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虚察觉到荀琯的视线,微微转头望向荀琯,面色如常,随即转身进了马车车厢。
张显李知府二人的谈话被打断,面面相觑,最后也跟着长虚进了车厢。
马车扬长而去,尘土飞扬。
荀琯耸耸肩,行吧,讲话讲到一半就急着走了,看样子长虚肯定是觉得她站在那里看着他,就是打扰到他了。
荀琯也不做停留,向大州学而去。
…………
三日后。
大州学围墙外。
“怎么今日竟要来亲自见我了,若是让人发现了,你该如何?”
荀琯半蹲着,摸着眼前小男孩的头,男孩正是那日清晨来取信的人。
夜色朦胧,小男孩和荀琯的脸都隐在暗处,看不清神色,只听见稚嫩却从容的声音道:“蕤哥哥来信道,京城异动紧张,他让我亲自来见见琯姐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小男孩从怀里掏出一个小东西,递给荀琯。
荀琯接过,借着微亮的月色,一看,是一个小巧精致的玉葫芦,通透干净,上面没有刻画什么着什么,看起来很普通。
“大哥,可有说此物有什么作用,为何交给我?”荀琯问。
“蕤哥哥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你好好保管它,以后会有大用。”小男孩摇摇圆溜溜的小脑袋。
“好。知道了。你到时告诉大哥,我今晚就夜探张显府,有什么事情书信说。”荀琯把玉葫芦收起来,小男孩转身欲走,荀琯叫住他,又道:“辛苦你了,焉儿。”
“不辛苦的,我应该的。”焉儿抬起小脑袋,笑得天真烂漫。
荀琯看着焉儿的笑容,心中一时不知作何滋味,眼神心疼地望着焉儿,道:“好,你走吧。晚了,让人看见就不好了。”
“嗯。”焉儿转身,小跑而去。
希望那件事最终会有个好结果。
荀琯望着焉儿小小的背影,低声呢喃。
漆黑的天空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轻纱,朦胧而幽深。荀琯抬头望望被乌云遮住一半的明月,皎洁如雪,荀琯一跃,翻墙进了大州学后花园。
夜黑风高办事夜。
荀琯稳稳落在地上,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在寂寥的黑夜中显得格外突兀醒人。
“等你好久了。你好慢呀,我还以为你忘记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呢,吓得我一下子就提剑去找你了,幸好你及时出现了。要不,我可保不准我做出什么事来……”
荀琯望向声音来源,东鸾一身白衣坐在树枝上,两条腿在空中晃来晃去,手中持着一把银剑,在月光的折射下发出森冷的感光,寒意逼人。
东鸾的脸隐在暗夜中,看不清神色,荀琯却能感觉到他在笑着,笑得灿烂而无害。
不过,一切都是表象。
“急性子可干不成什么大事。你也只说了,今夜在后花园,可没有说什么时辰。”荀琯从容不惧地应道。
“哎呀哎呀。好吧,你长得好看,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东鸾一蹬腿,从树上跳了下来,手中的寒剑被他佩在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