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朝真静静的看着他,面上没有任何温怒和变色,甚至一点不好的气色都没有,清雅的脸上笑意浅淡,再开口之际,猛然漫出一份自嘲。
“遽尔,便是你也觉得,我会为了儿女情长,做出什么英雄气短的事来吗?”
他沉思几分,貌似自语道。
“看来对她,我是不该再继续放任的。”
眼底收起情绪,整个人又清冷了几分,他端起桌上的杯子,重新注入新的热水,听着那热水入杯的空灵水响,淡而又淡的道。
“让桑辰准备,将天极宫这潭水搅起来吧!天极宫不动,她,又怎会真的放弃东宫呢?毕竟待在那里有年头了,不给她一记痛击,她怕是也舍不下那么多人。”
遽尔微微一怔,倒是没想到他再出手,竟然是这么重的招?
心底微微一颤,多少有点后悔和主子提这么一句的。
若是这一招真用下去,主子固然能够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可同样,作为当事人的秦莫问,怕是真要经历一番比当初北城之乱,更强烈的狂风暴雨侵袭了,甚至……能不能安然身退还不知。
“你不用怕。”
他久久的不做声响,似乎透出他的犹豫了,晋朝真头也不抬的晃着手中,绿莹莹的让人心旷神怡的茶色,淡淡道。
“我既然这么做了,自是不会让她真折在他手中的,如果她真不能从他手上全身而退,我有的是法子将她从东宫那堵高墙里捞出来,当然,那个时候,她估计就真没想回去了。”
自是,怕是杀了东宫殿下的心也有呢!他挖辅臣,还是夺美人芳心的目的,也能更近一步。
遽尔偷偷的松了口气,想着起码秦莫问的性命无忧便可,至于其他……
各为其主,他也不愿将来有一天真的再与她针锋相对的,如今看来,便是主子也是有这个念头的,毕竟相对过,更知道那种情况不好对付,自是不愿同样的事再发生一次。
主子会用这样一招杀手锏,可以说是瓦解她和东宫最大的利刃了,是因为经过上次北城之乱的事,都没能让他们分裂,这才下了这么重的手吗?
可……既然她本身也对此有着一定的需要,如此也不算对她毫无益处吧?只望……
只望那时,都如主子所愿,是往好的方面发展。
晚上,秦莫问守在仲叔的小饭馆,辅导锦团讨论功课之际,果然碰上那些人又来点餐了。
秦莫问在墙角眼看仲叔和那些人商定酒菜和菜钱,出来便对又心疼起那份小利的仲叔道。
“仲叔,待会儿我去送酒菜,给您将气讨回来。”
仲叔劝她。
“可别多惹事端了,不过就一两个菜的问题,回头多卖两份,又回来了,犯不着为这些蛮子上心上火。”
秦莫问只笑。
“我有分寸,您放心吧!”
待到仲叔将外带的饭菜准备好,秦莫问也将仲叔给她找的小二的衣服换上,以防万一,就没敢在身上带利刃,完全将自己当做一个小店小二的样子,提着偌大的食盒送到了巷子口外的澄黄楼,上了二楼,直往仲叔说的那个,小锦团这两天送的天字号房间而去。
也一如所料的,刚到门口,就被门口家丁打扮样子的两个壮汉拦住。
“站住,你什么人?”
秦莫问当即微弓着身子,头稍抬一些,将手上标着仲叔小店名字标志的大食盒抬了几分,连连赔笑道。
“回两位爷的话,小的是街头同心巷那家老仲食馆的活计,刚才这间房里的客人去我们哪儿定了酒菜,这不是刚齐整,便立即送过来了吗?”
那两人看看她虽然很像小二样子,却完全面圣面孔,有着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