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难得荀匡这个御史台与丞相凤禄山,意见一致,荀匡刚表明,凤禄山立即便道了。
“启禀陛下,御史所言极是,当误之急,还是大召血脉更为重要。”
借着又有几人进言,皆是同意太子尽早大婚的意见,而独独东宫和司天监礼部户部比较安静。
当然这份安静自然也不是毫无目的的,不等太子东宫一行人开口,惠雸帝的目光扫过晋朝歌和太叔玉几人面上,转而不置可否道。
“太子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婚姻大事,确实不可再做当误,之前又是赈灾又是修河的,还有鬼狱门暴乱诸多麻烦,太子也是政务缠身,脱身不得。”
“如今好了,河道巡视也顺利完成,大召最艰难的凉州江南两地的百姓也得以恢复生计,正是我大召欣欣向荣之势,太子大婚,这时刚好应景,为我大召更添份喜庆。”
他的意愿表明,却也不是完全独断的,转而又问一直很安静的晋朝歌。
“太子,你觉得呢?”
太子这才出列,好像今天惠雸帝不问他,他就真能继续当做自己是隐形的,什么都不管,什么都听从安排一样,可他既然出来了,还是应皇帝的命令出来的,自然也不好再糊弄过关,于是也十分认真且虔诚道。
“回禀父皇,儿臣的婚事,让父皇忧心了,儿臣也赞同早立太子妃为宜,只是这外邦朝贡在即,若此时重开储秀宫,选秀纳妃,实在委实仓促,怕是多少有所遗漏。”
太子殿下话说到这份上,众臣和皇帝又怎会不知他的意图?
说是同意册立太子妃,却是要以快到跟前的朝贡事宜再行推脱一段时日的,从朝贡到结束,少说也要再些日子,而开设储秀宫选秀一事,更是急不得,这样拖拖拽拽,怕是也要下半年入秋才能定下太子妃人选,加上大婚准备,起码也要到入冬年底。
当然,在这之前,如果太子殿下与皇帝陛下有可心的人选的话,一切都会快速很多,剩下的,也只是走个过场。
可太子显然要的还不仅如此,后宅女人多了虽然热闹了,也定然烦恼不少,而这烦恼,显然他还不想独自承担,要拖着别人一起。
“皇子之中,儿臣已过而立之年,确实应当早按后宅,只这西宫二弟到了入夏,也该是入朝年纪,也早已成年两年,平时西靈宫都是一众侍卫和嬷嬷伺候,儿臣尚且身边有两名侍妾服侍,二弟却依然孤家寡人一个。”
“若是单为儿臣选立太子妃,怕是会让外面百姓道父皇厚此薄彼,不若在朝贡之后,趁此机会,为西靈宫也选个皇子妃,也让二弟早日成家,毕竟他也是皇室贵胄,理应也有开枝散叶之责,而后宅稳了,入夏进殿涉政,政务上也能更稳健一些。”
太叔玉微微睁开一只眯缝的眼,而惠雸帝的眉梢也微微挑了下。
他这个老子在试探他这个做儿子对于立妃的态度,他也在试探他对待西宫的态度,究竟到什么程度吗?
好在,他表现的也不算差,没有为了一己私情,做出什么有违国之储君体统的事来,当然这个时候,惠雸帝还不知,他亲封的太子,是想将那人儿养成个将来可在朝堂立有一席之地的异姓王的,还是首开一例的女子异姓王。
当然,这个除了他和秦莫问,便是太叔玉也不知。
所以,所有人只当他现在对秦莫问,还没到一定收在后院这一步,而对于大婚的态度,也不过是不想自己后院,这么快被塞满眼睛耳朵,分神无暇罢了,所以便连西宫殿下一起拉入水中,如此在西宫按他东宫的人,也更为方便。