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避迷途退回莲迳返逍遥”
荀琯闻声,看向来人。
竟然是那日醉轩楼里的那个少年。
“掌柜的,我这下联对的可好?”
少年手执一花灯,眼神平静地望向掌柜,一副容貌在花灯的衬托下更是动人。
“这……”掌柜瞄了眼荀琯。
荀琯未开口,人群中有人赞叹着,“这下联对得如此巧妙。”
“是啊,这公子哥看起来年纪轻轻,没想到才华如此高啊!”
……
荀琯自然是知道这下联对得巧妙,只不过这人嘛。
荀琯悠悠地看着少年,虽然生得一副好样貌,她却是不喜他的。
不过她也不是那样肤浅之人,她一向就事论事,实事求是。
“公子的下联巧妙,这奖自然乃公子所得。”荀琯示意掌柜取来玉饰。
掌柜手捧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公子,这白玉饰就归你了,当得起公子的一身好才华。”
少年望了眼玉饰,“这玉饰就赠与你家小姐吧。”说罢,就转身离开了人群。
荀琯挑眉,有些不明所以,放着好东西不拿???
荀琯追上少年,“等一下。”
少年转过身来,“何事?”
“你这玉饰当真不要?这玉饰可值不少钱呢。”
“我不缺这些东西。”少年一双明眸很平静。
“你那日为何要射断我们的箭?”
“哪日?”少年疑惑地问。
“大年初一醉轩楼。”荀琯翻个白眼。
“哦你说那日啊,因为我高兴。”少年依然很平静,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荀琯:我呸。
“我要跟你比试武功。”荀琯直接了当地说。
少年失笑,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你不要白日做梦。”
荀琯:我再呸。
“你且等着。”荀琯掰着手指头,“等再过六年,我就去找你与你比试。”算是报当日射箭之仇。
少年无所谓地说,“随便你吧。”
他跟不跟她打,是一回事,她打不打得赢他,又是另外一回事。小丫头,初生牛犊不怕虎呀。
“我叫荀琯,日后我寻上门来,你可不要忘了,更不要害怕了。”荀琯挥挥小拳头,冷哼一声,转身跑了。
少年望着渐渐远去的一个小包子般的身影,不在意地笑了笑,唉还是心智不成熟啊,转而提着小花灯悠悠哉哉地离去了。
…………
六年后。
“二哥,你太慢了!”女子吆喝一声勒住马,回头朝着渐渐靠近的一马一人喊道,“二哥,你快点啊!”
女子哈哈笑了。
经过六年的成长,女子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初见其身姿风范。
一双峨眉笑得弯弯,眉宇间平添一丝英气。凤眼只见缝隙,眼尾轻挑上扬。眼里笑意弥漫。眉间一点朱砂痣,映着那鲜艳的朱唇,明媚夺目的笑容在灿烂的阳光下格外地迷人,足以让人晃了神。尚年少,一颦一笑间,足见其倾城倾国之姿。
墨色长发高高束起,一身简单方便的出行装配着那高马尾,爽朗利索。
十岁那年她已能骑马张弓,如今的她更是使枪如游龙飞虎,射箭能百步穿杨。刀枪剑戟,骑马射箭样样娴熟,尤其是一杆小银枪舞得出神入化,连她父亲见了都要夸上好几句。
唯独琴棋书画,针织女红嘛,也就只有琴和棋是能勉强拿得出手了,为此母亲还数落她好几回。
这六年间,大哥二哥时常跟着父亲去行兵作战,而她有时则跟着父亲去剿匪,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
“琯妹儿这骑术真是越来越好了呀,二哥自愧不如啊。”荀羡勒停马。
荀琯笑得开怀,“二哥得勤加练习了,传出去外人岂不是笑话二哥连个女子都不如!这让妹妹我良心难安呢。”
“呸。你还有良心吗?!”荀羡鄙夷地瞥了一眼荀琯。
“说吧,这次骑马比赛赢了我,想要什么奖励?!”
“奖励嘛?!!”荀羡摩沙着下巴,一脸纠结。
想明白后,笑得更开怀了,“二哥送我一匹宝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