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青阳听到她说中毒了,脑中突的一跳。
“中毒了?你怎会中毒?中的何毒?”
季云舟听到他这么突然又急切的三连问,眨了眨眼,心中微微一紧:我这么做真的好吗?
可嘴上却已开了口:“嗯,大约是袭击我的那些刺客,剑上有毒吧。而且,还是一种很奇怪的慢性毒,表面看不出来,但其实毒素会不知不觉侵入心脉,而人也……”
“解药很难寻吗?”俞青阳微微蹙眉,打断了她的话。
季云舟垂眸,又叹了口气。
“嗯,是很难寻。这解药配制十分不易,其他的几味药材倒是都寻到了,只是其中,有个玄蛇胆,却是不易得的。”
“玄蛇胆?”
“对啊,你知道?”季云舟见他突然顿住,心道:你该不会正好有吧?
“嗯,我们府中就有。”
季云舟闻言张大了眼睛,心中滑过一丝欣喜,你还真有啊。
但转念一想:不对啊,他府上在雍都啊,来回都快半年了,等他拿药来,十三早就死透了!
“所以呢,就算你愿意将这么珍贵的宝物赠与我,可是此地与雍都相隔千里,怕是等你取来我也早已经……”
“不必回雍都去取。”
嗯?
季云舟奇道:“意思是,你现在能弄到?”
“嗯,我知晓如何引玄蛇。我曾经……我曾亲手抓过。”俞青阳眼眸一暗,想起自己十三岁的时候,冒着生命危险,到城外的荒山上抓一条玄蛇,只为了能给当时不慎中毒的兄长入药,自以为能得到父亲母亲的夸赞,却没想到回去之后反被责骂没有在泮宫中照看好兄长,狠狠训了一顿后罚跪了一夜祠堂。
他的双拳不由收紧,却突然被人拉住。
他垂眸看见拉住他的那只手,很纤细,很柔软,有些冰冷。
“你真的知晓如何抓玄蛇吗?太好了,那你,那你能不能帮我?”季云舟听到他竟亲手抓过,一时喜上眉梢,忙站起身来,拉住了俞青阳。
俞青阳看向面前那满面欣喜的人,眉梢一扬,轻笑一声,道:“我说过,你是我的人,你还未帮我做事,我自是不会让你死的。”
“哈,那就太好了,那我先谢过俞大人了。”季云舟笑得眉眼弯弯,拱手对着俞青阳深深一礼。
“对啦,那你需要准备些什么,马匹、弓弩、火药弹?你需要什么尽管说。”
“火药弹?那是什么?”
“呃,就是,一种点燃后可以爆炸的武器,就像爆竹一样,但是可比爆竹威力大多了。”季云舟见他深深地看着自己,含糊了两句,转移话题道:“啊,对啦,你需要带多少人,我现在就去帮你准备。”
俞青阳唇角轻扬,道:“不用了,什么都无须准备,我一个去就可以。”
“一个人?”季云舟狐疑道。这家伙要么就是太自负了,要么就是,还真有什么绝招。
“嗯。离你们这里最近的,常年雾气不散的山在哪里?”
季云舟忙道:“在城南郊,云中山顶,绝对符合。”
“好,明天一早,你准备好马匹,跟我一起过去。”
“啊?我也要去?”
俞青阳挑眉:“怎么?你不应该送送我吗?”
“噢,那是自然。好,那我现在回去准备一下,我们明早出发。”
季云舟又朝他一礼,这才欢天喜地地去了。
俞青阳看着她的背影,眸中精光一闪,暗忖:她看起来,并不像中了毒的样子,倒是乐观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