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牵着沈清柚的手左拐右拐的走进了一处偏僻的小巷中,遂着小巷望去是一间废弃的宅子,四下皆静。
意识到不对劲,她神色赫然一变,当下便甩开了女童的手,回身欲走,却不曾想看到了一个不想看到的人出现在了巷口。
“墨小姐,现在想走,恐怕已经迟了。”李岩随手扔了一锭银子给跑到身前的女童,满面的阴森邪笑,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她容色冰冷,眼眸微眯,没想到越是无害的东西越是暗藏祸心,李岩还真是煞费心机了。
她下意识的回眸,果不其然通往荒宅的巷口被他手下的小厮给堵住了。
“墨小姐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你若是伺候的本公子开心了,说不定本公子好心一发,还能将你娶了当个三房夫人。”
她眼底掠过一抹阴冷,他的话竟让她无端的泛恶心:“李岩,这可是长安,天子脚下,本小姐再不济也是墨府长女,你可掂量仔细了。”
纵然心下几分慌乱,但她掩饰的极好,面色从容的取下发间的玉簪攥在了手心,不动声色的望着步步逼近的李岩。
不以为然的瞄了一眼她手中的玉簪,他笑得张狂不已:“所以本公子才说娶了你当三房夫人啊!”
话落,他如狼似虎的一把朝她扑去。
她整个人紧贴在墙上,眼神凌厉的盯着面露yin——邪的李岩。
“不要挣扎了。”李岩瞥了一眼被他紧扣着的芊芊素手,笑得如斯邪恶。
言罢,她却忽然露出了一抹诡异异常的笑意,不等李岩去琢磨,她膝盖一抬狠狠地磕在了他的下身的命根子上。
李岩瞳孔微缩,嘶鸣一声,捂着下半身,疼的面部近乎扭曲。
趁这空隙,她动作灵敏的朝没了守卫的巷口跑去。
他真以为她会束手就擒吗?还真是天真啊!
痛的眼泪都流出来的李岩死死的盯着她落跑的背影,恶狠狠地低吼道:“还不赶紧给本公子把那小贱人抓回来。”
两个小厮应了一声,正欲起身去追,却不想一袭紫衫华袍的盛小侯爷从天而降。
“李岩,你好大的胆子。”盛小侯爷面色阴沉,杀意浮动,他很不开心。
他来时便看到了李岩将他的病美人抵在了墙上,他心中的怒火正欲发作,却不想沈清柚一脚磕在了李岩的命根子上,待她跑远后,他方才出来。
李岩与盛景尘交集不多,自然没将这个胡天海地的盛小侯爷放在眼里:“盛小侯爷,本公子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他面色凌厉的有一声没一声的笑了起来:“你敢动小爷的病美人,那就是找死。”
话落,他二话不说拔出腰间的匕首就冲了上去。
盛小侯爷是个狠人,三两下便将两个小厮封了喉,把玩着手中沾了血的匕首,他阴笑着朝李岩走去。
李岩这下可是真的怕了,他艰难的站起身来,额间满是冷汗的往后退 ,喉结滚动,颤着声音说道:“盛小侯爷,我爹可是当朝尚书,你不能杀我,否则我爹定然会去找老侯爷的。”
听闻老侯爷三个字,盛小侯爷神色微变,他一把扯住李岩的衣角,慢条斯理的擦着匕首上的血渍。
“如果你敢再打病美人的主意,下一次搬出谁来,都不管用,听清楚了吗?”
李岩一动也不敢动的贴着墙,对着那双阴寒的双眸,神情呆滞的点了点头。
直至跑到人群熙攘的长安大街上,沈清柚方才停下来,轻喘着气回望了一眼 ,她这才松了口气,抬袖擦了擦额间淋漓的汗液,眼底的光阴沉晦暗。
经过这遭,恐怕李岩更不会放过她了,看来她日后得小心行事。
一进墨府,像是精心设计一般,沈清柚便碰上了正陪着墨老夫人赏花的墨清宁。
“念初姐姐这身打扮是做什么啊?”墨清宁搀着墨老夫人皱着眉,甚是诧异的望着她。
墨老夫人满是深纹的老脸近乎揪成了一团,眼下正是怒火升腾之时。
她暗自呼了口气,垂敛着头 ,仿似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吞吞吐吐的道:“听闻十里荷塘的荷花开了,所以念初去凑热闹了。”
墨老夫人气郁的怒瞪着她:“你这身打扮,被旁人知道了你的身份,这让我墨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旁人没认出来啊!”她小声嘟囔道。
墨清宁的神色忽然变得古怪起来,看她这样子,想来李岩并未得手。
“狡辩。”墨老夫人低斥了一声:“从今日起,你禁足三日,给老身好好在院子里反思。”
三日,恰恰正好,反正三日内,她也没打算出门。
“念初知道了。”她怯生生的应道。
心下却是百转千回,李岩今日出现的太凑巧了,就好似提前知道了一般 ,若是她猜测不错,当是墨清宁从中作梗,看来她下次再出府,得在注意一些。
经过了这么一遭,墨老夫人已然无心在赏花,伺候墨老夫人歇下后,墨清宁向巧儿低语了几句,当下匆匆的出了府。
墨府的马车一路行至云来酒楼之后就停了下来。
店内的小厮引着墨清宁一路上了二楼的雅间,一推开门,李岩正如丧考妣的坐在椅子上,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想是被盛小侯爷吓破了胆。
“李公子。”她心下暗骂了一声没用的东西,面上却是言笑晏晏。
李岩的余光瞥了她一眼,眉间皆是不耐之色:“你让本公子出来,所谓何事?”
若不是墨清宁,他今日何必受这苦。
“看来李公子并未得手。”墨清宁兀自坐到了他的对面。
李岩先是闷不做声的睨了她一眼,而后厉声道: “若不是盛景尘,本公子早就将那贱人给办了。”
又是盛景尘,墨念初这小贱人还真是有福气啊!前有天下第一庄庄主,后有盛小侯爷护着。
墨清宁愤恨的双拳紧握,眸光阴沉的可怖:“李公子就这么放弃了吗?”
“不然呢?”李岩不甘心的望着她。
那小贱人踢的这一脚之仇,他可真是难以下咽。
墨清宁诡异一笑,便朝他勾了勾手。
他会意的眉梢一挑,便侧耳凑了过去。
也不知墨清宁说了什么,只见他面上的神色变得越发邪恶诡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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