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整个人,如果不是有意为之表示关心的话,会让人感觉他是那种永远有着距离的,那种冷漠。
“你觉得我这样对云婆,有些残忍了?”
男子低头。
“属下不敢。”
少年轻笑,显然为他这个时候都还抱着这份犹疑,感到无奈。
“遽尔呀遽尔,这么多年了你还这个性子,以后倒是如何面对朝堂上那些豺狼虎豹的好?”
男子头垂的更低,多了一份不被期待的委屈。
“属下只管保证保护好殿下即可。”
少年摇摇头,却是道。
“可我并没想一直只让你做个小小护卫呀?”
男子抬头,目中惊疑,少年的身子从扶手上起来几分正了正坐姿,这才与他道。
“你呀!与桑辰一起长大,却又真的不同,就拿今天这样的事来说,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必然是【云婆又背着主子做了什么事?】,而你,你不是想不到云婆到现在都还没放弃为契真周旋,相对,她也为了契真将我置于尴尬之地。”
抬起眼来,望进他的眼睛里,他真心与他交心道。
“我不是不能理解你对云婆的儒慕心意,可这么多年你也看到了?已经不是我允许,她就会收手的地步了,机会,你觉得我给她的还少吗?”
他苦笑着摇摇头。
“她既然不听,一面与我周旋示弱,一面阳奉阴违的将权利抓在自己手中,我只能让她早日清醒,不然,就觉得以我如今的位置,给她与契真这样捏着,能走多远?”
遽尔立即跪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属下明白了,今天这样的疑问,再也不会有!”
晋朝真倾身,将他从地上托起来,又道。
“秦莫问此时固然是个不安定的因素,可父皇信任她,也敢用她,只要她在西宫,只要我让她在西宫,父皇就明白我的态度,只会将注意力放在云婆这个契真至今伸在大召皇宫内部的一只手上,这也是为什么云婆多次忤逆,背主作为,我依然没与她撕破脸的原因。”
遽尔看看他,却是多少有些不好出口的,可晋朝真是什么人?何况他们可以说算是一起长大,一路比云婆这个老师,还更为亲密的走到现在的,他一抬眼,一动,他自然都是知道的。
所以不等他为难,便直接开口道。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这里又没外人,你还怕在这里话,能飞出去不成?”
遽尔这才道。
“对小夫子,殿下真的可以相信?”
他这个问题倒是将晋朝真的心事给稳住了,面上也不如刚才那份平淡自若,反倒多了几分愁绪无奈。
“她呀!她本身是值得人信任的。”
虽然,暂时他不能全然相信,毕竟她心暂时还不在他这里。
心不在,何敢重托?
“你只需明白,现如今为之,她在西靈宫的存在,对我来说,比云婆更为安全,所以平时,对她的一些行为,知道即可,也不用太过为难。”
遽尔俯首领命。
“属下明白。”
契真想要控制他,而他现在需要惠雸帝的支持,秦莫问的存在是惠雸帝为防他西靈宫再生变故,亦是在时刻警醒着他。
“便是如此,属下还是想多一句嘴。”
晋朝真看着他,只是浅笑,也不等他开口,便道。
“你是想说,她到这一地步依然向着东宫,便是对我没有危险,也不能太过放心?”
遽尔俯首,虔诚认真。
“小夫子本身无愧于心,也善于明辨善恶,这本是她的好,可深宫大院,朝堂宦海,便是她有心也难维持真正公理,何况还有东宫这个立场在先?殿下心有大志,无奈生不逢时,与东宫这样得天独厚之人撞上,又牵扯上辅臣争夺,儿女情长,难免,难免又让人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