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你的文学水平在全年级组是一溜的,谁敢拿你当垃圾?”苏晓徽一边和紫流苏说着话,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山上。山的名字叫做鸡笼山,山不是很高的那种,也不是非常的魁伟,天气晴朗的日子,山上经常缭绕着丝丝青烟,有一种宁静的肃穆。
鸡鸣寺里都是女尼,在不知的尘缘中,无悔地燃烧着自己的青丝。紫流苏每年除夕晚上十点左右,年夜饭散席以后,都要和匡松来到鸡鸣寺,为新年烧上第一柱香。
两个女人到达山顶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了,山虽然不高,从底层逐级爬上去,也需要十来分钟。香烛是在寺门前的香火摊上买好了带进来的,因为好奇,苏晓徽还买了一个开过光的护身符。两个女人各自付了自己的香火钱,谁也不和谁客气。
在烛台上香的时候,苏晓徽毕恭毕敬的,她模仿着紫流苏的样子,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全部跪拜了一遍。
“紫流苏,我刚才一共许了四个愿,第一个是……。”余香投进香炉后,苏晓徽忍不住对紫流苏说。
“留着你的愿望,不要轻易对别人说,菩萨心知肚明。”紫流苏立即打断了她的话头。
“好吧,我留着,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如果愿望实现了,我就来还愿。”
“行,我陪你来。”
一年过去了,台城还是那么销魂,景阳楼茶楼还是那样简朴,木棱的窗边仍然弥漫着缭绕的香烟,众生往事在香火的延续中依然诉说着玄武湖里莲的心思,苏晓徽的四个愿望全部灰飞烟灭了。
今年的冬季已经开始了,苏晓徽一直没有和紫流苏提到去鸡鸣寺还愿的事情,紫流苏心里担心她和成峰的关系,悬着的一颗心始终挂在那里。在几人群里,苏晓徽一向最自信,行事也最干脆果断,成就感也最强。
记得2001年同学聚会的时候,地点选在南京三星级宾馆古南都饭店,那是一个中学同班女生工作的地方。全班54个同学,除了一个男生在毕业的当年遭遇意外车祸死亡,其他的人全部到齐了,包括几个长期在外省从事出版和销售工作的同学。班主任许老师六十岁,已经白发苍苍了,一些男同学一边喝着烈性酒,一边肆无忌惮地叫喊:“我们要把十年前没有说出来的话,今天一起说出来。”
在这句口号的助威下,一个叫刘强的小个子男同学,用叉子铲了一块蛋糕鼓足勇气送到了苏晓徽的面前,红着脸对她说:“这句话我已经憋在心里十年了,今天说出来图个痛快,当年全班三十个女生,我惟独暗恋了你很多年。”
“那个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啊,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人是我的同座位夏梦红呢。”苏晓徽接过蛋糕,在鼻子底下嗅了嗅,有点不好意思。
“不会吧,我的座位就在你的前面,每次回头传作业本和试卷的时候,我的目光始终是扫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