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被风吹得簌簌作响,他一袭黑衣甚是明显,原本嘴角噙着笑意,却在见到项云墨的时候,渐渐凝固,但他神情仍是笑着,走到两人面前,说道:“原来项公子与钟老是认识的啊,怎么?这是要走,怎么不留下来喝些酒?”
钟竹年一眼就看出这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不对付,便猜出缘由是赵青宁了,不过这是他们年轻人自己的事情,他也懒得插手。
项云墨也只是脸上笑着:“今日只是有事来找钟爷爷,就不留下来了。”话不多说,他就和钟竹年迈步离开。其实想到钟竹年是来和老友相聚,项云墨只带他到了稍远一些的地方说话。
而秦之衍那边将酒肉送回了屋子中,又对院子里的谢敬言和杨夫子道:“今日买的酒多,想来钟老和项公子还没走远,我去将他们叫回来。”
杨夫子之前就听过项云墨的名字,后来在姚县的时候,又见了一面,他感觉到秦之衍对那项云墨有些敌意的,但是见对方还要请人回来喝酒,便觉得有些奇怪,正要问什么的时候,却见人早已走远了。
那边项云墨和钟竹年走到幽径转弯的地方,才堪堪停下脚步,钟竹年见他神情严肃,便长叹一声,道:“你说吧,这么急着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项云墨只沉声说道:“钟爷爷,前些天我又和我爷爷说了关于青宁的事情,但他到现在仍然不愿意松口,执意想让我娶白家小姐,钟爷爷,现在只有您能帮我了。”
钟竹年是端午之前就出发来了金陵,但是没有想到,在他到了谢先生这里之后,没过几天,那杨夫子就带着秦之衍也起来了。他之前在三河村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这秦之衍必然是项云墨最强劲的对手了。看他这般着急,他略微敛眸想了一阵,又问道:“那我尽快回去,劝服你爷爷?”
听到钟竹年答应,项云墨虽然心里有些歉意,但却高兴极了,便说道:“我如今带了青宁也来了金陵,接下来应该还会在这里留十多天,钟爷爷你不必着急,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也是可以的。”
钟竹年却眯着眼笑了笑,说道:“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行,可不好在路上打搅你们俩,”不过……青宁也来了的话,秦之衍也在金陵,又道:“你是来带青宁游玩的?可别叫那位秦秀才给看见了。”
自从之前在盛隆客栈相遇之后,项云墨却觉得这件事自己已经是无法阻拦了,只说道:“若是遇不上自是最好了,尽管是遇见了,他作为青宁的朋友,我也不能奈之如何。”
其实项云墨从小就过得顺风顺水的,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栽跟头,再加上一直疼爱他的亲爷爷态度很是明确,所以让他乱了心了。
为了安抚项云墨,钟竹年只得道:“放心吧,你爷爷那里,我肯定会尽快早点回去好好说的,你不必担心了。”他顿了顿,又道:“既然青宁是跟你一同来的,她怎么没有一起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