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有识之士不少,可真正能将女子与之看做平等的,却少之又少,他好像没这个意识?在他眼里,好像没有男女之分?只有有能力之人,与无能力之人;君子与小人,朋友与敌人。”
“如果说在他眼里,真有女子之分的话,那也是……喜欢的女子,和不喜欢的女子这个区别吧?”
说到这里,她极为确定道。
“我看的清楚,他看先生是一种可以与自己抗衡的那种平辈之间的眼神,看钰鑫与猫猫太子是一样严肃,却对小辈隐藏着关爱的眼神,看蝶衣姐姐与荀且是一样的后生可畏的眼神,并没有因为他们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而改变,更没有对女子的轻视,和这种情况下与男子私相接触的鄙夷或者其他负面的想法,真的只是她是她,不是男人,不是女人,不是任何身份,只在才艺人品上让他看得上的一个晚辈。”
晋朝歌问她。
“那他看你是什么眼神?”
秦莫问脸上的兴致勃勃褪去,取而代之的极为郁结的憋屈,又将自己缩回鹑衣怀里。
“大象面前的蝼蚁,老虎面前狐假虎威的小狐狸,随时都可以捏死的跳蚤。”
晋朝歌和太叔玉相视而笑,而且笑的更欢,只有鹑衣安慰似的摸摸她脑袋,慰藉一下她受伤的心灵。
而同一马车上的钰鑫更是惊叹不已。
“小蔺,你能看透人的心吗?怎么见晋王殿下一面,就好像能读懂他所有的情绪一样?”
秦莫问汗笑,倒真有点受不住她这么高的赞誉了。
“小郡主过奖了,直觉的妄自揣测而已,算不得什么数的。”
太叔玉这个时候却也道。
“我现在理解,为什么雅人公子说,第一次见你时,会想要将你眼睛剜下来了,也幸好我今天这么一问,之前又不是对立的立场上,不过这以后,是不是代表着,在你面前,为师也要小心一些了?”
这孩子,这眼睛,确实挺可怕,或许现在小心已经晚了?她早已将他这个师父也看透?所以才能在他的处处压制下,还能有所喘息的余地?至今都没有放弃挣扎?
他这说的秦莫问身子僵硬了下,今天已经很是疲倦的脑子,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不由暗恨不已,一不留神果然上了老狐狸的当。
“先生!”
秦莫问极度疲惫的再次讨饶道。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与您相比,小的不是一样是兔子与老虎?狐狸与大象?您也和钰鑫郡主一起裹乱,学生当真无地自处了。”
太叔玉与其他人都不信她是真的这个想法,可便是如此,太叔玉隐约也意识到,秦莫问与晋王今天有所接触,加上晋朝歌的态度,或许当真不是完全巧合,可追问到这个地步,却有点不敢再去探究秦莫问真正的意图的。
就像今天他们冲进内院看到那样,或许她真的是有天大的恨意等待时机?而他当初在青芒山,为她提供了个绝佳的机会?
错了,错了!
她若真心为寻仇而来,他的罪过,就大了。
“小东西!”
“呃?”
秦莫问好像真的已经到了极致一样,太叔玉也在这个时候问她。
“就是这样一个人,你也能狠得下心,下得了刀子吗?”
城内包括钰鑫鹑衣在内的其他三人猛然一怔,感觉气氛一下子低沉下来。
晋朝歌的视线依然在秦莫问面上,反之,秦莫问闭着眼在鹑衣肩上没有回应好一会儿,眼睛同样没有睁开,却是极为懒散吃力道。
“先生,都说了,他很强,再有两个我也未必能是他对手,我没真想杀他,起码,现在没想,犯的着吗?您还真是操心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