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呆呆地望着她,这是她的决定吗?看到戒指灿若星辰的火彩后,她就决定沉沦了吗?
这时保险箱里闪过一道碧绿的光,林初定睛一看,那不是上次与她到玉器城取下的翡翠手镯吗?
此时它默默地与装有钻石的红盒子并排在保险箱的钢板上,弯弯的弧度像是美人的笑容,无声地告诉着她,沉沦啊,也许一早就开始了。
她放好戒指后啪地一声关上了保险柜的门,虚虚地倚在墙边,眼神缥缈,神色黯淡,但比起刚刚茫然呆滞的神情,这会儿好像多了些底气。
好像那枚钻石戒指给了些许勇气似的,沉默一会后,她重新把搁在墙根边的百合花油画重新挂回原位,眯着眼睛左看右看,又挪了一番,终于合了她的心意,才似是依依不舍地放开手,向她走来。
“今晚我们一醉方休。”她似黑夜的黑色瞳仁此刻散发着如同戒指上的钻石的光晕,朦胧如同披上了薄纱,闪烁着十字状的星光。
她没有回答,为了不扫她兴,便喝了两口。她却一口气灌了三杯,喝得又急又赶,似乎杯子里的红酒是一道符咒,动作迅猛,才能镇住一头嗜血的怪兽。
过了一会后,林初与她道别,她长叹一声,“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明天还要上班,你也不要喝这么多,知道吗?”她挎起我的提包,把酒杯和酒瓶收拾到厨房里去。
“我怎么可以上班?怎么面对那些人的目光?他们抓住了我的痛脚,现在恨不得把我撕碎了,我立刻去世,他们才觉得开心痛快。”客厅里传来陆晓琴竭嘶底里的吼叫。
“所以你就让他们如愿以偿吗?”林初把酒杯洗干净后搁在置物架上晾干水,“你就甘心看着他们对你落井下石,然后你从此一蹶不起吗?”
把东西收拾好,出到客厅的时候,陆晓琴已经睡着了,她倒在沙发上蜷着身子,靠在垫子上,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她秀气的轮廓和嘴唇微翘的娇俏形状,林初上了楼梯,为她取下被子后盖在她色身上。
锁门后她往外走,她旁边刚好是地铁站门口,地铁快得如同在光滑玻璃上爬行的蛇,她从地铁里出来,习习凉风迎面扑来,夹带着落叶和街上炒栗子的甜蜜香气,这个时候才会令人想起日历上的节气,如今已是初秋,虽然白昼仍然炎热如同初夏。
今晚夜色如水,不急不躁的微风吹散了她一天烦闷的心情。回家的时候她绕了点路,特意走到南门那边过去,南门外有个小花园,海洋似的湖泊,上面架了条小桥,本来是小区的面积,但**要求让渡,所以把围墙往里一挪,成了个凹进去的半月形。
沿着湖泊周边,建了个对公众免费开放的小公园。
走过去后,还没到小桥的地方,便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倚在湖泊的桥上,身姿挺拔,身上穿的白色衬衫在月光下散发着冷冽的光,修长的手上夹着一根烟,快烧到手了,他好像才醒过来似的,把烟头掐灭在一旁垃圾桶的烟灰缸上,接着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单手挡着风,又点燃一支。
他闭上眼,仰着头,吐出一个烟圈,下颌棱角分明,凸起的喉结和锁骨线条利落。
封振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