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我的这张桌子怎么从地中海用船运回来的吗?我不想再重复这个心酸的故事。如果你们碰坏了的话,我保证会用钳子把你们的指甲一个一个地拔下来。”
林初长叹一口气,怎么会有人在短短的二十几分钟内可以生出这么多事端。
走出房门,看见一堆工人正忙得热火朝天,饭厅与玄关用来作隔断的书架已经取下来,正把一个巨型金鱼缸小心翼翼地放上去。
“一条鱼而已。用得着那么大的鱼缸吗?”林初想起封振那个喂食也要用梯子的鱼缸,还有那条柄长约两米的抄网,心里一阵激动。
“一条鱼?才不是。”伊森抱着那个白色的花瓶,像贵妇抱着一只白色的波斯猫,“我要买同一个品种的金鱼二十条,一同放到鱼缸里去,这样我家的小银鱼就是唯一不同颜色的鱼了,鹤立鸡群,出类拔萃,在鱼群中一样就望得到它。”
“它和其他的鱼不一样,那不会很孤独吗?”林初脑海里浮现出二十条金鱼和一条银鱼的画面。
“明明与众不同就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你们这些凡人才会觉得孤独。”伊森对林初的话嗤之以鼻,抛下他那套仙女理论,回到沙发上,一边翻着杂志,一边监视工人的进度。
伊森的办事效率真不是盖的,估计要他在二十四小时以内办一个奥林匹克运动会,他也能以着惊人的速度提前完成。
一波人走了后,另一波人带着水草造景等物品敲响了我们的门,一会儿就打造好了如同奥兹王国的一个奇幻水下世界,简直就是个小型森林,最后的一波人把二十条同样大小,连鳞片的颜色都几乎一致的金鱼走了进来。
也是不到半小时,半小时里,林初的衣服还没叠整齐,但伊森已经为那条小银鱼置下了一个像童话王国的家,在一群金光闪闪的金鱼中,有且仅有一条的小银鱼简直就是超群绝伦,去到哪都仿佛自带打光灯,让人移不开眼睛。
“董冬冬去了哪里?”她扯扯正在观赏小鱼的伊森的衣角。
“和顾泽去一个画家沙龙。”伊森摇摇头,“女大不中留,迟早要嫁人的。”
林初被他的话弄得噗哧一笑。
“胞肛,你也是。身边的人总要离我而去。”伊森转过头,眯缝着狭长的眼睛斜睨她一眼。
“我?”她走到沙发旁边,直直地往沙发上倒下,“不会呢。我喜欢的人呐,几天后就要结婚了。伊森,我陪着你吧,我们再养几个猫,一起残度余生罢了。”
伊森走过来,手在我的肩上拍了拍,“不怕,我会帮你的。记得以前我想和你说又不说了的事情吗?”
“那就是没说。一个人怎么去记没说过的话呢。”林初向他翻翻白眼。
“是关于封振出的那两次车祸。第一次,我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是关于于菁菁的,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伊森面不改色翻着首饰图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