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进门,一股发霉的味道就往沈恋初鼻子里钻,墙角结的蜘蛛网比比皆是,怎么看也不像是常人住的地方。
“姑娘,刚来的杨清如就在里面了。”掌事姑姑站在一旁用衣袖捂着口鼻,一脸嫌恶。
沈恋初作了一个揖,便转身推门进去了。
“咳咳咳!”
刚一打开门,房梁上灰尘噗噗的往下掉,沈恋初咳嗽了几声,挥了挥衣袖拂去眼前的灰尘。
“清如?”沈恋初皱着眉头,环顾四下,狭窄的房间中没有床位,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和一张草席,草席四周堆满了杂草。
“咳咳咳,谁?”
草堆里传来一声虚弱的回答声,一只苍白的手露在外面,奄奄一息的模样根本不像一个活人。
“清如!”沈恋初急忙跑了过去,见杨清如面色如纸的趴在草堆里,心中一阵抽痛。
“清如,你的伤……”
杨清如趴在草席上,闭着眼睛,眉头紧皱。背后的血已经凝固,粘着衣物似乎融为一体了。
“清如,我给你带药来了。”
沈恋初颤抖着手抚上杨清如沾满血的伤口,刚刚触上,杨清如咬着下唇,痛苦的呻。吟出来。
“你忍着些,我先给你敷上药,之后的事我帮你打点就好,你不必担心。”
沈恋初深吸一口,缓缓将杨清如的衣服从外面撕开,冰凉的药膏仔细的涂到伤口上,火灼伤一般钻心的疼。
沈恋初本想劝杨清如喊出来就好,但是发现她嘴角带着血丝,想来是在被打的时候嗓子已经喊破了。
“清如,你别担心。这药顶好,不会留疤的。”沈恋初为了分散杨清如的注意力,故意左右而言它。
杨清如咬牙,几乎要将贝齿咬碎,反手抓住了沈恋初受伤的左手。沈恋初闷哼一声,却也没有抽出来。
“没事,就好了。我,我从明日起可以天天入宫了,我可以,可以天天来看你了。”沈恋初深深吸了一口冷气,额角上冒出涔涔冷汗。
沈恋初一只手将药敷好后,缓缓将沾满污血的衣服重新盖回杨清如的身上。
等伤口的疼痛缓过去后,杨清如嘴角溢出一丝殷红的血,口中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放开沈恋初的手。
“你先睡一会儿,我去给你找一件干净衣服换上。”
沈恋初见她点了点头,迅速退了出去。
沈恋初搜了搜身上最后的财物,只有芙业承送给她的一块上好的碧玉,玉身通透,握在手中冰凉的感觉让人心旷神怡。
她拿在手上掂了掂,然后找到适才的管事姑姑。面上带着微笑,上前道,
“姑姑,我看你头上戴的花簪极是好看,配您的气色绝美。”
掌事姑姑扶了扶头上的花簪,本就收了沈恋初的玉簪,此时再说一些好听的话心中更是与沈恋初亲近。
沈恋初顿了顿,然后道:“但就是没有个照应的,显得有些单调。”
此话一出掌事姑姑低眉捏了捏衣袖,显得有些尴尬。
“我哪儿有什么能拿的出来的。”
沈恋初笑了笑,将那块上好的碧玉放到掌事姑姑手里:“我第一次见到姑姑时就觉得与姑姑绝配,它带在姑姑身上才能大放光彩。还能与姑姑头上的花簪照相辉映。”
这次掌事姑姑到没有拒绝,两眼发光的将玉佩收了起来。
“姑姑,实不相瞒,我有一事相求。”
掌事姑姑对着手中的碧玉爱不释手,咧嘴笑道:“姑娘只管吩咐。”
“姑姑,里面是我最好的朋友,伤成这样,需要一个大夫,还有一身干净的衣服。最好能有一个干净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