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不要做……剧烈运动?
难不成他这次昏倒,除却今天爬山找人,还和其他事有关?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唐菀身上,羞愤交织,她恨不能找的地缝钻进去,唐云先低咳一声,“菀菀,跟我出来一下。”
算是帮她解了围。
而此时江锦上昏倒住院的消息,已经在医院传开,前些日子翠羽风波,他上过直播,自然不少人认得,况且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前来就医抢救的人本就不多。
“……五爷这身体,真的和传闻一样,这么差?之前看电视,就是脸白,没什么血色,看得出来底子虚,没想到这么严重。”
“你是新来的吧,周仲清医生知道吧,这二十多年,差不多是他的私人医生,就是这样,这病也没根除。”
“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天生底子在那里,哪儿那么容易改善。”
“据说他活不过28,也没两年了啊,那这唐小姐怎么办?”
……
值班的医护人员低声议论着,都觉得太可惜了,瞧着唐家父女出来,才立刻噤声。
医院正常下班,晚餐高峰期结束后,住院部静得针落可闻,两人行至走廊尽头才停住脚步。
“爸,您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下?”
“我要是告诉你了,你会同意?”
唐菀紧抿着唇,在父亲面前,就是个温文乖巧的小人,哪儿有今天怒怼江兆林的嚣张放肆。
“身体真的没事?”唐云先饶是看到她安然无恙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多问了一句。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有事吗?”唐菀笑着。
“别嬉皮笑脸的,我问你,那小子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他行不行啊?”
“爸,怎么连你也……”
“这眼看着就要订婚了,距离结婚也就不远了,他身体要是真的这么反复,这门婚事,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经过翠羽那件事,唐云先对江锦上没什么意见。
可他身体这么反复无常,要是结婚后也如此,唐菀嫁过去,基本就是照顾他饮食起居了,往后日子他可不敢想。
“他身体没问题。”唐菀咬着牙。
“就算那方面没问题,可就这体质……”唐云先也没指望说,唐菀嫁到江家,就要过什么公主一样,整日让人伺候的生活,可婚后,最起码要互相扶持吧,就他那样……怎么扶持?
“他那样,我是真的不放心,难不成你嫁过去,就是真的为他传宗接代?”
“爸——”唐菀明白他的忧心。
“这事儿很严肃。”
……
父女俩回去后,江宴廷方才开口,“今晚我留在这里守夜,你们都回去吧。”
“我……”唐菀刚要说话,范明瑜就打断了她。
“菀菀,你今天也该累了,确实需要好好休息,这边有宴廷在,周医生也在,没什么问题的,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点过来。”
江家人如此说,也是心疼她,唐菀深深看了江锦上两眼,才依依不舍离开。
**
江家
众人回去后,范明瑜忙着帮唐云先与沈疏词安排住处,约莫十一点多,众人才陆续回房,江震寰临睡前去了趟老太太屋里,看到她床头摆放的安眠药,微微蹙眉。
他之前还疑惑,他家老太太睡眠浅,唐云先过来按门铃,怎么一点都没察觉。
今日本就特殊,加上江姝研的事,她肯定也是心力交瘁,吃了点药好入睡吧。
他走出房间时,正好瞧见沈疏词出来,“有需要?”
“有点饿了。”沈疏词与唐云先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得到消息便过来了,晚餐随时将就了一下,人太饿的时候,很难入睡。
“我给你煮?”江震寰以前追范明瑜,为了去范家提亲,临阵磨枪,特意学了点,此时早就忘光了。
“您早点休息,我就随便找口吃的就行。”
“家里还有糕点和饼干……”
沈疏词也不会做饭,拿了点饼干,倒了杯水,就准备回房。
此时一阵车声传来,紧接着一道车灯从窗口闪过,车子停在了江家门口,似乎是有人回来了,她眯眼打量着,从车内下来两个身穿黑衣的男人,高大威猛,就算看不清模样,端看那身材,也知道,肯定是一身腱子肉。
两人从车内扶一个人下车,路灯昏黄,那人也是一身黑,垂着头,看不到脸,入目只有一头黑发,看样子,可能是喝多了。
那肯定是江家人,或者是他们家的熟人吧。
沈疏词放下饼干和水,提前去把门打开。
那边几人,估计也没想到,门会开……加上门口的人,他们又不认识,多看了沈疏词两眼。
“爷,有人出来了?”
此时坐在车内的黑衣男子,正抬手掸了下衣服,自己没喝酒,却被某两个人熏了一身味儿。
“不认识,好像不是江家人?”
“这时候出现,还敢开门出来的,肯定也不会是贼。”
“那我们把四爷送进去?”
“扔下吧。”
“……”
“江家既然有人,自然会把他捡回去的。”
“是。”
这车里坐的,正是霍家那位爷,江承嗣与祁则衍喝多了酒,一个抱着他喊大哥,另一个则拽着他的胳膊叫爷爷,他也不知这两人是什么毛病,衣服被抓皱了,还一身酒味儿。
他自认为不是什么热血好脾气的人,两人生拉硬拽着自己,哭爹喊娘,他的耐心早已耗尽。
把两人都送回去,已经很不错了,既然都到家门口了,也有人来接应,自然可以走了。
沈疏词眯着眼,打量着那两个威猛大汉,还想着他们是不是要把人扶进来,然后出现了让她瞠目结舌的一幕。
两人手一松,居然把他直接扔到了地上,上车,跑了……
什么鬼?
居然就这么把人扔了?
加上那两人模样勇武,做事却面无表情,说真的,那感觉,真的像是来“抛尸”的。
这该不会是个死人吧!怎么趴着一动不动!
沈疏词试探着走过去,那人趴在地上,看不着脸,却闻到了一股子酒味儿,她抬脚稍微踢了下……
“唔——”那人抬着胳膊,动了下!
她长舒一口气,幸亏不是死人,她蹲下身子,抬手把他身子翻了下,这是一张,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脸!
居然是他……
梦里不知对着他的脸,踹了多少回!
“喂——”沈疏词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脸色潮红,一身酒味,没反应。
“江承嗣?”
她喊了两声,回应她的只有凛冽的寒风。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想起之前在他手下吃过亏,这笔债,还没讨回来,要不就把他丢在这儿冻一晚?反正“抛尸”的又不是她。
沈疏词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转身回屋,关门,潇洒利落,只是端起水杯,又朝着窗外看了一眼,他长得也不差,如果有路过的人,把他捡回去,做什么不轨的事,该怎么办?
毕竟现在经常有报道,有人醉倒在街头,被人“捡尸”的事儿,虽说他是男人,可也难保……
不过想起他之前把自己当贼之后,没道歉,还发表了一番无耻言论,她这心里还颇为不爽。
心底天人交战,沈疏词对他总结出了几个字:
这个男人……真是个麻烦。
**
而另一边,霍家的车子早已驶出小区,前往河西。
“爷,方才江家门口那人,我们并没见过,就这么把四爷丢在路边,会不会不合适啊?”霍家人难免担心。
“那人穿着家居服,屋内开着灯,不是江家人,也是熟人,有什么不合适?”哪有贼胆子这么大的。
“如果那人不扶他进屋……”
“不扶他?”他扯了扯嘴角,“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
他看着窗外,淡淡说了句:“他的人缘确实不好,如果那人和他有仇,保不齐还会趁机踹两脚。”
“那……”霍家人刚想说,要不要回去看看,就听某人又说了一句。
“至于扶不扶他进屋……”
“看命吧。”
看命?这外面天寒地冻的……您认真的吗?这是什么塑料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