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琯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东鸾,他一身白衣和那把泛着寒光的长剑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荀琯满脸黑线,道:“你就穿这一身去?”
“不然呢?”东鸾眉头微皱,面色疑惑。
“你见谁家干坏事还这么招摇过街的?”荀琯指指东鸾身上的白衣。
东鸾捏着衣摆,原地转了两圈,骚里骚气的,道:“哎呀,这衣袍如此好看,我都不舍得换下来呢。
不用怕的,我这么厉害。让别人知道了也无妨。”
荀琯翻了个优雅的白眼:“你怎么死,吊着死躺着死我都不管你,但是你别连累我。赶紧给我换成黑衣,顺便把你那剑给藏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造反。”
“我不。”东鸾很有志气地摇了摇头。
荀琯闻言,邪魅一笑,“真的不?”
“不。”
“那不做交易了。”
东鸾:…………
“反正我也不亏。”
东鸾:……行吧行吧。
要不是受某人拜托,老子会惯着你?还听你话,换衣服?我呸。
……
入夜寂寥,凉风习习,带来阵阵寒意。
两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穿梭在夜空中,悄无声息,光影掠动。
东鸾扯了扯脸上的面巾,不满地瞪了身旁的荀琯一眼。
东鸾:热死老子了!带那么难看严实的面巾,真是有辱他的脸面威风!
荀琯挑挑眉,嘴角上扬,嘿嘿,经过她的强烈要求,这东鸾总算没那么显眼了。
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不能弄死我的模样!
荀琯瞄了眼一脸不爽的东鸾。
哈哈,看你不爽,我就他妈很爽!
……
荀琯东鸾两人轻轻落在一处屋檐上,正是张显府中的书房屋檐。
荀琯推推身旁的东鸾,低声道:“去,看看书房周围和内里有没有人。”
“不,你去。”东鸾拒绝。
“交易……”荀琯故意顿住。
“行行行。你是大佬,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哼,一提交易,他就忍不住想起那人对他威逼利诱的模样,直让人恨的牙痒痒,他却无可奈何。
东鸾咬牙切齿,发出“各各”声,幽静的黑夜中显得阴森恐怖又突兀。
“行了,别磨了。赶紧去。时间可不多。”
东鸾瞪了一眼荀琯,眼神凶狠地离开。
不多久,东鸾回来,面色平静如常。
“如何?”荀琯问。
“都清干净了。书房内没人,张显睡得正死。可以放心搞事情。”东鸾道。
“好。开始搞事。”荀琯先一步掀开瓦块,钻进了书房内,东鸾随后。
荀琯轻车熟路地摁住黑砚,打开暗道,与东鸾一并跳了进去,在黑道中行进许久,来到厚重的石门面前。
荀琯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瓶子,掀开油灯,往底座轻轻一碰,瓶子倾斜,几滴鲜血缓缓流出。
“嘀嗒”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幽静的暗道内格外突兀。
鲜血顺着底座流动,虽然仅仅几滴,却也蔓延开来。底座受到感应,竟缓缓渗出水流,掺和着鲜血,融合流通,覆盖了底座上整个繁杂的图文,诡异奇特。
油灯“啪嗒”一声亮了,石门前变得明黄通亮。
厚重黝黑的石门缓缓开启,低沉的声音响彻整个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