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慕虽然不好糊弄，但沈红棉的一句话还是触动了他。
他亦不能忍受她再痛苦一次！
他突然害怕沈红棉说的那些话成真，一秒钟都不能淡定，转身朝外就走。
顾司慕突然走出来，把邹炎吓得不轻，他看向沈红棉，理不透她说了什么把这一年多来过得跟死水一样的顾司慕激得连脸上的表情都变化。
没有时间多顾，他追着顾司慕跑了出去。
“给我查一下，余笙这一年多都经历了什么，跟谁在一起。”上车后，他无比疲惫地吩咐。
心脏不好，加上连轴转，几乎耗光了他所有的精力。他此时状态差到了极致，随时可能晕过去。
邹炎担心地看向顾司慕，到底没有去关心他的身体，而是垂眸道：“这件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好一段时间，但……什么也没查到。”
顾司慕的网络并不简单，但那人似乎极度高明，连丝毫痕迹都没有留下。
“是吗？”顾司慕轻轻应。对方越是有意抹去痕迹，越代表着心思不纯。他不能让余笙再经历痛苦。
“开快点。”他道，声音已经带喘。
邹炎一边让人快开车，一边掏出心脏药递给顾司慕。顾司慕看着掌心的几粒药，心头又划过一抹痛。
余笙也有一颗破碎的心，当初被他那么无情的伤害，她一定很痛很痛吧。
她承受过的痛，他也该承受！
他拉开窗户，一下子将药片丢了出去。
“顾总您……”看他把药撒出去，邹炎惊得直叫，“您这样不行，会有生命危险的！”
顾司慕捂着胸口摇头，“我不会……让自己死的。”至少在向余笙忏悔之前。
顾司慕找到余笙的时候，她正在购物，买的是男性用品。
“那人早说过，别的我可以不用管，他的生日，一定要有人送礼物。”她边挑边和圈姐说话，细长的手指滑过那一排排的领带和领扣，拿不准买哪个最好。
她这么说的时候，圈姐脑海里忍不住浮起一副孤寂的少年背影，心头忍不住一阵发痛。
“他其实并不想要太贵的东西，只想有人惦着自己就好。”
余笙轻笑。
“这样的愿望直的好简单呢。”可惜，就是有人求而不得。
她知道圈姐清楚那个人的背景情况，但她从来不问。
听了圈姐的话后，她更用心起来，最后没选领带和领夹，而是挑了一枚男戒。
“他会喜欢的吧。”她在圈姐面前比划着，美丽的脸庞上一片冷艳，即使在给男人选东西，脸上亦没有半丝笑容。
圈姐点头，“低头就能看到，不错。”
听圈姐说不错，她勾勾首，“给我包上吧。”
只是抬头时，柜台里已空无一人。
她看到的，只有大家匆匆离去的背影，“这是……”
圈***不清楚状况，正要出去看。外头，却走进来了一个人。
那人拥有一张极帅极帅的脸，棱角分明，五官深雕，只是过于苍白，唇上没有半丝颜色。
看起来，有些病态。
“顾司慕？”余笙念出来。
顾司慕大步朝她走来，圈姐一下子挡在他面前，眼里露出极度的警戒！
顾司慕不得不停下，但目光胶在余笙身上，半点不肯撤下。
他的目光直白却没有杀伤力。
“顾少这玩的是哪一出？”余笙只是淡漠地问。
曾经恨不能用生命去爱的人，现在面对，竟没有半丝情绪。
顾司慕的心狠狠一挫，本就疼痛不堪，此时更痛了。
“我想和你谈谈。”他最想做的是立刻把她拉在怀里拥抱。
“我们之间，有需要谈的吗？”余笙脸上写着清冷和不耐烦，手里摩挲着那枚男戒。
顾司慕低头便看到了那男戒，一种被人抛弃的痛苦袭卷而来，他的唇又白了一度。
“那个男人什么身份？他为什么对你好？有没有成过家？有没有逼你做过你不愿意做的事？”
余笙像看怪物似地看着顾司慕。
慢慢的，唇上扯起了抹冷笑，“这些，不是顾少所该关心的吧。”
说完，懒得多说一句，越过他就往外走。
顾司慕一把抓住她，“告诉我！”他的态度坚决。
如果……如果那个男的是真的对她好，毫无企图，他……愿意祝福她。
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时，胸口更痛了，几乎直接碎裂在胸腔，嘴里也传来了血腥味。
但他没敢吐出来，怕吓到余笙。
圈姐试图把顾司慕给推开，邹炎冲过来将她挡住。
顾司慕不肯松手，一定要得到答案。
余笙唇上的讽刺只会更深，“顾司慕，不论那个男人对我怎样，无论对我有多坏，也不能跟你比啊。不过一年半的时间，做过的事全都忘了吗？”
她冷冽的眼神刺过来，不见半点对当年不公的幽怨，只有冰冷。这冷意比怪罪还要刺目，还要让顾司慕难以承受。
他的身子又是用力一挫，有如被人重重捶打。余笙趁机甩开他的手，大步离开。
以他的力气是绝对可以让余笙留下的，但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已经撑到极致。
余笙才走，他便哗一口血吐出来，染红了整个柜台！
“顾总！”邹炎跑过来扶他，想把余笙叫回来。顾司慕死死抓着他的衣袖不准他出声，“不要让她……看到。”
余笙出去后很快上了自己的车。
圈姐不断从后视镜打量她，她的表情依旧冷淡，完全一副没有被刚刚的画面震撼到的样子。
眼下的余笙，冷漠得连她都有点发忤。
圈姐终于能理解那人为什么会看上她，甚至打算把重任压在她身上的原因了。
“杨雨心那儿怎样？”她并没有在意圈姐的打量，甚至连圈姐的心思都懒得猜，只问。
圈姐忙敛了神，回应，“何敏教授说她学得很卖力，进步也很大，可以出道。”
余笙勾勾头，“果然人还是要逼的。好久没跟她打交道了，是时候会会她。”
……
“何教授。”
练功房里挥汗如雨的杨雨心看到何敏走进来，忙行礼。
“你很用功，进步也很大。”何敏看着她，表扬道。
杨雨心听到这话，自然是开心的，“谢谢何教授帮我。”
如果不是何敏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接受她，到现在她依然被人笑话。
和Ａ&Ｅ的仇，她是一定要报的。
这也是这段时间她为什么这么努力，哪怕脱几层皮也要苦练真本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