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都快要哭了,他现在在公子面前,完全属于失宠的状态了,秦之衍做什么事,想到的都是赵青宁,再也没有往日地位了。但是满肚子的酸水也只能自己咽下去了,他只得又回来,任劳任怨地给秦之衍上药。
这一晚,注定是难以入眠的,躺下来之后,耳边都是树林风声。赵青宁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后悔吗?或许是有一点的,可想了很多,她还是觉得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从前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家世门第,而现在,她不得不折服于此。
等到了半夜时候,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是总觉得床边有一个身影,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来。
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早已天光大亮了,早晨太阳穿过树叶,在窗子上落下斑驳的光影,赵青宁心想可能是昨晚睡得有些晚了,才导致一大早头还有些晕的。
只是她起床了之后,忽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她往桌子上烛台里一瞧,却发现了一些黑色的粉末,她用指头拈了一小撮起来,放在鼻尖闻了一下,顿时脸色微变,这东西竟然是迷-药。放在了烛台上,等蜡烛燃烧,这也就发挥了作用,难怪后来她竟直接睡死了过去。所以后来她感觉床边有人,也是真的了?
这么一想,她后背都有些发凉,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她也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可见那人对自己应该没什么恶意的。忽然,她目光一转,竟然在烛台下面看到了一封被压住了的信,信封上是“青宁亲启”四个大字,是项云墨的字迹。
云墨?她联想到昨晚那人身影,竟然和项云墨重合起来,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她拆开了那封信,里面只有几个字,“先行回乡,日后再见。”
她想,或许项云墨也没想好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境况,所以就先离开了吧。正好,她此刻也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了。
等她用清水洗漱过了之后,便出了屋子,结果发现不仅是项云墨,连着钟爷爷,也一大早就跟他一同回去了。原本拥挤热闹的院子一下子少了两个人,又没人跟谢敬言斗嘴了,一下子冷清了起来。
但是这并不妨碍秦之衍一大早就心情极好。大黄早上起来得早,在厨房里熬了一大锅的红枣粳米粥,浓淡正好,香气扑鼻。
秦之衍见赵青宁走了出来,满脸笑意,喊道:“快些过来,我给你盛了粥,放在这凉着了正准备去喊你呢,你可真是能睡。”
前一秒赵青宁还挺感激的,但是之后这人又没说出什么好话来,坐在他旁边瞪着,“我怎么就能睡了,要不是我昨晚给你熬了醒酒汤,你能一大早就生龙活虎的吗?”
感觉到她的怒气冲冲,秦之衍神情讪讪,摸了摸鼻子,不再多说什么,只将那已经是温热的粥摆在了她的面前。
见着他们如此,谢敬言心中不由得感叹着,年轻可真是好啊,他转头看向杨夫子,问道:“竹年已经回去了,现在可就你在这里陪着我了。若不是为了之衍这小子,你怕是几年都不会来找我的。”
杨夫子只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想着,该不该带秦之衍回去了,毕竟赵青宁在这里,带他来这里游学,在谢敬言这里根本无用。他是赞赏和感激赵青宁不错,但不意味着他会把秦之衍的前途甩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