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却不敢出去,连忙后退几步,在一个大树的后面躲了起来。三个人才能合抱的大树树干正好遮住了她的身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躲下去,林初感觉她的眼皮都要合上了,但封振的烟一根接着一根,似乎没个停,不一会儿,烟灰缸上积攒了满满当当的烟头屁股。
几颗文字嗡嗡地飞过来,林初的手甩来甩去,像牛尾巴一样把它们赶走,但可恨的是他们全部都飞到了她的脚上,今天她穿的是半身窄裙,小腿露出一截,对他们来说这简直就是巨大的血库,恨不得呼朋引友一家大小全部过来把她的血吸干。
林初正尽我最大的能力,以幅度小且隐秘的动作地赶着腿上像死士一前赴后继的蚊子,再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在倚在桥边的封振已经不见了人影。
应当觉得轻松起来,但此时林初心里却涌起了一阵惆怅,像是明明隔着一层轻纱,但却触不到对面的人,不过也好,面对他的话,她要不是哑口无言,就是大动肝火。
正想往外走的时候,背后伸过来一只修长的手臂,紧紧地揽住了她,把她兜到怀里去。
封振带着淡淡的苦涩的烟草味的气息再一次像乌云一般,笼罩在她的身上,似乎她的手臂,她的耳垂。甚至是脖颈上的大动脉,都染上了他的气息。
“宁愿躲在这里喂蚊子?也不愿意见我一面是吗?”封振呼出来的气体,在她的颈间回荡,又痒又麻,森然带着恐怖,像是一个吸血鬼猎食时用尖锐的牙齿撕磨这脖子。
林初不会回答他,却不是倔强,她只是实在搞不清她们的关系,他一边准备和于菁菁结婚,一边与她纠缠不清,他不能放下三番四回救他的于菁菁,但那天晚上却对她做了那样的事。
他说过对她身体的迷恋,所以灵肉合一的爱情在他这儿一分为二,林初只是肉.体关系,而于菁菁是他的灵魂他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伴侣,对吗?
林初回答不了,也开不了口问他。浑身的疲倦把她压倒。
“林初,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他紧紧地箍住她了,语气冰冷,一字一顿,像是冬天里把冰渣从衣领塞到她的后背。
她不断地挣扎开他的手,但抬起手臂却发现软绵绵的,什么力气也没有。
“现在你却是一句话也不愿意和我说。”他臂弯的力气似乎要把她的肋骨折断,低沉的,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天你也是这样走掉了。我醒来后把整间屋子全翻遍了,我不相信你就这样子走开。”
这时她才闻到了夹杂在他身上淡淡古龙水气息中,一阵若有若无的酒气。
“你喝酒了?封振,你赶紧放开我。”一想到那天晚上他也是喝醉了酒,喝得醉醺醺的,她的前胸她的脸颊突然一阵寒意弥漫开来,就像那天他把她摁在后花园冰冷的大理石桌一样。
他低下头,鼻尖蹭过她的耳背,林初不禁一阵战栗。
她狠狠地推开他,他松开一点,突然板正了了她的身体,我的眼睛对上他漆黑的瞳仁,微醺的醉意带着严冬的冰寒。
他把林初抵在树干上,她的背被粗糙的树皮勒得生痛,他捏住她的下巴,手揽在她的腰上,似乎能感觉到他脉搏的跳动。突然,他的唇重重地吻下来,桎梏着她,激烈地好像要把她胸腔内所有的空气抽干。
嘴里发出的呜咽和纠缠的水声,他尽数吞入喉间,不停的掠夺与攻伐,使她头脑发昏,膝盖的一阵软旎,蔓延到每一条细小的神经的末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