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妈妈颓然跌坐在椅子上，手上的竹针从毛衣半成品中滑落出来，“这难道就是聂医生的前妻？没想到他前妻竟然那么漂亮呢！”
林初在一旁趁热打铁：“人家不仅漂亮，而且还是大学教授。大学教授那是博士才能当呀，学历高着呢！貌美如花而且学富五车，美貌和智慧的化身说的就是她。”
“那可咋办？”妈妈恍惚捡起地上的竹针，把毛线重新系到毛线上，“这咱们怎么跟人家比呢！而且还和聂源有过一段婚姻，古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
“对对，他们还一年夫妻了呢，那差不多等于一百年恩爱。”林初火上加油添柴再煽煽风。
妈妈长吁短叹，痛惜不已，怨当初没把林初生得美一些或者没让她好好念书，也去读个博士。
林初心里暗笑，坐下来优哉游哉地喝起了鸡汤。这鸡汤刚刚喝一口，就觉得味道太熟悉了。
真是这熟悉，才让她心里咯噔一下，她努力回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喝过，味道醇厚，入口芬芳，绝对不是她妈常年来那清如白水的鸡汤可以比拟的。
“妈？”林初狐疑地盯着她，“这鸡汤谁熬的？”
妈妈还念叨着当初她数学没考好，她要拿鞭子打她，都给她爸拦住了，如果她爸没拦住的话，估计今天她就能成才读个博士了，她一听到她这问题，全身猛地一震，惊恐地抬起头来望着她。
深深吸一口气后，她又低下头打她的毛衣，沉默片刻后她说：“我熬的呀。除了我熬，还有谁啊？”
“你今天不是一天在陪外公吗？怎么有时间去买鸡杀鸡来熬汤呢？”林初瞅着她的表情，心里觉得不太对劲。
“护工……护工来了，所以我下午有时间呢！”林妈瞪她一眼，“像审犯人一样审你老妈。这汤有毒是吗？大家喝了都没事，就你像是查案一样问来问去。你不爱喝就倒了，我宁愿喂水沟都不愿意喂你这个不孝的女儿。”
“我又没说不爱喝。你这么生气是干嘛？”林初低下头，吭哧吭哧地咬着鸡腿，这鸡腿肉质鲜嫩，入口即溶，分明要炖够足足三小时才能成呢，她妈会有这耐心吗？
有次她妈突发奇想要给她做馒头，结果菜谱上说话要发酵一个小时以上，她妈十五分钟就等不得了，上笼子蒸，结果蒸出来比实心球还要硬，咬上一口，像是在啃棉裤似的。
但她现在分明在气头上，如果林初还是揪住鸡汤不放的话，她只好转移话题，问起了外公的状态。
“上次说的手术安排，安排到哪天呢？”林初把碗底的汤全部喝光，问起了妈妈。
妈妈手指绕着毛线团，声音缓和了些，“快了，三天后呢。医生已经安排好了，就等到三天后手术，你外公现在身体差，更要注意休养。”
她点点头：“我请个一周的假，照顾外公，你就不用那么操劳了。”
“请假可以吗？”妈妈忧心忡忡地望着她，“会不会影响了你工作？上司同事对你的评价也很重要。”
“我问问吧，如果请不了一周的话，那就请个五天。”林初盘算着，“三天也行呀。主要是外公手术前后估计会很忙。”
“如果你二姨三姨肯过来帮帮忙的话，根本不用你请假呢。”妈妈的眼泪涌上来了，手中的活计也停了。
林初走过去安慰她，“没事。即使是二姨三姨偶来帮忙，我也会请假过来呢，这是外公呀，我怎么能坐视不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