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要到了地方之后,他骑马放慢了速度,等转了个弯,就在山清水秀之间,见到一间雅致的屋子,院子是用竹篱笆围着,远远地就看见了院子里正坐在三个老者,其中两个人正面对坐着,看动作似乎是在下棋。
怕打搅了几人,他翻身下马,系在了路边,迈步走了过去,等近了些,便看见那下棋的人,一人正是钟竹年,而坐在他对面的那个,就是想钟竹年的朋友了。
他快速上前几步,站在院外拱手开口道:“钟爷爷,谢先生,今日冒昧前来打扰,实在是抱歉。”
那几人正沉浸在棋局之中,陡然听见声音,待钟竹年抬头来看,却见是本应该在县城中的项云墨,他惊疑开口问道:“云墨?你怎么在这里?”
那位被称为谢先生的,见状起了身,去将院门打开,呵呵笑着:“原来是竹年的小友,只管进来就是。”
项云墨如今找到了钟竹年,自然是高兴,但进了院子之后,朝着钟竹年和谢先生拜见之后,他才发现,坐在棋局边的旁观者,竟然是前几日他和赵青宁在姚县遇见的杨夫子,顿时惊疑出声道:“杨夫子?你怎么在这里?”
那杨夫子倒是没想多的,只是觉得有些缘分,也站了起来,笑道:“原来是项公子啊,没想到你和谢老、钟老都是认识的,当真是巧了。”
几人笑呵呵的,而项云墨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人物,很得这些人的喜爱,不过钟竹年却是最了解项云墨的,问道:“云墨,你怎么忽然来了金陵?还是来办事?”
寒暄过后,项云墨也没忘了自己来此的意图,“我本是来金陵谈生意的,大约猜到了钟爷爷你会在此,便找了过来,打搅您和朋友叙旧,实在抱歉。”
而钟竹年也知道,他要是没有什么急事,肯定是不会这样着急忙慌地来找自己,他笑着对谢先生道:“敬言今日这棋局,你必然是赢不过我的了,我也就此收手,也好给你保齐了脸面。”
他这样狂妄自大地说话,叫谢敬言被气得不行,直道:“钟竹年,你少给我来这套,有本事继续下完,看谁最后能赢。”
这两人都是倨傲又火爆的性子,杨夫子在一边是哭笑不得,但还是如实说道:“敬言,我看这棋局,你暂时是很难赢的了,给你台阶,你下了就是。”
那谢敬言气得胡子都要歪了,直指着钟竹年说:“他那是给我台阶吗?”
钟竹年笑得很是嘚瑟,只说道:“我管如何,你棋艺不精,又能怪得了谁呢,”他又看了眼旁边站着的项云墨,又轻哼一声,又道:“云墨在等着我呢,不和你扯皮。”
项云墨朝几人一笑,几人也都看出来他是特意来找钟竹年的,没有多说了。不过,就在项云墨和钟竹年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见竹林小径之间,悠然走回来一个年轻的黑衣男子,手里还提着两坛子雕花酒和一些熟肉,却是刚从外面打完酒回来的秦之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