破庙里白骨累累他却说并未见到半具,他瞎吗!”
“少侠毋恼。”智信禅师又倒了杯茶给叶无疾,“昨日我见他调动差役,还以为是去独山村收集证物,如今看来竟是去藏匿证物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叶无疾不解,“他是芮县的父母官,枉死于独山村的女子他难道不应该给她们一个公道?”
“正因为他是芮县县令,所以他才不想让独山村拐卖妇女之事被翻到明面上来。犯事的村民已经死了,只要杀害村民的人是你,而不是孤晦教,锦衣卫就不会深查。这样他就不会有失职之责,就能保住头上的乌纱帽。”
“他做梦呢吧!”叶无疾冷笑,“就算我认下这案子,难道锦衣卫会因为我认下就不查了?锦衣卫鹰犬之名也不是白来的。”
“那也未必。”智信禅师道,“这就要看来的是什么人了。”
陈县令此时正在他夫人房中。
“荒唐!”陈夫人一拍桌子,陈县令身子下意识的抖了抖。
“你以为锦衣卫是什么人?是你可以糊弄得了的!”
“夫人啊!”陈县令哭丧着脸,“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那孤山村光那一个破庙就找出了一百多具尸骨,这事要是捅出来,别说这顶乌纱帽,我这脑袋都要保不住咯!”
“那你也是活该!我可是知道的,独山村早有人向你举告,只是你收了那村长钱财,不仅没有处罚还将举告之人下了狱。”
“夫人,我收来的财物可是一分没留,全部送给岳父大人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爹主动跟你要钱的不成!”
“哎呀,夫人呀,我不是这个意思!看在这么多年夫妻情分上,你便帮为夫一次吧!”
陈夫人冷哼一声,道:“你把那贱人的儿子抱到我院中时,怎么就没想到夫妻情分!”
“夫人!我的好夫人!”陈县令连连作揖打拱,“你便帮了为夫这一次,日后夫人说的话我必然奉为圭臬!夫人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让我打狗,我绝不敢撵鸡!”陈县令甜言蜜语一句句往外冒,哄的陈夫人有些飘飘然。
“罢了。你们毕竟是夫妻,我也不会真的不管你。”陈夫人终于松了口,“只要你应了我一件事,我便帮你这次。”
“休说是一件,就是十件百件,只要夫人提出,为夫再没有不应的。”
“那好,你把海棠院的那个小贱蹄子给我撵了!”
“这……”想到李苹儿如花似玉的脸蛋,妖娆的身段,陈县令犹豫了,“她到底是琦儿的生母,这样不好吧?”
“舍不得?那便算了……”
“舍得!舍得!有夫人在,其他的女人都是庸脂俗粉,我也就是玩玩而已,哪里会当真。我心中自始至终只有夫人一人!”陈县令连连赌咒发誓,哄得陈夫人心花怒放。当夜二人便被翻红浪,重温旧梦。
第二日,陈夫人的信件便交由下仆,快马加鞭样京城刘阁老府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