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脑门,这才道。
“你们的意思朕不是没听到,你们对自家女儿的心疼,朕也不是不能体会。”
为了让群臣信服,他还特意道。
“就拿钰鑫那丫头来说,昨天回到宫里,身上也有挂彩,照她的意思来说,那女学最后一场,就没有真正全身而退的姑娘。”
他这样一说下面的官员们反倒不知要如何说了。
钰鑫郡主从小在宫中长大,是皇帝从小看到大的,都避免不了这样的伤害,皇帝却没有问主考官的罪,他们现在计较,反倒真有点和皇帝过不去了?
惠雸帝又道。
“至于一场女子春考,如何会办成如此模样,朕也很意外,可那些选出来的人朕昨天也前前后后核对过了,确实也是无恙的,丞相家的女儿才华卓然温文大方,钰鑫郡主坦率纯良,品性中直,礼部和御史台家的孙女千秋一色各表一枝,都是没错的。”
他这样一说,下面的声音更弱了下去,他还接着又劝。
“朕还专门叫来蔺卿问那最后一场是怎么回事了,和刚才兵部说的一样,也和钰鑫说的一样,可见确实是意外,也是我晋召王朝女儿家的潜力惊人,这姑娘伤了,自家人自是要心疼,可若因此去治主考官的罪,就过于严重了。”
荀匡出列,却是道。
“陛下,虽说如此,此次春考事宜确实发生了如此大的纰漏,若是不严惩,以小蔺大人这个年纪,以及她现在所在的位置,怕是会犯更大的错,这差事如今她是办成了,但如何个办成,也是要做严肃考量的。”
惠雸帝微微挑眉。
“照荀卿这意思,蔺卿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办成了,朕还要再罚?”
荀匡态度鲜明。
“罚!必须罚!就算为了以后让他能长个记性,陛下这个罚,也必须得罚下去。”
皇帝的视线有意无意扫过东宫西宫之人,无奈的是此刻这两宫的人好像都在有意避嫌,竟然没有一人开口的意思?
便是秦莫问在朝堂上名义上的老师,太叔玉也是。
惠雸帝郁结,这小子真将自己当透明的了?
“吭!”
皇帝笼嘴提醒了下,太子微微动了下眉梢,转而也挑眼向太叔玉而去。
可能是这父子俩的目光过于强烈了,太叔玉这次愣是没顶住,这才恍若惊醒道。
“陛下!以臣看,这罚,若是不罚到让她记到骨子里的教训,您罚再重,对她来说也是无关痛痒。”
晋朝歌转眼望他,眼底有着明显的责难意味,皇帝也道。
“如何?你也觉得这次蔺卿办的差事该罚?”
太叔玉当场洋洋洒洒道。
“陛下!这差事若是微臣来办,自是能小心操控,姑娘们的心气儿再高,也不会让这样大范围的伤情蔓延,可这差事不是微臣办的,那孩子办女学采选,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本身年纪就不大,说实话,有没有接触过女人都不知,又如何知女子发起狂来,能如此可怕?”
说到这里,皇帝已经明白他什么意思了,晋朝歌刚刚提起的一份忧心也完全放下。
众心思各异的文武百官,只听太叔玉继续说。
“昨日也去看过那孩子了,从宫里回去后直接躺床上了,显然给吓的不轻,没砸伤,给姑娘们吓着了。”
“哈哈哈哈……”
有定力小的一些围观的官员当场失笑,意识到这笑声过于突兀后,骤然收声,太叔玉这才继续道。
“所以这罚,臣看,还是酌情下达,毕竟年纪轻轻一孩子,这个时候再落下什么毛病,那这差事办的,可就真的不值了。”
他这样一说,倒是让皇帝为了难。
“如此说来,罚要罚,倒是如何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