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林初打开衣柜,换上封振运动穿的宽松。封振还在床上,被子轻遮,他撑着头,半闭的眼眸风轻云淡地望着她的动作。
林初换好衣服后,对他说,“封振,我们两人忘记昨晚的事情吧。不过是酒后乱性,你继续你的人生,我继续走我的路。”
他脸色一沉,翻身下床,扔在床脚的牛仔裤往身上套,几步拉住了正欲开房门出去的林初,“林初,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语气不耐烦,手腕被捏得发疼,她挣开他的手,用力地甩开他,抱起了双臂,定定地望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地对他说,“那你可以怎么样?”
他一愣,松开了我的手腕,林初趁机快步下楼,但他还是叫住了她,“我送你回去。顺便还有点……东西要给你。”
抓起落在楼梯间的T恤,他套上去,瞬间遮住了他线条结实的八块腹肌。这时林初才注意到,楼梯上全部都是她的衣服。
她的牛仔裤,她的白色T恤,她的米色开衫,靠近扶手的地方挂着她的内衣,被扯坏了一半,房门把手挂着的竟然是轻薄的白色蕾丝。
林初的脸就像挨了好几个巴掌一样立刻飞红起来,迅速把门把上的东西扯下来,然后弯着腰一件一件地把地上的衣物捡起来,像是拾掇战场的残骸。
封振站在一旁,倚在楼梯的扶手,食指勾起那件扯坏了的内衣,在她面前轻晃着:“林初,你知道你昨晚多疯狂了吗?这一件,是你自己扯坏的。”
林初的脑袋当啷一声,一个踉跄,差点没从楼梯上摔下去,感觉所有的血液都向着她的头顶冒上去,不消说,现在她的脸估计比翻腾着的火锅底汤还要红。
耻辱地从他手上拉过林初的衣服,把所有的衣服团成一个小团,抱在怀里。
下楼梯的时候他跟在她的身后,到了大厅后,他往里面一指,“给你的。”
林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一个金鱼缸,也许不能说是金鱼缸,应该用一堵玻璃水墙来形容,里面的水草比人还高,像翡翠一样的绿,泼泼洒洒地扭动招摇,摆动着水纹,水纹闪着斑斓的光。
奇异怪状的石头筑起重峦叠嶂的假山,点缀其间的珊瑚,像是绣在锦缎翠袖上镶的玛瑙小扣,发着诱人的红彩。
林初盯了许久,终于见到一条瘦弱的小鱼从假山旁边探了个头,像是怕见生人似的,围着假山绕了几圈后,估计发现没有危险,摆动着鱼鳍,在水里划出一个漂亮的水花。
封振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你记得这条鱼吗?那时候你送披萨过来我们派对上。对了,你为什么会送披萨?我一直忘记问你。”
“给我外公治病。”林初没有回头,眼睛望着那条小鱼,“我找了份送餐员兼服务员的兼职,结果被人陷害,我丢了那份工作。后来迫不得已就去会所里端酒,第一晚上班,便遇上了周建川发酒疯。后来你就……”
“嗯。”
他仿佛不想提到她的伤心事,直接打断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