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皇帝下召,册封秦芷柔为柔皇后,宣告叶国师叶离为国殉天,遵其遗愿在离君山建衣冠冢。
三日后,血色床榻上的女人终于有了一丝生气。
喉咙火辣辣的痛,出声都成了喑哑,整张脸血迹干涸溃烂,她伸手一摸,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脸已经被包裹了纱布,这才险些被苍蝇蚊虫叮咬。然而痛早已传遍了四肢百骸,秦书娴稍微挪动下身子,才知道自己是活着的。
她不是被剖了心吗?怎么还活着?
光线透过残破的窗棂照射进来,为冷冰冰的屋子增添了丝生气。
她努力挪动下身子,眼睛看东西很模糊,然而她的耳朵灵敏了许多,外面歌舞升平,人人都在为新皇后册封大典忙碌着,然而根本没有人会顾及早已死去的叶离。
“娘娘,你醒了。”
入耳是一个稚嫩的女声,伴随着几步轻快的步伐。
秦书娴挪动下身子,努力睁开眼睛,这才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倒是有些面生。
“娘娘,您别动,我去给您找水。”
“别,咳咳……”
出口成了喑哑,秦书娴干咳了几声,喉咙的火辣才消退些。
“我问你,外面是什么情况?”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她昏迷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外面呀,现在他们是为新皇后册封大典忙碌呢。”小丫头天真稚嫩,俨然不清楚事情的严重。
“册封大典……新皇后……”
秦书娴心中苦涩,不用问,她心中已然明了,姜景航的新皇后,除了她的好妹妹秦芷柔,还会有谁。
“那,那叶国师呢?”
“你如果还念在往日的旧情,就去离君山看他吧。”
高培一身素缟走了进来,眼圈还微微有些泛红,叶离的死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几日的功夫,这个男人身形枯槁,脸上也没了往日的风采。
“离君山?”秦书娴嘴唇张合,叶离在离君山等她吗?无论如何,她都要去的。
高培冷眼睨着床榻上的女人,昔日的光鲜亮丽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国师为她付出这么多,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他原本是怨恨她的,但是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他倒有些同情起她来。
“嗯,秦姑娘,你好自为之吧。”
屋子里顿时陷入死寂。
秦书娴挪动着身子,扯下床幔的一块素布,她要给姜景航写一封信,祈求他能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准许她去离君山。
“你还妄想去离君山?”
“怎么,是去祭拜叶国师吗?”
秦芷柔冷笑了两声,看着床榻上的女人,满脸的不屑。
秦书娴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她睁大眼睛看着面前光彩夺目的女人,满脸的倨傲,那眼神中,是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仔细咀嚼她的话,她心中一阵寒意,“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好姐姐,这几天你是躺傻了吗?”
“叶国师他已经死了啊。”
轰——
秦书娴如遭雷击般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